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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黄歇之死(中)

    果真男人都是一个德性,食者性也。

    李园在黄歇面前崭露头角,大小事都可以出谋划策,有些建议甚至比黄歇有名气的门人还要有新意。李园就这样子一天一天与黄歇走的更近。

    李园和黄歇经常一起讨论房中术,这是二人的秘密,增加了二人关系的亲密度。

    夏天来了,比较炎热,黄歇约李园前去河边游戏。黄歇是会水的。黄歇不知道,李园更会水。

    黄歇的意思是想告诉李园,要懂水性,懂水战。带兵打仗不仅要在陆地上能带兵纵横驰骋,还要在水里八面威风。这很有前瞻性。

    恰巧李园也这么看。也或许李园提前做了功课,李园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一清二楚。

    河里还有孩子们光着屁股蛋子,孩子们很开心,玩水玩的无拘无束,这就是他们的童年。

    黄歇和李园脱得只余中衣,二人四目相对,都不好意思了。李园身体健康,高大,皮肤白,黄歇更胜一筹。特别是腰间那物件,中衣经水一泡,仿佛一条乌鱼,特别有活力。

    黄歇越游越远,幸好风平浪静,但游到了河中央,水性不好会出问题。

    李园也游到了河中央,游的更快。黄歇点点头,赞叹李园的水性。

    黄歇说:“倘若我在水中出了意外,李君可以救我吗?”

    这其实是一道考试题。李园自然说,当然可以。

    二人模拟黄歇不省人事,李园来救。古时人的头发长,李园将黄歇面部朝上,抓住黄歇发辫,轻松拖黄歇到岸边。

    上岸后,黄歇也在穿衣服的时候不经意间问李园,如果给你三千水军,会排兵布阵吗?如何排兵布阵?

    李园对答如流。

    日子久了。黄歇告诉李园有三千水军没有好的将领,让李园试试。李园大喜过望,感恩万谢。黄歇说不用谢我,看你的本事。

    一月后,黄歇视察水军,对李园赞不绝口。黄歇和李园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黄歇早就听人说李园有个妹妹生的妩媚,是位绝代佳人。有幸目睹过一次她的芳容,从此茶饭不香,念念忘忘。

    黄歇不知,早遇见李园妹妹一天,也就折寿一天,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李园也知道此事,并不会第二日就将妹妹引荐给黄歇。一来吊黄歇的胃口,二来在思考妹妹的将来,是时候该抉择了。

    李园的野心远不止结交太尉、黄歇这么简单。他已经联络了朝中文武大批官员,以获得自己最大利益。

    李园对权利的迷恋比对女色的迷恋瘾更大,大到你无法想象的层次。

    李园知道妹妹生的千娇百媚,平常也请人专门训练,针对王公、贵族公子哥该如何驾驭其人心上下了血本和苦功夫。

    况且妹妹的婚姻大事由李园作主,父母也说李园的安排,谁让李园最有本事呢?

    李园原本想让妹妹入宫服侍楚王,本来兴致勃勃,但听说一件事情后就犹豫了。那就是楚王人丁凋零,他的王后、妃子、宫女都没有生出儿子,楚王的后宫之中也只有三位公主。楚王后继无人,这才是最大问题。

    不出所料,楚王的生育能力有问题。

    楚王这种私人隐私问题,谁最清楚?春申君黄歇。

    李园和黄歇私聊此问题,黄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王生育能力没有问题,只是运气不好。人丁兴旺也讲运气,福气。”

    黄歇还讲楚王以前在秦做人质的时候,有三名小王子,只不过其生母身份都很卑微,将三名小王子接回王官很难,王室认可其身份也难于登天。

    李园点点头,心想黄歇与楚王的关系如此好,怪不得在楚国风生水起。

    李园还是担心妹妹的幸福与将来,与其将妺妹送与楚王,不如送妹妹给春申君黄歇。黄歇生育能力没问题,众所周知。

    李园将妹妹送与楚王为妻的打算说与黄歇听,黄歇高兴的手舞足蹈。保证善待妹妹,生的孩子将继承黄歇产业。李园心里想,但愿目的能达到。

    李园的妹妹嫁与黄歇其实门不当户不对,李园和妹妹也很知趣,条件一概不提。反而告诉黄歇不要大操大办,低调行事就可,名义上仍为妾。这让黄歇甚为感动。

    娶李园妹妹的礼数照走,只是结婚当天迎亲的队伍,宴请的宾客,婚房的布置一切避繁从简。李园心计颇深,先放下身段,折服黄歇才是第一目的。

    对于黄歇,李园不完全了解,特别是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世界,这个任务将由妹妹来完成。比如黄歇和楚王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这么好?民间素有传闻,但属不属实还需要证实。

