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濮名名用了一个上午第二次冲进了霍东的公司,这次依旧是被助理拦了下来,濮名名跟助理求情要见霍东一面,助理最终没有抵挡住濮名名的可怜攻势,转身进去通报霍东。
没过一分钟助理又走出来,濮名名兴奋的迎上前,“我可以进去了吧?”
助理摇摇头,“霍总说不认识你所以不见你。”
“不认识我?”濮名名看着里面那扇门大声说道,“他怎么能不认识我?他是叫霍东吧对吧?”
“请您冷静!”年轻的助理劝着濮名名,“霍总这么吩咐的,我也没办法。”
濮名名环视了一眼办公室,大家都在紧张忙碌的做着数据还有打着电话,都没有精力往他这里看。他有些不好意思,“那谢谢你了,我再坐一下。”
助理给濮名名端来一杯橙汁,濮名名坐在椅子上盯着霍东办公室的门。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濮名名赶紧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霍东的短信,连忙打开: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和元杰,你选了元杰。
原来是这样,霍哥在意的是这个,言下之意就是,只有自己不去管元杰,霍哥才会原谅自己。
濮名名看这条短信用了五分钟,来回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临走前他简单的回复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用我的歌做的那个游戏,叫xxx。
一直到濮名名走出这个大厦的大门,他也没有收到回信。
再拨打一次试试,居然又是关机。
濮名名垂头丧气的走回家,推进进屋发现元杰正在厨房洗早晨的碗。
“你怎么在厨房?”濮名名大吃一惊。
元杰有些不好意思,“哦,偶尔做做家务也不错,怎么能你一来就把所有事情全都堆你身上。”
“我是问你怎么从椅子上起来的?你怎么解开那绳子的?”
元杰这才明白过来,“你走的时候就没有给我绑,我怎么不能起来?”
濮名名跑进客厅看了眼地上的椅子和放在沙发上面的绳子,于是才想起来自己走的慌张,忘了给元杰绑绳子。
“情况怎么样?”元杰在厨房大喊,“找到霍东了吗?”
“嗯。”濮名名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喝。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濮名名打算给元杰随便弄点吃的然后他就要去公司了。
“嗯是什么意思?找到了还是没找到?他出事了?”
“没出事,找到了,但是没见到。”
元杰擦擦自己的手走出厨房,“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濮名名道,“总之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让你戒毒。”
元杰有不好的预感,他准备拿自己的电话给霍东打过去问情况。
濮名名拦住了元杰的动作,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那个短信伸到元杰眼前。
元杰看了一遍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濮名名依旧坐在那里沉默,虽然这样很不甘心,不过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他不想看到霍东以后会遭到任何报应。
“名名,”半晌后元杰开口,“对不起。你为我做的这些,我不会让你白白浪费的。”
濮名名起身去了厨房,闷好米后切土豆丝。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做别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有些堵,明知道离开这里的话就可以让霍东回来,但是自己又很坚持自己不能离开的理由。
霍东是不是应该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想一下?这样的话也没有那么难对不对?
就那么甩脾气从此不联系还关机不见面,这是什么做法?
