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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丑

    时间很快过去了五天,眨眼便来到了周五。

    这一周里,吴主任前往津门市协助一室抓住一只附身在中学生身上的怨鬼,说是抓住了,但吴主任一行人回来时楚元清并没有看到怨鬼的踪影。

    与一室的调查员搭讪时对方也都对此事避而不谈口风极严。

    木桶里的药浴已经泡了五天,楚元清现在觉得身轻如燕,练习格斗时每一拳都带有破风声,当他打坏第五个木桩时格斗教员看楚元清的眼神都不对了。

    在五室上官主任的引导下,楚元清现在能熟练的掌握天眼的能力,已经可以透过外表看到本质,连上官主任都惊叹楚元清是特管局成立以来最有天赋的调查员。

    ……

    “好了同学们,下课了,麻烦将后面几位熟睡的同学叫醒。”

    授课的老教授缓缓离开教室,金融二班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坐在最后一排的楚元清打开手机看着吴冕刚刚发来的消息,但通过天眼看到向自己走来的秦婉时楚元清诧异的抬起了头。

    此时穿着白色裙子的秦婉在全班同学错愕的目光中缓缓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坐在了楚元清的身边。

    楚元清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秦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传来,分不出是香水还是体香。

    要是在平常楚元清怕是早就凑过去搭讪了,但自从知道秦婉私底下调查自己后楚元清总是有意无意的疏远秦婉,前两天食堂吃饭时秦婉坐在楚元清身边,秦婉主动找了话题可楚元清愣是埋头吃饭,吃完端起餐盘就走,让秦婉愣在了原地。

    楚元清向另一边挪了些,然后看着面前绝美的金融系系花说道:“秦同学,你有事吗?”

    秦婉丝毫没有在意楚元清挪走的动作,对着楚元清做出一个鬼脸后说道:“今天一定要来我家参加我的生日宴哦,如果可以的话我让陈伯去接你。”

    楚元清站起身一边收起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不用了,我下午有事,宴会在晚上几点?”

    “六点准时开始。”秦婉说着,看到楚元清在收拾东西就顺便把手边的金融学的书递给了楚元清。

    楚元清轻声道谢后就打算离开教室,不出意外的话,刘助理现在正在校外等着他。

    也不知道高亮什么想法,就这么让刘助理每天开属于他的专属座驾来接楚元清,好几次被同学看到时楚元清都只能匆忙的上车,他可不想上热搜。

    另一个着急离开的原因就是秦婉,这个小姑娘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她身材本就高挑,但偏偏条件极好,身材凹凸有致。精致的脸蛋,五官姣好。一副高冷女神范。

    但偏偏刚才的那个鬼脸又显得俏皮可爱,这样的反差萌让楚元清有些难以架受。

    但刚才两人正常的对话却引得教室前方传来讥讽声:“装什么啊,天天装不累吗?”

    楚元清回头看去,出言嘲讽的这个人他也是知道一点的,陈子豪,他的父亲在外省从商,家里经营泳装生意,早些年泳装出口发了笔大财,泳装厂的规模扩大了好几倍。

    这个二代平日里就喜欢勾搭小姑娘,而且曾在大一的时候公开表示喜欢秦婉,然后就开始对秦婉展开攻势,但秦婉对这种花心二代并不感冒,一直拒绝。

    碍于秦家的势力,陈子豪也不敢对秦婉用强,就这么一直死皮赖脸的缠着秦婉。

    这段时间秦婉总是找机会接近楚元清,陈子豪这瓜皮怎么可能看顺眼?

    不等楚元清开口,小辣椒站起来指着陈子豪骂道:“关你什么事啊,管好自己就是了,天天睡,你现在那玩意还能举起来吗?不会把药当饭吃吧。”

    小辣椒身为秦婉唯一的闺蜜自然也是知道陈子豪的尿性,早就看他不爽了。

    嘴上说着喜欢秦婉,可每天放学时他副驾上的女生就没重样过。这次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直接开骂。

    陈子豪脸色刷一下就阴沉了下去,沉声道:“蔡雨彤,你父亲跟我父亲还有合作呢。”

    “那咋了?大不了别合作了,少了你一家我还不活了?”小辣椒双手抱怀,不屑的看着陈子豪:“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清楚,警告你,以后别跟婉婉沾边!”

