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平川说的这些话已经很明白。
今天发生在锦绣服装厂的这件事,并不是沈国栋自己的原因,而是他,大佬之间的竞争牵扯到了小鱼小虾。
沈国栋还真的是被吓一大跳,他以为有人故意要报复他呢?
比如说是秦家……
嗯,秦长河也是秦家的,这么说起来还是秦家!
妈了个嘚的,他这辈子是和姓秦的八字不合吧,才得罪了秦长忠那一家人,大哥秦长河又冒出来了!
会不会这里面也有秦长忠一家人的功劳呢?
还有秦雨柔那个傲慢自我的小妞,已经被他怒怼好几次,会不会找她爹告状?
“肖叔,那现在该怎么办?”
心中想着这些事,沈国栋嘴上却问道。
肖平川闻言,眉头变成川字,好半响方才苦笑道:
“国栋,这一次事情怕是有些棘手啊,秦长河那孙子的这一招挺损的,直接上来就是釜底抽薪。”
“咱们整个鹭岛市,凡是涉及布类的一系列企业,包括你那书包,其实都是绕不开棉二厂和棉三厂的。”
“对方若是坚持不供货,我们只能另寻他法,去别的城市寻找合作方。”
沈国栋的脸色很难看,那样的话不仅仅是方不方便的问题,时间、人工、运输成本等等都会一下子提升很多。
绝对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商人的角度出发,不到万不得已,真的不愿意舍近求远。
“咱们这偌大的城市里,做布料生意的难道就只有这棉二厂和棉三厂么?”
“没有别的企业可以和对方一较长短?”
沈国栋有些不甘心。
他原本只是一句无意识的话,没想到肖平川却忽然道:
“以前是有的,而且曾经比棉二厂和棉三厂还风光。”
沈国栋抬起头,语气急促:“哪家企业?”
肖平川一字一句道:“棉一厂!”
随后笑着说:“既然有棉二厂、棉三厂当然前面也得有棉一厂。”
“只是可惜啊,棉一厂作为曾经的老大哥,因为权力斗争的原因,今天早就变成一个冉冉垂暮的老者,风光不在。”
说到这里时,肖平川满是感叹。
“而且我告诉你啊,棉一厂就在我们中山区。”
“这也是我心中一块无法弥补的遗憾,我曾多次想要让棉一厂重新恢复昔日荣光,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反而贴进去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家里人勒令我不准在胡闹,到现在我也已经彻底放弃。”
沈国栋沉默,这么说的话,他只能舍近求远,去别的城市寻找新的合作商。
那既然如此,欠下的那十五万外债,就拖着吧!
反正这件事已经很明了!
这是秦长河那边故意针对肖平川的手段,即便他今天筹集到所有钱款,最后把外债给补上,那棉二厂和棉三厂也是不会和他继续合作。
草!
都这样了,傻瓜才会去还那些外债。
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告就让他告去。
这么多钱他自己拿来先投资做生意,它不香么?
“国栋,这一次意外是我对不起你。”
肖平川满脸歉意:“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肖叔,您这说的哪里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荣辱与共。”
“做生意嘛,哪里有一帆风顺的。”
沈国栋连忙道:“大不了我就去别的城市联系其他合作方呗。”
“我就不相信,那棉二厂和棉三厂还能阻止我去找别的合作商。”
“另外,那欠下的十五万我暂时不准备还了!”
肖平川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是一个小机灵鬼。
“这件事暂时怕是得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会马上进行反击的,咱们可不是那种被人打了不懂得还手的人。”
“另外,我还会帮你联系联系外面有哪些可靠的棉纺厂,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沈国栋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很郁闷。
虽说是从肖平川这里寻找到了事件的根源,可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
这还没起步呢,就遇到这么大的磨难,换做是哪个当老板的也开心不起来。
沈国栋索性飚起了车,借此发泄自己郁闷的心情。
他没有选择回厂,而是来到了赵家工厂这边。
媳妇回老家接妹妹去了,这里他总得过来看看。
同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找赵根生的婆娘帮忙。
来到赵家工厂这边,沈国栋得知赵根生这边一切经营正常后,算是松了口气。
他真的怕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把这边的事业都给连累。
那样的话,损失太大了!
要知道,赵家工厂和红日箱包厂可是现如今沈国栋最重要的资金来源,简直就像是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
当日无意间的一次投资,得到的回报是海量的,看来这人还是得做善事。
“赵老哥,嫂子在不在,我有事情找她。”
沈国栋说道。
“你找我婆娘?她啥也不懂,有啥事你对我说呗!”
赵根生很诧异。
沈国栋笑着道:“这件事你还真办不到,必须得嫂子来才行。”
赵根生带着疑惑,去把自己的婆娘喊出来。
毛爱霞得知沈国栋有事情需要找她,满脸疑惑。
“嫂子,我知道你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我这边有两款衣服的创意,需要你帮我用笔画在纸张上。”
沈国栋开口说道。
他永远不会忘记,毛爱霞当日在做书包创意的时候,那一双灵巧无比的双手,画出来的东西简直和真的一样。
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朴素无华的中年妇女,会有那样的本事。
想必也能心灵手巧的按照他的要求,画出需要的新款衣服出来。
“画衣服?小恩人,你怎么知道我婆娘还擅长画那些衣服的图案?”
赵根生闻言,满是诧异。
“啥?嫂子真的会画……衣服?”
沈国栋更加难以置信,他只是觉得毛爱霞能够做到,没想到,人家是真的会。
“对啊,我这婆娘心灵手巧的很。”
“什么衣服、鞋子、动画角色、飞禽走兽,她都能够画出来。”
赵根生说起这件事,非常骄傲,随后又叹气道:
“只是可惜啊,生不逢时,会画画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
毛爱霞被自己男人揭开老底,变得满脸通红,很是不好意思。
沈国栋那双眼睛却是越来越亮,几乎是在看着一个从未被发掘的绝世珍宝。
内心更是直呼——卧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还真的是遇到宝贝了!
一个被埋没的民间天才,即将被他发掘。
“嫂子,走,咱们去找一间安静的地方,我说你来画。”
沈国栋立刻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