濮名名选择的这个做法,出发点也是为了他霍东着想,他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
一直以来霍东不都是很尊重自己的选择吗?这次也有些变化太快了吧。
濮名名恨恨的切着土豆丝,霍东有脾气,他也有脾气,看到最后谁最先扛不住。
吃完饭后濮名名准备出发,元杰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让他给自己绑绳子。
游戏的歌曲的事情濮名名没有告诉元杰,本来他只是想跟霍东一起开心,如今霍东没搭理他,他也就没有跟任何人分享这个消息的**。他通知到的只有乐队的几个成员还有颜郁文这个经纪人。
不算紧张的半天训练很快就结束了,濮名名回到那个老旧的小区,颜郁文下午给他安排了新的工作,他要为出专辑而努力写曲,因为还没有确定具体什么时候完成,颜郁文只是让他做好这手准备而已,但是濮名名还是打算把他当做一个正经的事情来做。
毕竟以前再酒吧驻唱的时候,也差不多平均一到两个月就会有那么两首新曲面世。
推开门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元杰的情况。
濮名名走进客厅吓了一跳。
元杰和一起一同躺在地上,被绑的样子没有变,濮名名进家了元杰都没有反应,他赶紧跑过去用手指放在元杰鼻子下面试了试气息,还好,像是睡着了而不是死过去了。
濮名名费尽力气解开绳索又把元杰放到床上,然后自己才出来开始准备清淡的晚餐。
元杰自从知道了濮名名和霍东的现状后,突然开始特别配合濮名名给他的戒毒工作。
每天不但主动要求把他绑在椅子上,而且还偶尔建议他怎么绑自己会稍微舒服些。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左右,元杰从一开始的每天发作,渐渐地成了两天一发作,偶尔有一个是隔了三天才发作一次的经历。
濮名名给霍东的酒做宣传的日子也近在眼前。
前几天濮名名拿到了那天做宣传时的程序单,上面有开始活动时他们需要配合做的事情,还有活动结束后他们需要配合做的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濮名名的这个乐队稍微小有名气,黄金时段的广告不间断播出一个月,现在濮名名直接坐地铁已经偶尔会有人能认出他来。有的会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也有的会直接走上前来问那个广告里的是不是他。
濮名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什么程度啊就可以被别人那么喜欢。
于是他默默的学着别人戴了一顶棒球帽。
为广告做的那首歌曲拍成的mv再头两个星期里还没有多大的反响,不过半个月后效果就看出来了,每天的点击和下载量都超过百万次,不到一个月,他的这首歌曲在排行榜上已经挤进了前十。
濮名名听着他的成绩,突然就想起来自己一开始的愿望。
当初石文的歌长霸排行榜的那两个月,自己是如何的羡慕和嫉妒。当时就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能排上来那有多么牛气。
不过真到了爬上来的这天,濮名名又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当年那种激动的心情了。
虽然还是很高兴,不过这种成绩,如果不是给某个人看到的话,再高兴也是没有用的。
宣传日这天,濮名名从早晨就开始紧张,元杰很想跟过去现场看看情况,不过濮名名严厉禁止,他依旧不容分说的把元杰绑在了椅子上面,电视给他播放着每天的新闻报道。
刚出家门就接到了经纪人颜郁文的电话,他高兴的通知濮名名,他的广告曲已经爬到了这周点击排行榜的第一位,接下来就要趁热打铁抓紧准备“动心”那首单曲的mv,接着专辑的事情也要尽快提上日程。
濮名名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好忙。
濮名名直接去了宣传活动的地方,那是一个户外露天的小广场。
他看到那个表演台已经搭了起来,上面还有不停忙碌的小年轻们。
突然从表演台后面跑出来一个年轻女孩,她绕到前面帮别人看着字幕的角度。濮名名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子,这不就是霍东的那个助理吗?虽然今天一身休闲,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濮名名忽然觉得紧张,这个助理在这里,不就说明霍东也在这里吗?
他快速的看着外围的人。
平时就算酒吧里或者外面有再多的人,濮名名都能一眼就把霍东找出来。今天他在人群中看了好几遍,却一点都没有看到霍东的影子。
濮名名感觉松了一口气,霍东不在这里,自己怎么跟卸下来心里的担子似的。
不过,濮名名还是不能管得住自己的眼睛,他所到的地方都会扫好几遍来确认有没有霍东的身影。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濮名名一直都是扳着手指头算的,霍东从上次离开后就关机,一直关到现在。
濮名名也赌气不再去找霍东。
不过虽然不去找,但是他还是十分愿意跟霍东来个偶遇,假如不小心一抬头就碰见了,然后聊两句。
现在就连这种情况似乎都很难遇到,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濮名名一直走到了主办方给他们安排的休息的房间,这一整路他都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濮名名就听到了下面表演台上主持人轻松搞笑又卖力的开始。
他们几个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按照程序单,活动开始不久就会是他们上台的时候。
说起上台来,自从他们跟plus one请假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然后在公司每天都进行着没完没了的训练,一直没有机会再上台。
这次竟然是他们告别表演台几个月后的首次登台。
虽然面对着来往客流的观众,不过他们还是很认真。
他们往台上一摆乐器,人群中马上就有部分人认出来他们,广告的威力真是不容忽视,濮名名他们卖力的唱歌,卖力的跟台下互动。
整整两个小时,这跟在酒吧驻唱的时间差不多,濮名名不但表演的很完美,他还有精力在表演的同时顺便不停的寻找霍东的动静。
两个月的培训真是没白费,效果进步的很明显。
唱歌没有那么费力气,而且越来越见功底。
面对着比摄像镜头更让人紧张的现场观众,濮名名几个也都应对的很到位。
周围的群众慢慢的被他们的表演吸引过来,围观的数量越来越多。
在他们表演的同时,中间还要穿插好多其他节目,所以濮名名他们并不是很累,几乎唱几首就能休息好半天时间。
濮名名趁着在太后休息的空当,终于忍不住抓过来霍东的助理问道,“霍东今天没来吗?”
