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锣鼓声震耳欲聋,顾灵芝如果能反应,绝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知道月书逸不会真的对她怎样,可是这种感觉却十分不妙。
只是,她现在只能听,能感受,却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脸想法都没有办法表达出来。
顾灵芝感觉到,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能思考,甚至还有一切的记忆和想法,但是不能动。
这种感受十分糟糕。
顾灵芝心里难受的厉害,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无力和孤立无援。
阳光略微有些刺眼。
顾灵芝能够感觉到眼皮前一片光明。
人影影影绰绰,她能够听到很小的谈论声。
“皇上为何要这样做,那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别胡说,什么死人,听说是中了毒,不过看样也活不了多久了,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当兰月国的皇后!”
顾灵芝愣住了。
皇后?
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月书逸居然对她有这样的心思。
当年的她根本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
两旁的丫鬟拖着她上了一个轿子,顾灵芝半躺半坐的靠在里面,直接被人抬着送到了一处人更多的地方。
四周的声音更乱套了
,顾灵芝甚至都有些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外面热闹至极,顾灵芝下了轿子,脚踩在一片平整的地面上,她耳朵动了动,心里却有些恍然。
难不成,这里是封后的地方?
不可能,月书逸真是疯了。
别说她差点儿就死了,现在她这个样子,根本都不知道能不能清醒过来。
“恭迎皇后!”
四周传来整整齐齐的恭贺声,一道黑影从上方覆盖下来,直接将顾灵芝笼罩其中。
顾灵芝心里紧张极了,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灵芝!”
月书逸的声音在耳畔轻轻炸开,顾灵芝一下子愣住了。
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甚至有些害怕月书逸。
“跟我来!”
他声音平和,直接将她背在身上,顾灵芝瘫软在那里,不做丝毫反应。
而就在此时,原本进行十分顺利的封后**,却出现了一点儿变故。
从外面闯进来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的语气十分焦急:“皇上,有客人来了!”
月书逸一愣,清隽无双的脸上划过一道沉思:“不管是谁,也等朕忙完以后再见!”
“皇上,那人一定要现在来见,您说……”
月书逸闻言,紧紧
皱了皱眉。
正当他要拒接的时候,就见到后方的人群分开两侧,一道身影站在了那条硬是意外出现的小路上。
顾灵芝只听到身边的人忍不住轻声念了一个人的名字。
“墨九霄……”
心里骤然一紧,如果可以的话,顾灵芝怕是已经激动的跳起来了。
那熟悉的,她在梦境之中回想了无数次,思念了无数次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月书逸,朕今日来,是为了接人!”
那声音十分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然而,那话听到别人的耳中,却带着点点的压迫,若是不将人给他的话,怕是下场绝对好不了。
只是,墨九霄这个北翌的新帝,皇位不做,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兰月。
纵然兰月也是属于北翌的地盘,可是这里毕竟不真正听从北翌调遣的地方,墨九霄来这里,十分危险。
因为一旦北翌国君死了,其余的小国很容易联起手来针对北翌,到时候定然天下大乱。
不过小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北翌的人。
因为墨九霄来到这里的消息,怕是已经传了出去,之前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算了,而现在,他们就要务必保护好墨九霄的
安危。
因为一旦墨九霄在这里出了任何事,兰月都承担不起这份罪责。
“人,不知道皇上来找什么人!”
月书逸让人扶着顾灵芝,将她安放在别处去u,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要将顾灵芝带走。
公然来抢皇后,墨九霄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纵然月书逸当年在北翌的皇宫里面居住过,可是也不代表如今的他会畏惧墨九霄。
墨九霄大步走到月书逸面前。
“我的人就在这里,朕不想随意动手,月书逸,朕感念你对灵芝的照顾,不过,灵芝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朕的人!”
月书逸紧紧的蹙着没,一双眸子里满满都是怒色。
“墨九霄,你不要逼人太甚!”
当年的时候,月书逸不屑于和墨九霄争夺什么,毕竟顾灵芝一颗心都在墨九霄的身上。
这件事他知道,也不会去打扰,但是今日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么一个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不在乎顾灵芝是生是死,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好。
反正他也活不久了,就当是在生命最后关头,为了自己自私一次。
“月书逸!”
墨九霄的声音有些冷沉,他紧绷着唇角,就在此时,一直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人,带过来两个孩子。
那两个孩子出现在月书逸面前,月书逸瞬间愣住了。
他神色缓和了许多,就连语气也都尽量的放柔和了一些。
墨九霄将两个小娃娃抱了起来,一边手臂上抱着一个,小安儿搂着墨九霄的脖子,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月书逸的方向。
月书逸无法拒绝两个孩子的眼神。
小女孩挣扎了一下,从墨九霄的怀里跑了出来,直接奔着月书逸跑了过去,张开手臂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袖子。
已经满了两周岁的小兴儿张开嘴:“娘娘……娘娘……”
墨九霄低垂着眸子,这一刻,好像只是一个孩子最普通的父亲。
“月书逸,朕并非是想要对你做什么,或者威胁你如何,只是单纯的想要带两个孩子娘回去!”
两个孩子的娘……
顾灵芝远远的听到这话,拼了命的想要睁开眼睛。
是她的孩子,是她用了性命换来的孩子。
她只想要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不管她想要做什么,身体就像是陷入了沼泽地之中,越来越重,深陷其中。
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她根本没有去用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