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回想了一下后，对沈姝道。
“应该是三年前吧，那时候有一个年迈的老婆子跑来了相府后门，指明要见大夫人。当时我正在大夫人的屋中陪着她说话，正巧有人带了这个婆子过来见大夫人，我便和这个婆子见过一面。”
年迈的老婆子……而且指明要来见大夫人。
沈姝回忆了一下，当初霍氏身边好像是有个婆子，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婆子就不见了。
以前的沈姝，对这些琐事并不关心，所以也没有多加注意这个婆子的异样。
如今想起来，沈姝倒是觉得，这个婆子的突然失踪，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姨娘，这个婆子的脸上是不是有个红色胎记，就长在眼睛旁。”沈姝道。
白姨娘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
顿了顿，白姨娘像是在回忆，而后又道。
“当初这婆子来了后，大夫人就让我先出去等着，谁知我刚刚出了屋门，就听着身后那婆子对大夫人说什么家里有困难，想让大夫人相帮，让大夫人别忘了十几年前，她为大夫人做的事儿。”
沈姝听到这，眯了眯眼冷声道。
“你还听
到了什么！”
似乎是时间有些久远，白姨娘回忆起来有些困难，她只能大致回忆道。
“那个婆子被桂嬷嬷送走时，我在回廊拐角偷偷听着，桂嬷嬷让她守口如瓶，不许说出老夫人落入池塘的真相什么的，具体的内容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些大概。”
沈姝突然就笑了，笑得颇为的森冷。
“好，我知道了，白姨娘你放心，今日的事儿，我断然是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还请白姨娘也守口如瓶。”
白姨娘点点头，“二小姐放心，我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
送走了沈姝，白姨娘这心里头的一块儿大石头才算是落下。
旁边的赵婆子走了过来，对着白姨娘小声道。
“姨娘，咱们这样是不是被人卖了还在数钱啊……”
白姨娘何曾不知道呢，今日沈姝来，可是下了大功夫的，明明沈嫣儿是她害的，可是到头来只能让沈嫣儿咬碎牙齿混血吞，而自己，还要告诉沈姝有关霍氏的这个秘密。
怎么看，都是赔本的买卖，但是白姨娘却不得不这样做。
她叹了一口气，对赵婆子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赵婆子纳闷极了，“可是……现在
丞相府里的后院主子，不是大夫人吗，这屋檐怎么成了二小姐的？”
白姨娘拍了拍赵婆子的手，“等着看吧，这后院的主子，是快换人了……”
说完，白姨娘也不再多言了，转身去了隔壁屋中。
沈嫣儿见白姨娘过来了，眼前一亮，对着白姨娘道。
“娘……沈姝有没有吃瘪！”
可能是太过激动，也可能是躺在这久了，身子恢复了些，总之，现下沈嫣儿说话都比之前要利索多了。
白姨娘来到了沈嫣儿床头，将她抱在怀中。
“嫣儿，罢了吧，沈姝咱们是对付不了的，咱们母女好好的在相府里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沈嫣儿脸色变了变。
“娘，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帮女儿报仇？”
“这个仇，是报不了的，永远都报不了，乖，娘今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沈嫣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就把白姨娘推开了。
“我不要你保护，我要沈姝的命！”
白姨娘一时间就怒了，也不顾及沈嫣儿身子未好，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糊涂！你以为沈姝还是当初那个任你欺负的小丫头吗？”
沈嫣儿现下身子本就弱，挨了一巴掌直接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她就开始委屈得哭了起来。
“娘，你打我，打我……呜呜呜……”
白姨娘也哭了，上前抱住了沈嫣儿，母女俩一起抱头痛哭。
“乖，咱们是斗不过沈姝的，你放心，娘会永远保护你的。”
半晌后，霍氏安排在霜琉院的丫鬟，便将今日霜琉院发生的事儿告诉了霍氏。
霍氏听闻沈姝去了霜琉院和白姨娘说了许久的话后，眸光眯了眯。
“这个沈姝，怕是想拉拢白姨娘吧。”
旁边正在绣花的沈盈凝淡淡抬了抬眸子，“母亲，白姨娘算得了什么，她女儿不还得仰仗母亲给找个好婆家吗。”
霍氏勾唇一笑，“可不是，沈嫣儿能不能嫁得好人家，都得本夫人说了算，白姨娘若是够聪明的话，自然知道这后院究竟是谁做主。”
白姨娘是不足为惧，倒是沈姝，实在是霍氏母女的心头刺。
沈盈凝想了想，又道。
“这次白姨娘和沈嫣儿在观音庙那边栽了跟头，沈姝怕是会更嘚瑟，母亲，咱们要不要敲打一下沈姝？”
霍氏一边半眯着眼，享受着旁边丫鬟的按摩，一边缓声道。
“敲打是要敲打，只不过咱们不能主动，之前对付沈姝不都是谁主
动谁吃瘪，所以现下咱们就好好等着好机会吧。”
霍氏如今也学聪明了，不会直接和沈姝正面刚，想借力打力。
沈盈凝却是觉得霍氏这样有些太过隐忍，“母亲，那万一一直没有机会呢？”
霍氏像是早就有了决断，她道。
“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你外祖父和大舅舅以及你表哥就要从边塞回来了，咱们霍家人是最护短的，待他们知道咱们受了气，又怎么会放过沈姝呢。”
沈盈凝一听说外祖父他们要回来了，眼眸不禁亮了亮。
“是，女儿明白了。”
另一边的沈姝，倒是不知道霍氏母女的打算，她回到了归雁阁后，便叫来了绿瑕。
“绿瑕，你在丞相府多久了？”
绿瑕不知道沈姝突然问自己这个做什么，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了。
“回小姐，奴婢在丞相府已经有十多个快二十个年头了。”
绿瑕年龄比沈姝大几岁，她和碧落是同胞姐妹，她们的娘以前也是在丞相府里做事的，两姐妹算是在丞相府里长大的，对于以前的事儿，怕是比沈姝知道的更清楚。
沈姝轻嗯了一声，又问道。
“那你知道以前跟在大夫人身边的一个粗使婆子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