助理一下子也认出来他,有些惊讶,一个月前见他还不知道他是谁,现在再傻的人都应该认出来了,这个就是电视广告里baaa酒代言的那个乐队的主唱,“霍总?来了呀!刚还见到他了。”
濮名名偷偷心跳加速,“我怎么没看到?”
助理这次很热心,“不在这了就应该在里面临时租用的那个房间里,我给你去找找?”
“不用不用。”濮名名赶紧拉住助理,“外面的表演他不监督吗?”
小助理笑着道,“他不管啊,那都是公关公司的事情,我们只管出钱,他们做策划做后面所有的事情,其间我们商量细节就好。”
“哦是这样,”濮名名觉得问到一些霍东的事情他就已经很满足了,“那霍东一直都很忙吗?”
助理有些奇怪,“还行吧,在公司的时候几乎忙的没时间吃饭。晚上就不知道了。”他对濮名名的态度稍微有些冷淡,小明星傍老板什么的,没见过也听说过不少,而且这架势十足的有那种味道,不让找霍总来,还总是旁敲侧击的问一些他的情况。
濮名名还想问些什么,不过程卓叫他该上台了,他这才打住了继续刨根问底的念头。
既然霍东就在这里,那么自己表演他就没有理由看不到,也许他跟自己一样,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着另外一个人。
濮名名这个阶段的表演尽可能的完美,因为他知道霍东十分有可能在某个地方偷偷看他。
阶段性的表演再次结束,这次换助理主动过来找濮名名。
“我刚刚去问了下,我们霍总已经回去了,他说有事临时走的。”
“回去了?”濮名名惊讶,刚才的卖力表现全都白费了?“走了多久?”
“有一段时间了吧,好像是过来检查完安排就赶紧走了,应该是在你表演之前。”
“哦,”濮名名顿时泄了气,他冲助理扯了一个笑容,“谢谢你了。”
果然还是不想见自己吧?霍东这家伙怎么心肠硬起来就这么硬啊?说不见就不见,那以前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吗?
尽管濮名名很失望,但是他被培训出来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情绪高昂的完成了这一次的宣传活动。
到家后濮名名直接累趴在沙发上,他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身体累,心也累。
元杰继续被绑着看着沙发上的濮名名,只是看了看而已,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要求濮名名给他解开绳子。
这一天被绑的时间比以前濮名名早出晚归时短多了,所以他继续被绑一会儿绝对没有问题。
这个宣传活动过后,濮名名又一次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登过台。
每天不停的训练和拍摄心的mv,还有为了出专辑做的准备,实在是让他焦头烂额。
好在元杰的情况在一天天的好转。
他已经从两天发作一次到经常三天发作一次,后来又到五六天才犯那么一次。
数着指头算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半年,濮名名的那首给酒做广告的歌曲过后,“动心”继续打榜。
而濮名名的乐队也趁热推出了全新的专辑。
专辑推出后他们又接到了好些个录制节目的通告。
颜郁文说这是为了增加他们的曝光率,上去卖笑卖蠢卖努力是必须的事情,被人玩笑了也不许生气,习惯了就好了。
濮名名等人认真的点头。
他们想成名,这一定是必经的道路。
