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这里这么多丧尸,正常人根本没法进来吧;而他刚才手里还拿着断臂在啃,那怡然自得的模样就像拿着鸡腿在逛街似的。

    所以说,这是一只丧尸?

    摔!你见过哪只丧尸会拧门的!还礼貌地颔首致歉,还替我拉上门!

    那个家伙……

    我愣愣地望着木门,吸溜了下生理性分泌的口水,心里激动的哆嗦起来。

    那只丧尸也跟我一样还有理智!!

    想也不想地扑下床,飞奔到门前想要打开,冷不防门倏地被人掀开,我来不及躲闪,结果厚实的木门结结实实地撞到我脸上,我被弹出去跌坐在地上,头晕眼花。

    “啊啊”

    耳边响起刺嘶哑的嚎叫,一个身影扑到我面前一手扶着我,一手捧着我脑袋想要查看似的,那力道大的我都觉得自己的头摇被拧下来了,倒抽了口气,赶忙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这才松开手,整个人蹲在我面前,同我一样僵冷没有表情的脸上,一双黑眸直直盯着我,似乎透着无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

    他也反应过来了,我和他是一样的家伙吗?

    同类啊……

    摸着被撞的凹陷下去一块的额头,我却忍不住弯起嘴角,努力作出个微笑的表情。

    他黑眸中倒映出我惨白的容颜,那上扬的嘴角在这张表情僵硬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恐怖。可是那双和他一样的黑眸,却仿佛有钻石在闪耀,熠熠发光。

    我向他友好地伸出手,示意握手。

    他楞了下,激动地伸出手--

    我满头黑线,看着一截断臂搭在我手上。

    “啊啊”

    他像是在说搞错了,懊恼地扔掉手臂,沾满血污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不住地摇晃。

    “咔”

    轻微的骨骼错位声响起,我嘴角一抽,毫不留情地把手抽出来,尼玛这货力气真大,再被他握下去我手也得骨折了!

    随意把手拧了两把,居然就把错位的骨头捏回原位了--我放心大胆地捏来着,反正就算手断掉了,我变身舔食者再变回来,也原地原装复活了。

    我站起来,坐回床上,拍了拍身边示意他也坐下,他听话地坐下。

    我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纸笔,写了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把本子给他看,他摇摇头,“啊……啊……no……”

    几声嘶哑的低嚎之后,我隐约听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单词,震惊地望着他,他居然会说话!?

    他指了下本子,艰难地从嘴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看……不懂……说”

    他指着我,示意我跟他一样的开口说话。

    ……抱歉哥们,系统大神没赐予我这功能。

    把笔记本扔一边,我郁卒地捂面,这世间最悲催的事情不是不能说话,而是好不容易有个同类吧,你看得懂文字但不会说话,偏偏他会说话但不识字。

    交流障碍啊oh my god!

    呼了口气,冷静冷静,人无完人事无完美,有一个保存理智的丧尸同类,这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做人不能要求太多。

    我很快收拾心情,试着和他交流起来。

    我指了指自己,在纸上写了个jan。我知道他看不懂,但聪明如他还是明白我是在介绍自己的名字。

    他点点头,指着他自己,“啊……啊……啊”

    我黑线,他刚刚明明可以说话的啊,现在却啊个不停,等等,我灵光一闪,难道他本来的名字就叫做啊 or r?

    = =泥垢了!

    因为啊啊直叫,所以叫“啊”;按照这种神逻辑,那我岂不是改叫“嗷”了?

    他指着我,困惑地偏头,“你……名名字?”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兴奋地道,

    “之前……你……嗷。你……叫嗷?”

    怎么办我要被他蠢哭了qaq

    然而,最终我还是屈服了,无奈默认了我的新名字。

    没办法,我就是写一万遍的jan,他也不认识更不知道怎么读。而指望我发出嗷以外的音,抱歉啊,这外挂太先进,我智商余额不足急需充值。

    于是就这样,我在离开卡洛斯他们以后,找到一个和我一样的,有理智的丧尸。

    这不得不说是奇迹……这世间居然还有另一个披着丧尸皮的人。

    大概是老天也不忍见我孤独终老吧。

    娇弱地抚着胸口,我倚靠着落地窗,仰头望着蔚蓝苍穹,光影照在我的脸上,半是明媚半是忧伤。

    有什么东西搭在我手臂上,我一低头,“嗷嗷嗷!”

