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
她还没这么饥渴,连谢玄机都下得去口。
再说了,谢凌前世可是有妻子的,谢氏夫妇恩爱连绵,想起他们联手做过的事情她都觉得倒胃口。
因此,她怎么可能会勾引谢凌?
但见负雪信誓旦旦的样子,仿佛她真的下一刻便会去勾引男人了,每时每刻都在戒备着她。
阮凝玉无语地扯了下唇,到底是她做出了什么事让他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
但谢凌应该不会。
男人玉洁松贞,应该不会可笑地觉得她对他有意才对。
阮凝玉朝他看了过去。
而谢凌对于负雪的那番话,出乎意料地竟然没反驳。
见到她投来目光,谢凌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还淡淡地偏过了脸。
好像她的注视有多么的难以忍受一般。
阮凝玉气笑了,瞬间少了解释的兴致。
懒得辩解了。
也是在她恹恹地收回视线时,她却忽略掉了男人墨发底下那微红的耳根。
这抹淡红色持续的时间很短暂。
俄而,便消失了。
仿佛从来便没有出现过。
春绿在外面都要被吓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姐男扮女装偷溜出府,竟然会被嫡长孙撞见,还当场“抓”了回去。
如果谢凌将这件事告诉老爷夫人,那小姐又要遭殃了。
春绿一路战战兢兢的。
而阮凝玉这边情况也不太好,因为她揣测不明白男人心思。
他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不过问,也不声罪致讨。
而她在谢凌的面前也软不了骨头,不想主动开口。
她想,罚就罚吧。
她从不妄想这个男人会心生怜悯。
很快,马车来到了谢府。
谢凌先下去了。
阮凝玉刚也想下去时,却被拦住了。
谢凌转过身,将她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还投来了晦暗平静的目光。
阮凝玉怔住了。
一眨巴眼,春绿便钻进了马车。
“小姐,是大公子让我上来的。”
阮凝玉面色复杂,没说话。
知道今日是殿试完谢凌的归府之日,此时谢府门口全是乌泱泱的人。
“长孙回来了!”
站在最前面的谢老夫人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儿,笑得合不拢嘴,谢凌走过去,孝顺地扶着祖母的胳膊走路。
丢脸了很多天还把眼睛哭肿了的谢易墨见到男人,眼里也出现了抹喜色。
这状元九成是长兄的了,据说殿试时圣上在保和殿上嘉许了长兄的策论。
世家荣辱与共,堂哥金榜题名当上状元的话,她的才女声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文菁菁就站在老夫人的身后。
见到一身霁月光风的谢凌垂目走过来扶老太太的手,文菁菁红了脸,上前便轻着声音:“表哥。”
谢凌这才发现她的存在,淡薄地“嗯”了一声。
很快,从宫里回来的嫡长孙便被一大家子迎进了府。
没人在意马车上还有没有人。
等府门的人散去后,阮凝玉她们便乘坐着这辆马车偷偷溜进了府。
有惊无险,最后竟然相安无事。
府里的人正因长孙归府而忙活,自是没有人发现海棠院里的表姑娘不见了一天,到夜间的时候才回来。
阮凝玉沐浴完后,春绿在身后替她拭干青丝。
丫鬟小声嘀咕。
“大公子竟不追究小姐禁足期间却偷溜出府的事情,想来大公子人还是挺好的……”
阮凝玉没有反应。
她们一边监视着陈世楼那边的情况。
家中也在打点她婚事的事情。
虽然她在外多流言蛮语,但谢家各院里还是给她备了份贺礼。
这一日,春绿和抱玉收着礼,忙得不可开交。
夜晚清点时,却发现谢家所有主子都送了礼,唯独差了庭兰居那位嫡长孙的话柄。
春绿感觉被扇了一巴掌,深感后悔她前面替男人说了好话!
反观,阮凝玉就躺在小院里的摇椅上乘凉,树上的花瓣落在她的衣裙上。
而庭兰居那边的大丫鬟,却是疑惑不解。
长孙最是温良恭俭,日日折矩周规,又如何会在这种小事上出现差错,留下让人诟病的把柄。
她犹豫地问:“长孙,真的不给海棠院那边送礼么……”
毕竟是他的表妹出嫁。
若是旁人知道了,该说长孙无情了。
谢凌却只丢下了一句话。
“不送。”
说完,又转身出了院子。
书瑶在身后,神情茫然。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男人从宫里回来后,这两日便频繁出府,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而先前也有这样的反常,只是眼下更频繁些。
那日马车见过了男人后,阮凝玉又是两日没见到谢凌。
等再次相见,是她在舅母屋里试穿嫁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