虽然乐队的专辑在整体市场里算是及少数的个体,不过经过颜郁文和他们的共同努力,他们这张专辑的销量已经卖到了乐队专辑里面一个不错的数字。排名仅次于当年blood.b最辉煌时候的销量。
同时这个数量也超过了很多小明星的专辑销量。
濮名名依旧很淡然的听着这个好消息。
再好的消息如果没有某人的参与,最多也只能表面上高兴,心里却觉得总是少了点什么。
濮名名的乐队hd有了越来越多的曝光率,不但上很多娱乐节目的通告,而且还经常上排行榜,人们不由得就记住了这个冲在乐队前锋的独树一帜的组合。
他们的歌曲并没有抛弃重金属,而是在重金属的元素中夹杂了太多的欢快和调皮的内容,又或者为感情高兴或者悲伤,或者犹豫又或者坚定。
与其说是乐队,现在更不如说是一个组合。
就在报纸或者网络新闻的娱乐版上面,hd的名字渐渐取代了blood.b,而后者也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人们现在更多关注的就是这个跟别人很不同但是又非常喜欢他们音乐的乐队的情况。
濮名名也忙的彻底忘了石文这个人,他很久以前就有的一颗想要战胜石文的心,现在已经全部被他们的目标所代替。
直到有一天,濮名名从他习惯浏览的娱乐版块新闻中看到“blood.b的王牌创作因癌症住院,真实性有待确认”这一行字。
这时濮名名才意识到,就快要有一年了,blood.b好像一直都没有露过面。
具体来说就是自从元杰还在blood.b的时候他们办完了巡回演唱会就没有正式露过面。
在他这里是自从竞争玩那个baaa酒的代言后,石文就没有再发过力。
没听说他们有新的歌曲,也没听说他们出了新专辑,好像自从招了新主唱,换掉元杰后,blood.b的阳数就用尽了。
濮名名不知道这条新闻的真假,不过他还是把这个新闻告诉了元杰。
毕竟元杰也在那里奋斗过,而且跟石文还纠缠不清过。
元杰听完显得很无所谓,吃晚饭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睡觉。
濮名名也没有多想这件事情的真假,就算自己想也没用,是真是假过几天报道就会出来了。
第二天濮名名起床准备去公司,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把元杰再绑起来,元杰的恢复情况非常好,到这一天他已经连着一个月没有犯过毒瘾。
他推开元杰的房门准备跟他说一声就走,结果发现元杰的屋子里灰蒙蒙一片。
濮名名吓了一跳,以为起了火灾,赶紧冲进去开窗找东西扇走烟雾并且寻找货源。
“你干嘛呢?”躺在床上的元杰突然说起话来。
濮名名吓了一跳,“你还活着?”
“废话。”
“这满屋子烟是怎么回事?你抽了一晚上烟?”濮名名闻出了烟味,他也看到了满地的烟头。
“嗯。”
“怎么了突然想起来抽烟?”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你赶紧走吧,待会儿我来收拾屋子。”
“行,那我先走了。”濮名名拍拍自己身上的烟味赶紧走出卧室。
“哎等等。”元杰及时叫住了濮名名。
“怎么了?”濮名名躲在屋子门口没敢进去。
元杰半躺在床上看着门口的濮名名,“给我办**身卡吧,在这个家里宅了快一年了,胳膊腿全软了,我想去锻炼锻炼,也许好的更快。”
濮名名一脸不信任,“你不是出去找那什么来源?”
元杰一发誓,“我决不去,眼看着马上就彻底没事儿了,我还碰那个干嘛,我又不是不想活了,要不是我没钱,我肯定不这么求着你。”
濮名名仔细的想了想,“行,回来的时候我就去给你办一张年卡,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你又碰了毒品,小心我打断你狗腿啊!”
