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邢,我好热……”
姜梨儿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此时的她完全顾不上这一屋子的人,膝行着,跪爬到厉邢身前,不管不顾地将脸贴到了厉邢的膝盖上。
“厉邢,救救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那么爱你,你救救我……”
姜梨儿涕泪横流,双手不断地向上,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眼前仅有的一根浮木。
看着她如此不成体统,厉老夫人眼中的厌恶已经快要溢出来。
而小小的墨墨看着如此陌生的母亲,也吓得呆滞在原地。
厉邢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姜梨儿,一言不发。
姜梨儿燥热难耐,扭动着身躯想要靠近,最终又被阿城拉开。
仅存的理智让姜梨儿痛哭出声。
她崩溃不已地大喊,“厉邢,我那么爱你,你就这么对我?你要看着我去死吗?”
见厉邢仍旧不为所动,身上的燥热也愈发难以控制,姜梨儿终于害怕起来。
“求你,求求你……”
“厉邢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姜梨儿挣扎着还想靠近厉邢,却被阿城死死地桎梏在原地。
墨墨躲在厉邢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惊恐。
厉老夫人看不下去,肃声质问道,“说,到底是不是你给苏医生下了药?”
姜梨儿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但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袁老此时轻飘飘道:“既然不肯说,那你就等着这欲毒侵蚀你的全身吧。我查过了,这欲毒若是不解开,会一直持续下去,吸收人体内的水份。”
“换句话说,你会死,而且会变成一具干尸。”
袁老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怕吓到墨墨,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姜梨儿不寒而栗。
她痛哭流涕,“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厉邢,我只是嫉妒她,我嫉妒她离你太近了, 我太爱你了啊……”
“我不知道这药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说话间,姜梨儿体内的情潮越发汹涌起来,她难耐地倒在地上,像一条扭动着身躯的美女蛇。
厉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厌恶地移开了眼神。
袁老气定神闲地背着手,看向厉邢,“好了厉邢,该问的话也问出来了,这人要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姜梨儿察觉不对,蓦地抬头。
对上姜梨儿的眼神,袁老淡淡道:“我没有这种下作的药,也不会害人性命,你刚刚喝下去的,不过是普通的勾人燥热的药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
姜梨儿睁大眼睛,眼泪从猩红的眼眶里缓缓流出。
她呆滞了许久,眼泪越流越汹涌,最后几乎是怨恨地看着厉邢。
“我们好歹相爱一场。你,你就是这么看着别人羞辱我的?”
厉邢眸光冷冽,没有任何情绪地冷冷盯着姜梨儿。
“相爱?”
“也许我从来没有真的了解你。”
姜梨儿浑身一僵,痛苦无比地看着厉邢。
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厉邢的话,比那剂药还要让她痛苦。
“你说什么?”
厉邢毫不留情,面无表情地道:“姜梨儿,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话音落下,楼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南嫣苍白着一张小脸,从楼上走了下来。
袁老面色舒展,“乖徒儿,你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师父了。”
袁老笑呵呵地道:“跟师父还那么客气。”
南嫣笑了笑,走上前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姜梨儿。
姜梨儿神色怨毒,像是恨不得扑到南嫣身上咬下要一块肉来。
厉老夫人原本并不关心南嫣如何,但为着墨墨是厉家的孩子,而姜梨儿到底也是墨墨的生母,她对南嫣,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然来。
“苏医生,这次的事情,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南嫣并不关心,只淡淡点头,“多谢老夫人。”
“苏嫣!”
姜梨儿此时怒喝一声,将全部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南嫣身上,“你个贱人,你不知检点,不要脸跟霍庭深滚到了一起,你现在装什么?”
南嫣垂眸看着她,许久之后轻笑一声。
姜梨儿快要崩溃,怒吼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南嫣淡淡道,“就是觉得,你真可怜。”
姜梨儿彻底崩溃了。
她当初被霍庭深折辱,才怀上了墨墨。
原以为南嫣此次会跟她一样,变得肮脏不堪。
可谁知道,有人护着她……
姜梨儿又哭又笑起来,癫狂无比。
厉邢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微微抬手。
阿城放开了姜梨儿,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录音笔,交给了厉邢。
“姜梨儿,你今天说的所有的话,我都已经录了下来。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就主动让出墨墨的抚养权。”
“以后,你不再是他的母亲。”
姜梨儿睁大眼睛,挣扎着坐起身来:“不,不!墨墨是我的孩子,谁也不能带走他!”
说着,姜梨儿狰狞着面孔,就朝墨墨扑去。
墨墨被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就往南嫣跟前躲。
南嫣赶忙护住孩子,神色变得厉然。
“姜梨儿,你要是还把墨墨当你的孩子,就不要再发疯!”
南嫣转头,看到墨墨惊慌无措的大眼睛,心疼不已。
“墨墨乖,别害怕,以后你跟着爸爸要好好生活。在厉家,会有人好好照顾你的,知道了吗?”
墨墨呆呆地,似乎并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但听到南嫣如此说,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到墨墨如此听南嫣的话,姜梨儿越发嫉恨。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而发疯般腾地站了起来,冲向南嫣和墨墨。
“贱人,不许抢我儿子!”
姜梨儿力气极大,尖利的指甲猛地朝着南嫣的脸袭去。指尖划过了南嫣细嫩的面颊,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
厉邢瞳孔大睁,想也不想地起身,将南嫣护在了怀里。
南嫣的鼻间抵在厉邢宽阔的胸膛上,心几乎快从嗓子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