    “你!”陈子豪怒视小辣椒,却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故作绅士的挥挥手说道:“不跟你逞口舌之争!”

    说完,看向楚元清,眼神带有威胁的说道:“小子,你配不上婉婉,劝你离她远一点!”

    “呵呵!”楚元清冷笑一声,看着陈子豪说道:“秦同学想跟我交朋友是她的自由,她爹都没说什么哪轮得到你跟我指指点点?你不过有个好爹而已,没有你爹你是个瘠薄?”

    “呵,起码我有爹,你个连爹都没有的家伙,你妈出国说不准给你找了个黑爹呢。”陈子豪眼神挑衅的看向楚元清,似乎想看看楚元清能把他怎么样。

    他刚才那番话成功触及了楚元清的逆鳞,对于口无遮拦的渣滓,必须给予教训。

    楚元清脸色瞬间阴沉,下意识的摸向了背包,包里装着他的那把手枪。

    但还没有拉开背包拉链,一只雪白的手便按在了楚元清的手上,楚元清脸色阴沉的看向秦婉,只见秦婉摇了摇头,按着楚元清手的那只手更加用力。

    她似乎知道楚元清的包里装着危险的东西,但她没有明说。

    楚元清这时也长呼一口气,如果他刚才冲动之下拔出了手枪,那之后就更加麻烦了,要是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那楚元清也不用在京城大学混了。

    “差点着了你的道。”楚元清将背包放下,对着秦婉点头微笑后,再看向陈子豪时却眯起眼笑道:“二代啊,你爹的泳装厂消防设施全不全啊?”

    陈子豪看到楚元清的表情却没有感到丝毫轻松,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只见楚元清缓缓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刘助理啊,你有没有奉天省消防部门的电话?我实名举报一家泳装厂有消防隐患,需要封闭整改啊……哦?你问我哪个泳装厂?你等等啊。”

    说着,楚元清看向脸色更加阴沉的陈子豪问道:“二代啊,你爹的泳装厂叫什么名字?”

    陈子豪怒吼道:“楚元清,你想做什么!”

    被这么一吼,楚元清却显得格外的冷静,摊开手笑道:“当然是关心你家的生意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对吧?”

    楚元清话落,电话那头的刘助理说道:“陈兴远的泳装厂?我明白怎么做了。”

    电话开着免提,此时的教室内十分的寂静,所有人都听到了刘助理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面色铁青的陈子豪。

    陈子豪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楚元清,我俩的矛盾跟我父亲没关系。”

    “呵呵,你羞辱了我的父母,现在我要去问候你的父亲你却说跟你父亲没关?你这话我不爱听。”楚元清的语气很是随意,但传到其他同学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个意思了。

    他们之中多多少少都知道楚元清每天下午都会被一辆神秘的奥迪A6接走,但现在看向楚元清的眼光又都不一样了。

    陈家的泳装生意在奉天算是省级龙头企业,可从刚才那位刘助理的语气中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秦婉就乖乖的站在楚元清身边,没有用秦家的名义帮楚元清针对陈子豪,也是想看看楚元清背后势力的能量有多大。

    现在楚元清处理完了陈子豪的挑衅,她对楚元清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她看向楚元清的目光中带有浓浓的侵略性。

    而楚元清没有去注意秦婉的眼神,而是笑着对陈子豪说道:“记得回去安慰你父亲!”

    “楚元清!”