“不用年卡,季卡就行。”
“知道啦。”
濮名名转身出门去公司。
这一年间他的训练从来都没有间断过,训练的同时他也在不停的创作。
新曲发布的速度保持着每一个月就至少有一首面世,每两个季度至少要发布一张专辑甚至两张。
这个速度赶上了黄金期的blood.b,不过濮名名的hd还会继续向前发展,在这个圈子里,他们的资历太嫩太嫩。
至于元杰突然想起来去健身房健身,濮名名眼睛转了一下就没有多想,他现在根本顾不上别的事情,又快到了新曲的发布会,而且颜郁文还说在他们满一年的时候可能要开一场四个大城市的巡回演唱会,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邀请顾大神给客串一下。
发布会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过每次依旧会特别认真地对待。
至于演唱会。
还是一年半以前,他去听过元杰的七场巡回演唱会,那是时候实在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去办演唱会。
不但那个时候没有想过,就是现在听起来也不像是真的。
这个消息太强劲,强劲到一点都不能相信。
不能相信索性就不信,濮名名就像听到颜郁文放了个屁一样就把这件事情过去了。
晚上回家濮名名给元杰带回去了健身卡。
元杰也毫不含糊,第二天就拿着健身卡去健身。
濮名名想给他身上多放几十的喝水吃饭前,不过元杰痛快拒绝,他不想让濮名名为他担心,如果身上有钱他可能去干别的事情。
直接用一个水瓶从家里装了水,带着毛巾肥皂就轻装去健身房。
健完身还能在那里冲澡,这就给家里省了不少水。
一个月后,濮名名又带给了元杰另外一个消息。
经过证实,石文确实是因为癌症住进了医院,而且乐队解散,新招来的主唱不知去向。
元杰听后沉默。
濮名名有些担心的看着石文趴在阳台上的背影。
元杰沉默的状态持续了一周。
濮名名又一天晚上从公司回家后,他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一个大拉杆箱。
元杰走了过来,“名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濮名名跟着他进屋坐到沙发里,“你要走?”
“嗯,”元杰点头,“我仔细的想了一个星期,我现在已经差不多算彻底好了,这都已经连着好几个月都没有再犯,以后也肯定不会再犯,而且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碰那个东西。”
“你打算去哪儿?”
元杰沉默一下,“我想了一个星期,我以为我能放的下石文,这一年了我都没怎么想他,虽然当初他劈腿对不起我我很生气而且也赌气,我以为我听到他的消息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但是名名,这一整个星期我发现我错了。我还是放不下他,他癌症,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我想去陪他照顾他,你看行吗?”
“你行李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是,不过我还是想得到你的同意再走,这样就更心安理得,你帮我这一年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以后我会尽全力的努力,发展自己不输给你,但是我想去陪着石文,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我,但是我就是想去那么做。我觉得我必须那么做才能过得去自己心里这关。”
濮名名听着这些,眼前有些恍惚,这种情况怎么跟当年自己征求霍东的一件来陪元杰似的,但是不同的是,元杰去陪谁,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想好了,你就去吧。记住以后的路自己走,不要再碰毒品了。”
“嗯。”元杰站起来走到门口,“你也差不多完成了任务,该回去找霍东了吧?”
濮名名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其实霍东是个很好的人,你为了照顾我儿抛弃他确实是你做的过了。所以我才能下狠心让自己戒毒。可能我不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一年里你睡沙发,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你说梦话喊‘霍哥’,一年了没有间断过,每天喊。刚开始我还有些怵,不过后来都是听着你的梦话睡着的。你也许就是倔,嘴里不承认自己还想着霍东,以为你很洒脱,不过你被你的梦话出卖了,我走了之后,你也去找霍东吧。”
每天都喊“霍哥”?濮名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爱好。
元杰开门走人,毫不拖泥带水。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留下濮名名一个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赌气赌了一年也差不多了。
霍东再生气估计这么长时间也该消气了吧,两个人总得有一个先让步的。
以前是霍东,现在是不是该换成他了?
濮名名被元杰说的有些心动。
可能自己早就想给霍东打电话了,只是缺少一个助力而已。
濮名名熟练的从手机的电话簿里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看了两秒按了下去。
手机这次没有关机。
濮名名深吸一口气,他还没有想好霍东接了电话的话他第一句该说什么。
还是先挂了,自己想明白了再打过去吧。
濮名名突然心里很乱,挂了电话后就在那个小客厅里转悠,客厅很小,濮名名转的自己头晕。
霍东一定不再电话旁边,刚才电话响了两声没人接,就算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应该也已经看到未接来电了吧。
没有动静是什么意思,继续赌气?还是他打算彻底的跟自己断了关系?
濮名名越想越心慌,压抑了一年的想念好像都在这个时刻迸发出来。
突然手机响了,濮名名一看,来电显示是“霍东”。
又震了两下,濮名名心脏狂跳,带着颤抖的声音把电话接起来,“喂!”
“爸——爸——!”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濮名名顿时傻了,他拿下来手机看了一眼,来电确实是霍东没错。而且他没有兄弟姐妹,怎么会有小孩子?
“爸——爸——!”稚嫩的声音又喊了一声,濮名名惊慌失措的挂了电话。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