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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求而不得

    那之后,白墨什么都没有再说,和往常一样生活一样出任务,对待文偃也和往常一样从不正视一眼,但是文偃知道,有很多东西都不同了。

    穆升再也没有找过白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文偃却没有收到hcf赛前需要填写的表格,他和白墨的护照和机票也迟迟没有送过来。

    开始几天,文偃还能耐着性子等待,强忍着各种猜测,装作若无其事,仍然积极训练,碰到同样在做赛前准备的秦越和李晏,还要装模作样的相互鼓励。碰到白墨,依然表现的克制乖巧。

    但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收到赛程安排,没有人通知集合地点,文偃唯一拿到的,是下个月的轮值表,他和白墨的名字还赫然在上,甚至要帮李晏和秦越代班。

    十天之后,秦越和李晏启程前往莫斯科,文偃终于忍到了极限。

    “你去哪了?”白墨从外面回来,一进房间,就看到文偃坐在他的沙发上。

    白墨脸色一变,走过去一把拽起他:“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文偃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不怒反笑:“谁稀罕进你的房间?不就是一间和苏长安同居的房子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滚出去。”白墨简短地说,然后到浴室去拿了一块毛巾出来,开始仔细地擦文偃坐过的沙发垫。

    文偃气得手发抖,其实进来之前,他告诉过自己要好好求白墨,不要发脾气的,但是白墨就是有本事让他怒从心起:“我最后求你一遍,求你去参加hcf。”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跑到我的房间来撒野?”白墨淡淡的说:“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不会去的。”

    半晌沉默,白墨低着头只管做手上的事,房间里很安静,能听见文偃急促的呼吸。

    “你一定会后悔的!”文偃最后咬牙丢下这么一句。

    白墨差点笑场。

    后悔?他早就把会让他后悔的事情做全了。

    一年前,苏长安尚且还没有对他撂下话说他会后悔。现在的孩子啊,不知天高地厚,让人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他频频想起苏长安。

    他会想,在他们日夜相伴的两年时间里,那个人到底为了他做了些什么。

    现在想起来,两年前的自己简直是一个人见人烦,天不见怜的家伙,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家伙,你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你拉着他的手,把他从冰冷的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带出来,你让他的舌头重新品尝味道,你让他的皮肤重新感受冷暖,你甚至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爱和欲*望,带他体验了他从未想象过的快*感。

    白墨突然觉得无比烦躁,从前,刻意的不去想还好,但是最近几天想的多了,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不正常的焦渴中,那种一团棉花堵在胸口的感觉让他喘不上气儿,而那种不知道从哪里来,不知道是针对什么的渴望,简直快要把他逼疯了。

    从猎人的别墅出来,开车到l大,只需要20分钟左右,但是一年来,这还是白墨头一回去l大。

    和去年相比,l大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学生们仍然在教学楼间穿梭,一到饭点就轰隆隆的涌向食堂,不管不顾无忧无虑的样子让人羡慕。

    本来并不是非常肯定,但是辗转向几个学生打听了一下,白墨居然发现苏哲还在任教,并且找到了苏哲的办公室。

    在历史系的一件单独办公室门口,白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男声应道。

    白墨推开了门。

    办公室并不大,还堆着许多的书,但是整理的非常整齐,一点也不显得脏乱,应门的男人侧着身,坐在窗前,明明平淡无奇的肢体动作,偏偏有一种超脱凡尘的意味,白墨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苏贾老师”让大学里的那么多女生尖叫。

    白墨犹豫了一下,才试探地叫了声:“伯父。”

    苏哲听见这一声伯父,猛地转过了身。

    如果他想,苏哲可以在白墨刚刚进校园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的气息,但是这一次,苏哲实在没有想到白墨会来,于是扎实地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你……白墨?”苏哲皱了皱眉:“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墨僵直地站在办公室里,用一种几乎是面对大元帅的极度正式地胯立姿势说:“我……我来看看。”

    苏哲突然笑了:“放松点,白墨。你来看什么?”

