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肝脏衰竭,只有温迎是你最合适的配型。”
陆梦茹随意的踢掉地上的碎片,她绝不能放任陆淮川毁了他自己的人生。
陆淮川苍白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他说不震惊是假的。
他震惊于这就是母亲说的治疗办法。
“所以,一开始,就是因为这个……”
“那你以为呢?我会眼光次到那种地步,挑温家做亲家?”
陆梦茹该说的也说了,她相信陆淮川知道事情的轻重。
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不会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我以为的你……清醒,独立,要强,虽然有时候掌控欲过度,但绝对不会是恶毒和冷血的。”
陆淮川剧烈的咳嗽,腥味涌上喉头。
陆淮川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怎么样的好人,但牺牲别人来给他自己续命这件事他做不到。
陆淮川现在无比的庆幸,还好他送走了温迎。
“你说我恶毒?我冷血?!”
陆梦茹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我那样都是为了谁?我处心积虑还不是为了你好?”
从小到大,陆淮川听过陆梦茹说这句话很多次,多到数不清。
可在每一次的“为你好”之前,陆梦茹从没有问过他一次,他是不是愿意。
“我不需要。”
陆淮川抹掉嘴角的血迹,淡漠的望向他的母亲。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拒绝她。
“我宁可死,也绝不那么卑劣的活着。”
陆淮川转动轮椅,头也不回的上楼。
楼下传来了很多东西碎裂的声音,陆淮川置若罔闻。
楼上房间里,唯一的装点开的正盛。
陆淮川抚摸着鸢尾花娇嫩的花瓣,拨通了阿威的电话。
“怎么样了,她走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阿威才开口,“对不起,温小姐她……不知所踪……”
……
“给她做,不用麻药。”
厉晏州的人把温迎扔进了手术室。
温迎的皮肤触碰上冰冷的手术台,刹那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厉晏州,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温迎挣扎着,抓住了厉晏州的手腕。
“温迎,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纠正错误,我们可以回到以前。”
厉晏州已经为温迎破除了底线。
“你把这个小生命,称为是错误么……”
温迎恍然大悟,也许她才是那个真正的错误。
“绑好她。”
厉晏州没有多说,他亲自在外面等着她,他要她记住这次的疼。
知道疼了,就会听话,像以前一样。
温迎的胳膊被医生从厉晏州胳膊上拉扯下来,紧紧的固定在手术床边。
“厉晏州。”
温迎唤了声他的名字,厉晏州停顿了脚步,侧身回头。
手术台上,温迎倏然笑了。
这笑容映在厉晏州的眼里,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记忆上。
惨白的小脸面无血色,眼角的笑意渗着凄凉,和无尽的绝望。
温迎缓缓开了口,语气中不再有一丝的情绪。
“我们的开始,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如果你非要纠正,我们再也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厉晏州忽然有些看不懂温迎的神情,只觉得她眼中的那种道不尽的忧伤快要将他吞没。
厉晏州被刺痛一样,收回了目光。
“好,如你所愿。”
厉晏州走的干脆,他一离开,手术室的灯便全部开启。
温迎的手脚都被束缚,周围都是戴着口罩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医生。
温迎不想认命,想说话却被堵住了嘴巴。
仿佛命运扼住了她的咽喉,临死也不愿让她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