    我擦不要把人类的半截手臂硬塞到我怀里,嘴里还念叨着“见面礼不客气”。

    客气你妹啊!

    把那只手臂甩的远远的,看着r急慌慌地扑过去,珍惜地捡起来,小心翼翼拍掉尘土,眼神指责地望过来,义正言辞地说,“食物……不能……浪费!”

    我面无表情地扭过脸,低头沮丧地往玻璃窗上重重一撞--

    谁也别拦我让我去shi 一shi吧!就算这货有理智,也改变不了他还是要吃人的事实啊我勒个大去!

    -----------------------分界线--------------------------------------------------

    我很感激和庆幸,在我离开卡洛斯他们之后,能够遇到我的同类,从此不再孤独--

    即使有时他话痨的让我恨不得堵住耳朵揍他一顿!

    听他说的,在我之前,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有思维能力的丧尸,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成了这副模样,生前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丧尸吃人的本能依然保留着,这一点他和其他丧尸并没有两样。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但是找不到人听他说,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所以我们认识以后,他就整天操着那一口断断续续的结巴腔想要和我聊天。

    刚开始我还能饶有兴趣地听他讲自己这一路的故事,可我口不能言,写字他又看不懂,两人心有灵犀指数处于等级10,于是这种单方面的交流就变得很痛苦了。

    那货却一点也不以为意,整天围绕在我身边试图和我进行沟通交流--

    “嗷你……来自……哪里?”手举着一副不知道哪儿来的地图,双目炯炯盯着我。

    我嘴角一抽,尼玛就算我随手指个地方,你也看不懂啊!

    “我喜欢……音乐文学吉他……你呢?”抱着不知从哪儿摸来的吉他坐在床边随意拨弄着,他抬头问我。

    我满头黑线,亲,感情你还是一文青呢!

    “你……不吃?”小心珍惜地啃了两口那已经变得发皱的断臂,他疑惑地问我。

    我悲痛地捂住脸,说了很多次了我对那玩意儿无爱!又不是新鲜的,唔,如果新鲜的话也许可以试试?

    等等,你的节操被吃掉了么亲!

    “很好吃……试试?”

    我一脸厌恶地推开他递过来的干瘪的手,回应我的是他一脸“你不正常有毛病了我好担心”的担忧焦虑表情--

    行了哥们,我知道我是只会压抑本能的奇葩禁欲丧尸,求你别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我了!

    也因此,在我心中还是觉得,与其说r是和我一样披着丧尸皮内里人类魂,倒不如说它偏向丧尸多过人类的。可是有的时候,我又会觉得,他还是有一颗人心的。

    “天空……很漂亮”夜晚我们坐在天台的观景的躺椅上,仰望着深蓝夜幕时,他念念叨叨地感慨,黑漆漆的眼睛似乎带着点怀念。

    用那套豪华的家庭影院播放碟子时,那货就喜欢missing you之类的音乐,每当豪华的总统套房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时,他就会情不自禁地眯上眼,跟着节奏摇晃身体,完全陶醉其中。

    对此我囧囧有神,如果说丧尸有分类的话,那么那些烂大街的是普通丧尸,而我是只**丧尸,r绝壁是只文艺丧尸啊。

    ……

    ……

    咦,我干嘛要自贬身价?我可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有理智能控制食欲的高等丧尸啊,够睥睨群尸了有木有!?

    嘛,不管怎么说,有了r 的陪伴,这次的五星级酒店观光旅行变得出乎意料的有意思。

    每一层楼每一个房间我们都去参观过了,我也顺便搜罗了一大堆的名牌衣物和包包,珠宝首饰挂的全身都没地方挂了才遗憾地咂咂嘴,算是收手了。于是我一走动,全身金光闪闪,叮当作响,当我走出房门第一次以一颗挂满首饰的圣诞树造型惊艳登场时,连r都赶紧抬手遮住被晃了下的眼睛,看清我的模样后,眼里写满了无语,鄙夷地吐出几个字,“……没品位!”

    吐槽的时候你就说的很连贯了摔!

