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诶?”
余依换了新衣服探着脑袋出来,休息室里根本看不见暮寒珏的影子,就只有沈惜年一个人老实巴交地坐着。
沈惜年说:“叔叔出去接电话了。”
“这样啊。”余依抬指捏着自己的下巴思忖片刻,慢悠悠地将视线定在沈惜年身上,“就你了。”
“啊?”沈惜年懵懵的,“我?”
“对。”余依捋了捋裙摆站在镜子前面,“你帮我看看这几件好看不好看。”
沈惜年两只眼睛已经看呆了,过了半天才想起来点点头:“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余依满意地拍拍沈惜年的小脑瓜,又进试衣间换了一件。
“这件呢?”
“好看。”
“这件呢?”
“也好看。”
余依几乎把送过来的衣服都试了一个遍,额头上都沁了几滴汗珠出来。
她看着沈惜年说:“崽,怎么我穿每一件你都说好看?没有其他的建设性意见吗?”
沈惜年跟余依对视上,忽然就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呀。”
真的都很好看。
余依叹了口气,“好吧。”
沈惜年这小孩性格内向了些,也不好非得逼着人家说出来什么建议。
正好,她也累了,不想试了。
销售小姐将余依要下来的衣服一一收拾好,又问道:“暮夫人,剩下的这些要一起帮您送回家吗?”
余依扫了一眼剩下的几件,点了头:“也不差这几件了,全送到云中庭吧。”
“哎哎,好嘞!夫人您先歇着哈~”
余依和沈惜年坐在一起,递了他一块小蛋糕促进感情。
沈惜年拿着小蛋糕不敢吃,抿着嘴半天才说:“我会不会打扰您和叔叔生活呀?”
余依放下手里的冻柠茶,思考了一下:“如果你以后要一直叫我阿姨的话,会对我的精神状态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顿了顿,余依接着说:“叫干妈吧,听起来顺耳一些。”
“你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出去找找你干爹。”余依站起来按了按沈惜年的肩膀。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电话把暮寒珏勾走,一走就是一两个小时。
……
余依出门就捏紧了拳头。
好啊好啊,她就说不可能一个电话能打几个小时,原来是在外面偷偷和别的女人私会!
和暮寒珏相对而立的女人穿着一条红色吊带长裙,长直的乌发披在脑后,搭配着一对很显眼的耳饰。
直到走近后,余依才闻到一股浓重而刻意的香水味。
“寒部还记得我,真是太荣幸了。还以为那么多年没见过,您早就将我忘记了呢。”
暮寒珏此时还没注意到余依跟了出来,客气地对对面的女人一颔首:“舍弟常和我提起乔小姐,想忘也难。”
余依气得鬼火冒,要不是外人在这里,她直接一个大耳刮子甩暮寒珏脸上。
“老公……”
一听见这动静,暮寒珏的脊椎立刻就开始发麻,酥麻感一直蔓延到头皮,像浑身过了电一样。
他一低眸,余依可怜巴巴地咬着唇,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眼睛里还带着水光,跟他欺负她了一样。
她只有在床上才对他这样说话。
“老公,你怎么把我自己扔在那边不管了?”
余依靠过来,身子软软地贴在暮寒珏身侧,两条手臂缠绕上了他的。
“……别点火。”暮寒珏喉结滚动了一趟,默默将余依在身后偷摸他腰线的手逮了下来。
乔凝司温声问道:“寒部,请问这位是?”
“乔小姐。”暮寒珏握着余依的手,低眸看着她,“这位是我的妻子。”
“妻子?”乔凝司虽然有些讶异,但还是面带微笑,“原来这位就是传言中的那位余小姐了。”
“乔小姐你好。”余依率先伸出了手,她偏头笑了笑,“寒珏今天休假陪我出来,幸会。”
乔凝司垂眸一笑,轻轻握住了余依的手:“余小姐真幸福,如果我是寒部,一定也甘愿为余小姐俯首称臣。”
余依这样优越的外貌,饶是乔凝司一个女人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不过,我就没有像余小姐这样好的运气了。”乔凝司松开了余依的手,“小时候暮家还有人专门到我家来商议与寒部的婚约呢。
只是后来暮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寒部也因此下落不明,就……无疾而终了。”
余依咯噔一下,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冲到了天灵盖。
咋着?什么意思?意思是如果暮家当年不出事,站在暮寒珏身边的人该是你呗?
还没等余依想好措辞,暮寒珏已经先开口了。
他的语气中带了与以往无异的不耐与冷厉:“乔小姐,过去的事多说无益。况且暮家和乔家早已经解决了这件事,请不要挑拨我与妻子的关系。”
乔凝司心脏一沉,她也感觉到了暮寒珏心情十分不好。
她陪着笑脸说:“没考虑到夫人的感受是我唐突了,十分抱歉。”
余依挽着暮寒珏手臂的指尖轻轻敲点他的手肘,唇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没关系,既然是早就过去的事情了就应该好好埋在过去。
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要纠正乔小姐。”
乔凝司的神经没来由地紧绷起来,偏偏余依说话的语气依旧不疾不徐。
“暮寒珏喜欢我,是因为我本身就足够优秀,值得被爱。”余依得意地一挑眉,“而不是所谓虚无缥缈的运、气。”
乔凝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暮寒珏在场,她也不敢说什么。
余依说:“我和寒珏都还有工作需要处理,不能陪乔小姐多聊了,先告辞喽。”
余依挽着暮寒珏,亲亲昵昵地离开。
乔凝司看着余依的背影,就莫名其妙的看出了挑衅的意味,她默默攥了攥身侧的拳,良久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