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不代表我蠢。”厉邢猛地吸了口烟,雾气缭绕都没遮住他眼底的暗藏汹涌。
“你最好藏起尾巴,如果被我揪出来,苏淮都救不了你。”他俯身,一只手欺压在南嫣的下巴上,捏住。
吐息间,尽是危险气息。
厉邢盯着她,深邃的目光凌厉又细致打量,他对‘苏嫣’越来越好奇。
不过一会儿,南嫣细嫩的皮肤就红了起来。
她疼的本能娇嗔,“松手!”
“我偏不呢?”厉邢嗤笑,温润的指心从她唇角划过,最后再次落在了她的下巴上。这温热的触感,熟悉的弧度。
他越来越有种错觉,‘苏嫣’就是南嫣的错觉。
可当两张脸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厉邢又变得狂怒不已。
他不允许有人在自己心里代替南嫣的位置,哪怕是像,也不行!
南嫣见他的神色越来越无常,连忙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厉邢推开。
她坐在那,精致的小脸拧巴,一双柳叶眉更是蹙在了一起,“人证物证都在,我是清白的,你不信大可以让阿城查监控看看。”
“都说厉总心狠手辣,在帝都只手遮天,难为我一个弱女子做什么?”南嫣话锋一转,有了底气。
他分明就是没有证据,全凭感觉。
有一句话,厉邢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有绝对的证据,证明‘苏嫣’这个身份有假,她早就死一万次了。
偏偏,她就是神医!
拿捏着厉邢呵护孩子的那三寸。
南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转而用力的捏着副驾扶手。
一个私生子,他都能爱护成这样,却让她的孩子捐骨髓?
“开门,我要下车!”南嫣的怒气几乎顷刻而出。
她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因为姜梨儿才要牺牲他们的孩子,还是只是为了墨墨。但无论是哪一种,她的孩子都是牺牲品。
这几年的夫妻情谊,终究比不上所谓的白月光。
“苏嫣,我没那么好的脾气。”厉邢掐着她的腰,粗鲁的把她拽回位置,锁上车门,“墨墨病好,我自然会放你走。”
“但只要你在厉家一天,就被想再出幺蛾子。”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南嫣气不打一处来,她别过脸不再说话。直到回到厉家,她都没再正眼看过那男人,气鼓鼓的上了楼。
整个厉家大宅灯火通明。
这一夜厉邢不在,阿城也没消停。
“厉总,我都查过了,那条短信确实不是苏医生发的。”阿城声音越说越小,不敢抬头。
“是么?帝都什么时候出现这号人物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厉邢转眸,凌厉的瞪了阿城一眼,声音冰凉刺骨。
“我让你找的人,找回来了么?”厉邢盯着‘苏嫣’离开的方向,面色阴沉。
“明天和平大酒店,我已经定好包间了。
闻言,厉邢阴寒一笑,“是真狐狸,还是假狸猫,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次日,南嫣睡醒的时候,厉家出奇的安静。
小阁楼的窗户微微敞开着,阳光徐徐穿过纱窗照射在屋内,伴随着蔷薇花香有种不切实际的美。
她昏沉中,摸着小腹。 许是昨晚熬了夜,今天身姿格外的不舒服,头重脚轻,还浑身乏力。
南嫣从床头隐蔽的柜子里,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从里面拿出一颗补药咽了下去。
她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起身下楼。
入秋的季节,清晨还有些凉。
南嫣套着松软的睡衣,修长的头发零散在腰间。迷糊中,她轻车熟路的下楼,在餐厅里掏出一瓶常温的牛奶喝了下去,然后又极为自然的从上面第一层柜子里拿出小面包,又给自己煎了个蛋。
她熬了大夜又怀着孩子,身体虚弱的不行,加上能量消耗的快,肚子饿。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餐桌前的男人。
厉邢穿着黑色的宽松毛衣,带着银边眼镜。整个人慵懒又冷淡的打量着‘苏嫣’的一切,最后玩味的笑了起来。
“苏医生,早。”四个字,吓的南嫣彻底清醒。
她木讷转过头,嘴上还叼着面包块,就见厉邢双腿交叠,贵气又慵懒的靠在餐椅上看着自己。
“早……”她小脑短路一瞬,才想起来问,“今天不用去公司么?”
往常,星期一都是厉邢最忙的时候,别说在家吃早餐,就算她再早醒一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在家里见到这个男人。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等你。”厉邢不急不缓,面上的笑意令人胆寒。
南嫣在他身边这些年,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过。
她默默吃完手上的面包,绕道厉邢身边,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对上了他的眸子。他们彼此相互试探,相互凝视,似乎都想把对方看穿。
“等我做什么?”
墨墨的手术是后天,昨晚他们又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是姜梨儿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
阿煜没把监控处理干净,被厉邢发现了什么?
短短几分钟,南嫣脑海中闪过一切可能性,最后被厉邢一句话打断。
“有个老熟人,一起吃个饭。”他说的云淡风轻,只是冷漠中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让人浑身胆寒。
南嫣换好衣服,跟着厉邢去了和平饭店。
她额头的伤不重,只是擦破皮,为了避免发炎,所以只是简单易容根本没有化妆。
南嫣靠在窗户边,探出脑袋,胸口依然闷的厉害。
“你不舒服?”厉邢敏决发现了什么,出于绅士礼貌,他平淡问道,“要去医院么?”
“不用。”南嫣奄奄的,闭着眼睛养神。
女人怀第一胎,多多少少都会不舒坦。只是南嫣身姿娇小,反应异常敏感。
她跟厉邢下车,乖绝跟在身后进了包厢。
十二人的桌子,位置不大。只不过这里的房间并不是全封闭的,而是由多组个中式屏扇做成,隔开距离。
南嫣强撑,脸色却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南嫣强撑着身体,脸色却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顺势找个位置先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厉总,您的鸿门宴可以开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