    话说李园妹妹李环与春申君新婚之夜,春申君黄歇见新娘盖着头,身材曼妙,身上散发出迷人的香气。单是嫩如莲藕的瓶颈看出来了皮肤特别白特别鲜嫩。黄歇挑了盖头,新娘子低着头,羞答答地看着黄歇,与黄歇四目相对,一时间电闪雷鸣,火光四射。黄歇阅女无数,却首次沧陷,新娘子不只是美艳动人,而且眼神清澈见底,单纯。黄歇最喜欢姑娘的单纯,不谙世事的姑娘为绝品。新娘子就是这种。黄歇身体有了强烈的反应,黄歇身份高贵也没人敢闹洞房。黄歇一把搂过新娘,为新娘宽衣解带。新娘也为新郎宽衣解带,并说怎劳大人动手?新娘见新郎生的人中龙凤模样,高兴嫁对了人。黄歇和李环迫不及待过起了新婚之夜,整个房间弥漫着幸福的烛光。新郎黄歇发现新娘笨手笨脚,并不是情场老手,更加喜欢,格外温柔体贴。云雨交汇之际,新娘用手抓紧了新郎的肩膀,低声痛哭差点哭出声来。新郎心中暗自窃喜,脸上乐开了花,动作温柔。新娘低声说,大人,痛,明晚再……行不行嘛!新郎便依新娘,新娘第一次,理应受到关爱。

    新郎和新娘睡不着,新娘半露酥胸和玉臂。新郎浑实有力白皙的胸膛露在被子外面。新郎和新娘相互依偎,谈起了心,一谈就是一夜,二人的新婚之夜大部分时间就在谈心中度过。

    新娘才了解到新郎的今天来的有多不容易。对夫君与楚王的关系也了解清楚了,无不感慨。

    九年前,黄歇意气风发,奋力拼搏前行才博得老楚王的一些赏识。因为机缘巧合,黄歇与太子相识,投缘,时常聊天,聚会,讨论国家大事。

    时局动荡,各国之间争斗不休。这年秦、魏、韩三个大诸侯国联合起来,以楚侵扰过他们为由,企图一举灭楚。楚国危在旦夕,楚王忧心忡忡。

    关键时刻总是黄歇挺身而出。黄歇反复研究,反复揣摩,向楚王献上一计,此次利国利民,可解楚国之围。黄歇的计谋的核心是联秦抗魏抗韩。理由是秦是后起之秀,与楚没有深仇大恨,志不在灭秦。况且秦灭楚没有把握,魏、韩心怀鬼胎,想坐收渔利,并不真想攻秦。魏对韩有很深的提防之心,魏、韩过去曾有大的争霸,矛盾非一日造就。且魏、韩惧怕楚国,是楚国手下败将。

    恰逢乐毅后人来楚,黄歇推荐乐毅后人任楚国征讨大元帅,驻守魏、韩边境,震慑魏、韩。乐家一出手,天下诸侯国都有忌惮,魏、韩一样不敢轻举妄动。楚王果断接受了黄歇的建议,拜乐毅后人为大元帅,火速派其去前线。

    联秦抗魏、韩的核心还有一个重点就是说服秦国,这个最难。黄歇出使秦国三次,楚最终与秦结盟。不过,付出的代价是有的。

    秦与楚结盟的最重要的条件是楚太子去秦作人质,楚王无奈为大局着想答应。

    黄歇陪太子一起去秦陪太子,实质也为人质。黄歇自己出的主意,自己勇敢地陪太子。楚王和大臣无不感动,楚太子心情沮丧。听闻黄歇陪同,出发前日夜与黄歇长谈,谈到动情之处,无不伤心难过。

    从此刻起,太子与黄歇生死与共,二人关系非同寻常,那也没办法,说二人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太子做人质的生活当然是苦逼的。秦人监视着,没有仆之侍候,没有美妾侍奉。吃的穿的火速下降,人的精神状态也跟着变差。这一切已经换来楚国上下的百姓的和平,也是值得。起初楚国上下人人念及太子的安危,久而久之,无人提及。只有楚王和太子生母王妃日日夜夜挂念儿子,忧心忡忡。

    临行之前,黄歇有交待楚王要奋发图强,眼下是借此事宣传的好机会。楚王化悲痛为力量,励精图治,楚国日益强大。

    一年过去了,太子以为秦人会放人,问了多次不放,太子很沮丧。黄歇也没有办法,日夜陪着太子。

    从锦衣玉食的王室、贵族的生活到接近于庶民的生活,太子与黄歇度日如年。黄歇见状不妙,着手改变苦逼的生活。

    太子作人质,黄歇的行动自由并没有完全受限,只是黄歇不能离开秦国而已。来秦之时,黄歇带来了大量金银,现在不知道还要待多久,估计银子不够用。黄歇还带来了飞奴,方便与楚王联系。