    陈子豪站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楚元清,而楚元清却很是不屑的说道:“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我或许会害怕,但可惜它不能……你现在就像一个小丑一样,果然纵欲过度会让人变傻逼。”

    “哈哈~”楚元清话落,秦婉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楚元清背上双肩包,在全班同学敬畏的目光中离开了教室。

    楚元清离开后,秦婉挽着小辣椒的手离开了教室,其他人也不想这个时候触及陈子豪的霉头,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教室,只有陈子豪看着手机上父亲的来电僵硬在了座位上。

    “喂……爸。”

    “泳装厂起火了,刚刚烧起来消防就来了,直接查封了厂子,有人说是给我问好,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陈子豪父亲的声音很平静,对于他这种商海沉浮了几十年的人自然清楚这是有人在搞他,可查了监控就是看不到纵火者是谁。

    那团小火苗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消防来的时候火势就瞬间减弱,消防车来了几辆,却没花什么力气就扑灭了火。

    陈子豪父亲在厂门口准备去交罚款时莫名其妙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给他问好。

    他越想越不对劲,他做事一向严谨,泳装厂又是奉天省里的龙头企业,省里没理由搞他,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远在京城读书的儿子招惹了什么人。

    陈子豪将刚才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之后,陈兴远劈头盖脸对着陈子豪就是一顿骂,骂完后让陈子豪趁着双休滚回奉天。

    并警告他不要再去招惹楚元清。

    ……

    京城大学校门外,穿着笔挺西装的刘助理站在车旁对着校园内翘首以盼,寻找着楚元清的身影。

    很快他就看到了背着双肩包的楚元清缓缓从校门走出,那些准备出去搓一顿的大学生看着悬挂衙门口号牌的车,眼里满是好奇。

    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准备拍照,然后就被匆匆赶来的校领导一顿训斥。

    “以后还是别在学校门口接我了吧,或者别开这辆车,影响不好。”

    楚元清上车后系好安全带,看着车窗外走上宾利的秦婉缓缓说道。

    “明白了,奉天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多余问一句,您跟陈子豪有什么恩怨?”

    楚元清收回视线,闭目养神按摩着太阳穴,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特管局做这种事没问题吗?会不会涉及到违纪问题。”

    刘助理笑着说道:“特管局的一些规矩对六室无效,再说了,我只是让奉天的消防部门去查查泳装厂有没有安全隐患,对于起火的事情毫不知情。”

    这特管局规矩对六室无效这句话楚元清是第二次听到了,上一次还是在吴主任嘴里。

    他朝着刘助理竖了个大拇指后,便没有再提泳装厂的事情。

    刘助理说的对啊,他只是好心提醒有关部门去查查泳装厂有没有消防隐患,起火什么的跟他楚元清有什么关系?

    回到局里后,楚元清直接下到了地下四层,然后按照吴主任的指示一路小心翼翼的穿过石门,走下石梯,来到了地下五层。

    他曾问过吴冕,既然真正的地下五层入口在这里,那电梯上显示的地下五层通往哪里,吴冕的回答是:地火。

    来到地下五层,楚元清一下来就看见吴冕正站在陈列架旁边倒腾他的“藏品”。

    现在他已经能熟练的使用天眼,原本一些看不到的东西此时楚元清已经能看到了。

    比如那个远古生物的头骨上有一只金黄色的龙魂环绕,似乎被吴冕囚禁在了古生物头骨上;那些兵器上有深红色的雾气环绕,据吴冕说这些是杀气,这些兵器杀人太多,杀气太重,常人若是拿了便会心魂失守,死在杀气营造的幻境中。

    这里的几把兵器上的杀气都很浓重,但当楚元清问起这些兵器的主人时,吴冕都会避而不谈,要是楚元清追问,吴冕就会冷着脸说: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儿子?凭什么告诉你。

    但就算吴冕不说楚元清也能猜到,要么这些兵器都是吴冕的,他用这些兵器杀了很多人。要么就是这些兵器的主人死在了吴冕手下,吴冕害怕妖兵祸世便把这些兵器放在地下五层,以龙魂镇压杀气。

    楚元清个人是偏向后者的。

    看着吴冕正在拨弄一株植物,全然没有注意到楚元清的到来,直到楚元清咳嗽了两声后吴冕这才抬起头。

    “来了?”

    “来了。”

    吴冕点了点头后,转身说道:“跟我来吧。”

    随后,便带着楚元清走进了放着紫金兽首炉的石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