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六岁那年,我爸爸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尽管经过医院长达两个多月的奋力抢救,但最终还是没能把他救回来。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我和我妈妈在他的病床前强撑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丧父之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吧?然而,这仅仅是我苦难人生的开端。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父亲靠着呼吸机、高档药品和专家会诊等手段艰难地维持着生命。每一项治疗的费用都高得令人咋舌,可以说,我爸爸的命是我们家依靠金钱勉强吊住了两个月。那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家倾尽所有,只为了能让父亲多留在世上一刻。”
“因此,欠下的巨额医药费成为了压垮我们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让我们的生活再度陷入困境。
紧接着,妈妈不得不带着年幼的我四处奔波,努力工作赚钱以偿还债务。”
“后来族里的姜武安发了财,住上了大别墅,需要保姆,正好他们看我们母女是同姓一族的人,就把我们要了去。我们也就投靠了他们,搬进了他们的大别墅。”
“但是……”
讲到这里,姜倾语那张原本已经万念俱灰的脸竟然忍不住再次哭泣起来,李成硕见状赶紧递上纸巾。
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姜倾语缓了缓停止了哭泣。
“但是后来,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妈妈在一次买菜回来的路上也遭遇了车祸……呜呜呜……”
姜倾语再也坚持不住,企图掩面遮住自己悲伤。
“但……但是妈妈没有那么不幸,她还活着,但是也被撞成了植物人,要靠医院的仪器支撑才能活着。姜武安在这件事上还算是有良心,他觉得妈妈是为他们家买菜被撞成了这样,所以就一直承担着妈妈住院的费用。”
“我也被他们收养,认他们夫妻俩为干爹干妈,刚开始,他们确实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样,但是!后来,我一年年长大身体慢慢发育,身条慢慢出落成了大姑娘。”
“姜武安!这个色欲熏心的禽兽就慢慢地暴露出了他丑陋的欲望。在我十五岁的那年开始对动手动脚,不停的肢体接触,性暗示,到我十六岁生日那天,他……他强暴了我……”
讲到这里,姜倾语的泪珠像断了线一般地直往外撒。
“后来,他威胁我不听话的话就断了妈妈在医院里的费用,要把我丢到大街上去,当时的我,和寄人篱下的孤儿没什么两样,我只能任他一遍遍在我的身体上索取。”
“本来这一次,他把我介绍到学校当班主任,要住在学校宿舍里,我以为终于摆脱他了,但是,事实还是和之前一样。”
“所以你刚刚就想自杀?”
李成硕听完她的故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命运悲惨的女人。
“你知道我叫他什么吗?我叫他……干爸,他的老婆我叫干妈,他们一家人除了他都是真心对我好尤其是干妈,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每次见到干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姜倾语不想回答自杀那个问题。
“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姜武安那个老混蛋的错啊。”
李成硕从未遇到过让他能放弃自己生命的事情,所以对他来说,不论发生什么,人都不该想着去自杀。
“哈哈哈……”
姜倾语无奈地轻声笑道:“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对错的,有时候,有的结果,不论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
李成硕深吸一口气,似懂非懂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说道:“行了,也别管什么对错了,你真要在这住一晚?”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
姜倾语心想,这明明是姜武安走之前对她说的话。
“那去哪里呢?”
姜倾语问,仿佛此时她不是李成硕的班主任,反而是一个小姑娘。
“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吧。”
……
本来,李成硕是想带姜倾语去酒店然后自己回去的。
但是,姜倾语表示自己不想去。
考虑到她还有时刻不稳定的自杀倾向,李成硕干脆把她带回了自己下午新搬的家。
一回到家就洗好了澡,李成硕是真的很困了,自己平时的生物钟也就是11点就睡了,没想到耽误到凌晨了。
正当李成硕钻进被窝,准备关掉床头柜上的灯睡觉的时候,只见自己的房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李成硕立马把手伸到床垫和墙面的中间。
不过,门后缓缓走进来的,并不是什么危险,正是沐浴干净穿着一套蕾丝花边睡衣的姜倾语,领口极大,胸前的雪白的沟壑清晰耀眼。
这睡衣正是姜倾语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路过小店买的。
李成硕还说当时为什么摊主在结完账之后还意味深长地盯着姜倾语的背影上下打量呢?原来是这样的衣服。
进来的姜倾语二话不说,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成硕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