    白墨看到苏哲的笑容,浑身绷紧的肌肉慢慢的开始放松,过了半晌他慢慢地说:“我,我实在想他,所以来看一眼。”

    苏哲笑容一僵,说:“你这话从何说起。”

    “伯父,我错了。我不求你们原谅,但是我想让你们知道,我知错了。”白墨说。他脸上的表情仍然平静,但是那些些微的颤抖泄露出那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如同深海的地震,海面恐怕还未见波澜,海面之下已经翻覆了天地。

    “白墨,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苏哲说。

    “最一开始,我真的以为长安死了。他真狠啊,就在我的面前,把血溅我一脸。但是缓过劲儿来,我发现房间里少了点东西,他的笔记本,我们两的合影,最重要的是,贪狼也不见了。再联想到您说过,当初您就是假死脱身的,我就想,或许,长安并没有死。”

    白墨深吸了一口气,说:“虽然觉得他没死,但是我当时想着,与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无论他活着还是死了,他都永远不会再见我,我也没脸再去见他,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两年,他在我没看见的地方那样勉强自己,他为了迁就我,实在受了太多委屈。要不是为了我,他不会那么拼命,说不定,身份也不会那么快曝光,我把他置于危险,还在最后伤了他的心。”

    苏哲平静地听着,淡淡地说:“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白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想请你有机会转告他,我现在什么都可以放弃,如果未来有一天,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果他觉得能够原谅我,如果他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他一定要让我知道。”

    苏哲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他突然问道:“连你的七杀也可以放弃吗?”

    白墨淡淡地看了苏哲一会,然后他突然笑了:“不知道伯父最近有没有看过我战斗,七杀的形态,怎么说呢,已经很不一样了。”

    白墨顿了顿,想要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七杀的变化,经过数次的进化,七杀的杀伤力已经到了连白墨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的地步,有时候,他自己手握七杀,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像一个猎人,而是一个想要杀人却没人可杀,憋得满眼青光的魔鬼。他怀念七杀原来的样子,纯粹积极,刚柔并济,就如同控制着七杀方向的那个人一样。

    最后,白墨说:“没有贪狼,七杀是不行的。”

    一时间,苏哲没有说话,白墨也不再开口,办公室里陷入沉默,隔了半晌苏哲说:“苏长安已经不在了。”

    白墨猛地身体一震。

    “你过来。”苏哲突然说,白墨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苏哲把手放到了白墨的胸前,在胸口处轻轻的抚摸,白墨浑身僵直,不知道苏哲在干什么。

    那一滴心头血,在白墨的心脏周围欢快地流淌着,苏哲能够感受的到。这至少说明这一年间,白墨没有做让苏长安不高兴的事情。

    “你回去吧,保重好自己。”苏哲简明地说完,下了逐客令。

    白墨浑浑噩噩地出了苏哲的办公室,浑浑噩噩地回了别墅,直到倒在床上,才缓过神儿来。一半的他坚信着苏长安还活着,另一半的他,被苏哲那句“他已经不在了”弄得惴惴不安。

    白墨把头埋进枕头里,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他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苏长安的味道。

    苏长安真狠。白墨想。

    而当他捂着胸口缩成一团,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带出令人心悸的颤抖,他又想,白墨,你真是活该。

    荷兰,阿姆斯特丹。

    夜风从阿瑟尔湖上吹进来,郊区别墅的阁楼里,青年靠着窗台,看着远处风车巨大的轮廓,若隐若现的星辰落下浅浅的光辉,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味。

    苏长安现在是欧阳麟的助理,但是大多数时候,他啥也不干,还指挥着欧阳麟干着干那,比大明星还要大牌,让欧阳麟手下的一干工作人员敢怒不敢言。

    这一年,苏长安跟着欧阳麟去了许多的地方,雨林荒漠沼泽湖区,苏长安对于城市的名字并不太有感觉,每到一个地方,欧阳麟工作,他就到处逛,越是没有人的地方,越是走得深。

    最近,他觉得阿瑟尔湖畔着实不错,他心里有非常强烈的欲*望,想要把这一刻印在他眼中的景色,让苏长安也看到。

    “长安,下来。”欧阳麟从片场回来,在别墅楼下没看到苏长安,就知道他又去了阁楼。

    苏长安下了楼,欧阳麟指挥着一干助理忙东忙西,一边抽空跟他说:“后天有工作去英国,你收拾收拾。”

    苏长安笑了笑,等着助理们忙完离开,才对欧阳麟说:“不了,我要回去了。”

    欧阳麟一顿。

    他转过身,带着略微惊讶的神色看向苏长安:“回……回那里去吗?”

    苏长安点点头。欧阳麟笑道:“怎么,那个家伙忍不住了,这才一年呢。”

    苏长安笑了,他带着愉悦的神色,却郑重其事地对欧阳麟说:“也许吧。不过,我也忍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整天,因为生理痛,啥都没干,就在床上打滚了,你妹!

    明天后天跟领导下乡,两天要走两个县,而且是两个相当偏远的县,所以……实在对不住大家,真的不一定能更新了。最近实在是因为突发任务太多了,有的时候会来不及提前请假,请筒子们谅解。

    文到了这里,我觉得离完结也不远了,虐到现在,我承诺过的he一定会如期奉上的!!!

    最近准备开新坑哦,是一个和这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求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