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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长老闻言差点跳起来,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江湖上都这么说,若没有被打断腿,这飞贼赵磐何以销声匿迹。

    他明白了,一定是朝安公主治好了赵磐的腿,对方为报治腿之恩,才给公主鞍前马后。

    一个顶流,还不配让巴格蒙放在眼中,伪绝世,那也是绝世。

    “哼,赵磐休要在主上面前胡言乱语,老奴一片忠心投靠,何来不堪一用。

    不服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都少说两句,巴格蒙想要投靠,怎也要有投名状。

    咱们去闽西,顺道去浙南将塔塔富延杀了。

    不然你想要本公主如何信你。”

    赵磐翻了个白眼,一甩袖子,去另一边接人。

    搬山蚁毕大福夹着金钱鼠蔡老三,飞身落下喘息道。

    “拿下了?”

    “你看他那怂样,先休息一下。”

    嘶鸣声响起,绝影绕路才从山坡爬上来。

    巴格蒙苦着脸,像是认命一般。

    “公主动手可以,能不能蒙个面?”

    “你确定?”

    巴格蒙看了看自己,断了一条胳膊的伪绝世,身高又不高,蒙面好像也没啥用。

    “行,只要公主饶老奴一命,以后巴格蒙便为公主马首是瞻。”

    唐朝朝骑上绝影,巴格蒙赶忙上前牵马。

    就在此时释闻再次带着一帮僧人出现,见一个僧人在给公主牵马。

    他们刚刚在万佛寺都听见了凄厉的呼救声。

    想必就是这位同门了。

    “阿弥陀佛,公主,敢问发生了何事?”

    “无事,这位是西胜堂八长老巴格蒙,如今已经弃暗投明。

    若有打扰还请见谅。”

    “原来是这样,公主还请自便。”

    释闻可不想多管闲事。

    等小钻风骑着毛驴上山,一行五人便从万佛寺下山去往渡口。

    包下一艘船直奔浙南。

    等到用膳时,船工弄好了饭食,还特意为巴格蒙准备了素面。

    “大师,您吃这个吧。”

    看着满桌子菜,再看自己面前的素面,巴格蒙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拿起筷子吃面。

    “小人一心向佛,这还有新鲜的豆撅子,您尝尝。

    敢问大师法号?”

    船工一脸虔诚,巴格蒙没好气道。

    “戒酒!”

    下次再也不去酒楼里贪杯了,好在自己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这才捡回一条命。

    吃着豆撅子,巴格蒙不时看看吃的满嘴流油的四个杂鱼。

    唐朝朝见状将面前的一碟卤肉推了过去。

    巴格蒙扬起笑容,刚要说些吉祥话,就见赵磐将卤肉拿到自己面前。

    “都出家有法号的人了,吃你的豆撅子去。”

    “死瘸子你欺人太甚。”

    “说谁死瘸子?你个独臂残废。”

    巴格蒙看向唐朝朝深吸一口气。

    “咱不跟你一般见识,公主,老奴可用些吗?”

    “用吧。”

    “谢公主体恤,那老奴便不客气了。”

    起身抓起大肘子往碗里一放,巴格蒙张嘴就啃,还是肉香。

    “光吃菜有什么意思,来老巴,喝些黄酒。”

    “哎。”

    酒到了碗中,巴格蒙饮了一碗,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想戒酒来着。

    “来来来,再来一碗。”

    金钱鼠蔡老三打着圆场,毕竟这巴格蒙都投靠了公主,面子多少还是要给一些的。

    船只航行,乘风破浪。

    浙南,乌浔县城外二十里,碧波湖。

    远近闻名的扶摇仙居,便坐落于此。

    由于是红楼,姑娘卖艺不卖身,因此扶摇仙居也是人文大家必来的名地。

    更是有大家曾为其赋诗。

    朝天宫阙重开宴,金山银海落扶摇。

    孤舟碧影踏仙居,万般美景败玉颜。

    烟云红袖乌浔酒,举杯敢邀天上人。

    君子傲世当来此,人间更胜九重天。

    自从有了此诗,扶摇仙居的生意从未败落,文人以来此为荣,挥金如土,打个茶围一万两都是稀松平常。

    扶摇仙居得了银钱,亦会拿此钱财用来比文。

    赢者不仅不用花销银钱,还会拿到大把的彩头。

    乌浔县以酒闻名,在扶摇仙居的慷慨下,二十年间书院便开了十四个。

    东家是扶摇仙居的花魁,名为:玲珑。

    常不掌灯的扶摇仙居主殿,这几日已经掌了灯。

    姑娘身穿绫罗,待到夜幕降临,各色琴音汇聚,一个个文人大家便乘船而来。

    有路不走偏偏乘船,玩的就是一个雅趣。

    “今日所弹,应为秦夫子的《英雄泪》。”

    老者站在船头,一身青色长衫,轻抚胡须。

    “北风至寒梅开,杀场嚣。

    旧时忠魂不知处,路漫漫,古今客,英雄泪,鬓毛衰。

    大江奔流向东去,不负还。”

    身后一友轻声吟唱,老者回首道。

    “秦夫子之才自不必多说,他好些年不曾来此相聚了。”

    “他收了个弟子程鸣,现在可了不得。”

    “那一会可要多饮几杯,程鸣确实年少有为。”

    两人聊着天,等上了岸,便被婢女伺候着脱下鞋袜,换上草鞋踩在地上,慢步进入扶摇仙居。

    金雕玉砌,尽显浮华,又雅到巧妙。

    就在两人与一众宾客即将进入扶摇仙居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近千人身穿红色短打,腰悬长刀,急行而来。

    “这是发生了何事?”

    “快进去避避再说。”

    扶摇仙居的护卫,纷纷上前准备阻拦对方,他们本分经营,不仅有县首与世家照拂,更有浙南文人为其作保。

    也没听说跟谁有过节。

    但其中一个中年人却面色阴沉,他高声道。

    “来者何人,此地乃私人之土,不得擅闯!”

    “天门办事!尔等西戎之人潜藏康国,今日你们都要死在此地!

    杀!”

    长刀出鞘,中年人暗骂一声,究竟是谁走漏的消息,但现在他只能怒声道。

    “放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杀了他们!”

    双方碰撞在一起,刀兵相撞。

    婢女与仆役吓的尖叫朝着扶摇仙居中跑去,趁着还有时间,先将自己的财帛带走再说。

    “死!”

    踏空而来,中年人直奔为首老者。

    “区区伪绝世也敢龇牙,吃老夫撞天锤!”

    老者不退反进,跃起舞动手中的玄铁锤,刀锤相撞,长刀立即崩碎。

    中年人翻身落地恨声道。

    “锤王步青松?!”

    “叫你爷爷作甚!看锤!”

    扶摇仙居主殿,紫色轻纱被带起,殿门被推开,姑娘们正在伺候塔塔富延吃着葡萄。

    美人含翠玉凑到嘴边,塔塔富延刚要吃。

    “殿下,天门的人来了!”

    一把推开美人,塔塔富延苍白的脸带着疑惑。

    “怕甚,来人,去将来人全数杀了。”

    两个人从房梁上落下,刚要走出门,殿门便被一人撞开。

    那人滚到地上,不断的吐着血,正是与步青松厮杀的中年人。

    “全数杀了?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