    冲他比了个中指,熟悉的即时感让我忽然一怔,印象中似乎也曾有过相同的一幕。

    有人温柔微笑着对我说,去拿点自己喜欢的戴上吧;

    有人抽着烟嗤笑调侃,你真是没品位啊;

    有人捧腹大笑说我还没过圣诞节呢,怎么把自己打扮成了圣诞树。

    有个稚嫩的童音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被晃瞎了眼……

    那些熟悉的语音还回荡在耳边,而我惊觉,明明才分开不到半月的时候,他们的面容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tat

    而他们,在充满着惊险刺激的逃亡路上,不断地有人加入队伍中,也会很快地忘记我吧。

    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啊……

    一想到此,心情就变得低落起来,我意兴阑珊地回到总统套房的king size大床上。

    r跟着进来,疑惑地戳了戳我的手臂,我趴在床上,因为被这家伙勾起伤心事而傲娇地不想理他。

    只听到他顿了顿,然后脚步声逐渐远去,不多时,他重新回来拍了下我,我抬头,看到他正举着球杆,询问道,“心情……不好?打球……来一发?”

    这一段时间,除了套房内的桑拿房我们没去试试以外(想要加速腐烂就不要大意地上吧丧尸妹纸),其他设施我们几乎都兴趣盎然地玩过了。

    室内高尔夫算是我们都比较喜欢的运动之一。

    你说那是因为运动有利于健康?噢不,你很快会知道我们喜欢这项运动的原因的。

    而现在,看着他写满了关切的眼睛,我心里一暖,打起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接过了球杆挥舞了下,做了个跃跃欲试的动作。

    现在在我身边的只有他,所以,我并不想让我的朋友为此担心。而且做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也挺好的。

    “老……规矩。”r说完,站在了指定的位置,准备发球。

    我们一人一杆,看谁能率先把球打入洞里。输了的人要完成赢家一个要求--赌注才是我们有兴趣的原因!

    妈蛋那货真会坑人,上次居然要我穿着印度舞娘装给他跳肚皮舞!

    我悲愤地扭动着僵硬的身躯跟着音乐跳舞,那货面无表情地一个劲儿地摧床,笑的都要撒手人寰了。

    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家伙,扳回一局的我立马提出让他穿着做个高难度瑜伽姿势--他听话地抓住自己的右腿,使劲往肩膀上搭,结果差点把腿骨给掰折了。

    总之,各种整人搞怪的赌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办不到的。也许你会说我们闲的蛋疼,但请理解,两个不用睡觉不会感觉到困倦的丧尸,如果每天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呆呆望着彼此的话,那也太无聊了点。

    对于有理智的丧尸来说,白天黑夜并没有什么区别,这日子实在太漫长了。

    幸好我们都是耐得住寂寞,保持着一颗乐观的心,能够自己想出活动解乏的家伙。

    回过神,r已经打完了他的一杆,遗憾地朝我耸耸肩膀。我瞟了眼远处,目测小球离球洞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我们从最开始完全摸不着门球被打的到处乱飞,到现在几乎三进一的概率,实在进步神速。

    把我的球摆正位置,我下压腰杆,双手握住球杆比着角度在空中虚晃挥击,找准感觉后,我扬起球杆作势欲击。正在这时,余光瞄到面对着我们的大门口忽然蹿进一

    只丧尸,下意识地加大了力气猛地挥出--

    于是下一秒,我俩眼睁睁地看着白球飞出去重重地击在那只丧尸的脸上,力道大的它使整个身体都不由自地后仰,倒在了木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俩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

    怎么忽然来了只丧尸?这一层楼的丧尸不是被我俩拽着腿给扔出去了么。

    我怎么知道啊摔!那货难道是乘电梯上来的?

    ……

    没等我们沟通完毕,只见那只丧尸缓缓坐起来,满脸血污。我才看到,小球整个嵌入了他的左眼之中,一边眼睛死气沉沉一边是大了一圈的鼓囊囊的白球,样子格外滑稽可笑。

    “噗”

    身边传来一声喷笑,我转头,r裂开嘴巴作出笑的表情,一手捂住肚子,一手冲我竖起大拇指,“准!”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qaq 去爷爷家住一段时间,这边没联网我下午跑网吧放存搞箱的结果一不小心把防盗的替换了又没注意已经发出的章节无法再次设定时间,v章也没法锁定。于是原本29号的内容就这样提前发出来了。我要被自己蠢哭了。现在是手机修改。。唔29号的更新就在这里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