    为解决眼下苦逼的生活,黄歇为太子寻来姑娘,直接将姑娘送来居处。太子和黄歇正值青春年少,也没有苦力活儿干,也不是作奴隶,只是失去了人身自由。只要自己以苦为乐,会比普通百姓的日子还好过些。

    太子饥饿很久,心中又烦闷,见了姑娘了如饿虎扑食,起初日日夜夜求欢。但终究与姑娘没有感情,不出半个月就腻了,而且很花银子。太子行房有个毛病,他有意无意透露给黄歇。

    黄歇比太子还饥饿,精神压力又大,御女十名不在话下,生的高大白嫩,女人见了驻足,男人见了过来掐两把他的脸。黄歇生的是公子世无双的模样,太子都羡慕不已。太子也长得好。这年太子年方十七,长得也俊美,一看就是个少年郎,贵族气质的公子哥模样。

    太子的行房透露给黄歇,黄歇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太子当黄歇是兄弟,也看出来了黄歇的需求,就将姑娘交还给黄歇,说黄歇需要了就享用享用,不需要送姑娘回去。黄歇开心不已,连续三日此起彼伏,潮起潮落。待到送姑娘回去时,姑娘竟不肯回去了,可见黄歇的魅力惊为天人!可黄歇说没银子了,姑娘拿出自己的银两,又求黄歇多待了两日。黄歇也不客气,又一番云雨,太子对黄歇的房事颇感兴趣,不停询问。黄歇和太子在此事上找到了乐趣,不觉得苦闷了。

    黄歇还是送姑娘回去了,姑娘背后有东家,姑娘并不是自由之身。至此之后,黄歇、太子与姑娘互相有牵挂,竟成了好朋友。

    黄歇计划给太子娶一门亲,正儿八经过日子,免得胡思乱想,搞坏了太子名声。当然依目前的条件只能娶庶民的姑娘。太子很乐意,成个家才是正道,又能解决生理需求,又能体验百姓疾苦,太子便欣然接受。现在这个情况,太子还需要人照顾其饮食起居,找的姑娘也只能是模样周正,吃苦耐劳,身体健康的类型的,不能太漂亮,太漂亮姑娘和太子都会迷失自我。毕竟是过日子,不是图新鲜图快感。

    黄歇完成太子心愿,为太子娶了一名妻子。结婚当晚,太子见妻子身体健康且有几分壮,手脚稍有些大但太子不介意。妻子模样周正,脸不白但是健康色,宽衣解带之后,身体也白嫩白嫩的,也欢天喜地。但是正经人家姑娘可不允许太胡来,毕竟第二天起就要早起干家务。太子的岳父知道太子的情况,同情太子,将妻子嫁与太子也冒了风险的,太子也很感激岳父。岳父免去很多礼节,只要女儿幸福就行,也不必搞新婚第三天拜访岳父这些礼节。

    从此以后太子安心过起了日子,心中时常心有不甘,也会想重返楚国当太子,也不知道父王和母妃是不是已经将他忘记了。

    黄歇志比铁坚,从来不忘找机会重返楚国,而且要夺回失去的。

    黄歇和太子每日见面,每日互相鼓励对方,相互成为对方的精神支柱。

    黄歇比太子年长十岁,对历史对朝中形势,对战场上的带兵打仗运筹帷幄,对治国大计和百姓民生,甚至对武功,都是一流。

    太子对黄歇的感情有多种成份,一句话,没有黄歇就没有太子,没有黄歇太子很难在秦国活下来。有三次,太子拉住黄歇的手要和黄歇结为兄弟,黄歇不敢坏了君臣之礼,不敢答应。最后经不住太子再三相邀,答应无人时,二人以兄弟相称。

    太子经常说,可以没有妻子,但不能没有黄歇。如果黄歇是个女人就好了,就可以日日夜夜共商大计。

    太子也很关心黄歇,太子已经娶妻,他劝黄歇也娶妻,太子有的兄长一样要有。兄长很是感动。

    现在最苦闷的是漫漫长夜如何度过,兄长和弟弟二人时常仰望楚国方向的天空,期待回到楚国家乡。但兄长和弟弟二人也知道,要想得到什么,实现什么愿望,就必须靠他们自己。

    每当飞奴(后世称之为信鸽)飞来时,弟弟总是第一时间冲过去,他想看看家里传来什么信息了,楚国朝中又发生什么大事情了。他和兄长远在秦国,也要知道楚国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