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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丫,原是生在京都边的一个小城,家中是做镖局生意的,从小就是武学的好苗子,后来家人被仇家所害,她那个时候还小,侥幸逃过一劫,至于仇家是谁,她也不知道,也没想过要去报仇。

    才几岁的孩子,懂什么呢,心头也没留下什么仇恨的印记,只是,她虽侥幸活下来了,却差一点饿死。

    机缘巧合下,她被人所救,救她的那人便是魏泽的手下,后来她努力习武,将自己变成一把利刃,只为了能加入了影卫。

    终于她如愿了,开始接任务,其他的影卫并不看好她,就因为她是女子,年纪又小,她气不过,非要让那群家伙好好瞧瞧她的厉害。

    其实阿叔一开始并不想她加入影卫,阿叔便是捡她回来的那人,另一个身份是影卫头子,他拗不过她,再者见她在习武上真有天赋,也就随了她的意。

    后来她自己也争气,不论是潜伏还是暗杀,从未失过手。一开始打趣她的影卫们也都承认了她。

    那日,她完成一桩任务才从外地赶回,阿叔将她叫到跟前。

    “丫头,上面派下一个任务,需要保护一人,我准备让你去。”

    “这种小事阿叔让其他人去,我不去。”

    阿叔虽然是影卫头子,可她知道阿叔也是听令行事,影卫背后的主子另有其人,只有高阶的影卫知其身份,他们这些中底层影卫没机会接触。

    那是她一直以来敬仰的人物,她要向那位大人靠齐,做他的左右手,成为他的心腹。

    “你不是一直想见那位大人吗?”男人说道。

    二丫眼中亮起,欣喜道:“难道是保护那位大人?!”

    “不是,保护的是主人身边之人,这个任务比以往其他任务都要重要,主人亲自问了你的情况,特意点名要你去随护。”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体内的血液快速流动:“如此一来,是不是可以见到主人了?”

    “当然。”

    “我去!我去!”

    就这样,她借用丫鬟的身份,被万英带到了禾草身边,也终于见到了影卫背后真正的话事人。

    她曾想过,能做影卫的执事人,身份一定不会简单,却万万没料到是曾经上山剿匪,边关退敌的魏将军,那可是能够镇守北楚疆土的大人物。

    而在她得知保护的人是一个小娘子时,对这女人的身份有了大概猜测,不过她的任务是保护好她,其他的事情,她不闻不问。

    她从小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没什么女孩儿家的小心思,也大大咧咧习惯了,在她眼里,男儿就该冷毅威猛,有一身好拳脚,喜怒不形于色,她身边的影卫皆是如此。

    然而,这个印象在她见到那个叫阿赞的少年后,彻底被颠覆了。

    纤薄如柳的身子,清秀的面庞,尤其眉间的一粒红痣,乍一看还以为是菩萨座下的童子下了凡。

    太娘们儿了,她看不过眼亦不喜欢,特别是他笑的时候,男人笑起来,怎么能那样斯文?不对味!很不对味!

    还有他跟着主子去了一趟魏府,回来就不正眼看她,每次她背过身,他就偷摸着打量她,以为她不知道哩,她对人的气息十分敏感,不用眼睛看也能感知到。

    这不,又在看她!

    二丫把手里的绣活放下,起身走到外面,站到正在擦拭屏风的阿赞面前。

    阿赞停下动作,也抬眼看向她。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我很好笑么,你看我做什么?今日你在我面前说清楚,不然我不依你。”

    “我没看你。”阿赞垂下眼,淡淡说着。

    二丫嗤笑一声,叉起腰:“你不是看我,那为甚一个劲儿地向屏风里面看,还装模作样地拿抹布擦拭屏风架子,这架子我上午才擦过。”

    禾草正好从后院出来,听到两人吵嚷:“怎么了?”

    “主子,阿赞不老实,我在里面刺绣,他在外面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我问他,他还不承认。”

    其实禾草也发现了,阿赞有时候会偷看二丫,甚至看得出了神。

    阿赞咬了咬唇,把手里的抹布捏得紧紧的,低声开口道:“夫人,我不是看她,真的。”

    “嗯,我信你,那你可愿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阿赞抬起头,看向禾草,脸上红了红:“我……我是在看她刺绣。”

    禾草和二丫俱是一愣。

    “你是说你在看刺绣?”禾草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少年狠狠点了点头。

    “你想学?”禾草又问。

    “想……可我怕人笑话……一个男儿学习刺绣。”他真的很感兴趣,每回夫人教二丫时他都会觑眼偷看,甚至拿废布料躲在房里尝试。

    北楚国男人做画师的多,还真没见过男绣师,倒不是禁止男子刺绣,而是约定俗成,大部分人都认为刺绣是女子的活计。

    “不怕人笑话,你若真想学我就教你,学会了也是一门手艺,便可自立,不怕没饭吃。”禾草对这孩子总会多疼几分。

    “真的?”

    禾草点头,心下十分欣慰。

    “主子,阿赞跟您学习刺绣,以后我就不用跟着学了罢!”她其实对刺绣并没多大的兴趣,先前也是为了做样子,比起拿针刺绣,她更喜欢拿刀砍人。

    “行了,你天天也坐不住,难为你扮了这么久的乖巧。”

    禾草走后,二丫将脸伸到阿赞面前,疑惑道:“你刚才真不是看我?”

    少年难得的翻了一个白眼。

    就这样,阿赞开始跟着禾草学习刺绣,天赋这个东西是装不来的,少年刺绣的天赋很快得到了展现,很多东西禾草一点他就会了,而且还可以做得更好。

    ……

    有关婚事,那日禾草只提了一嘴,至于要怎样安排,她没再去问,时候到了,魏泽自会告诉她。

    自那日从魏府离开后又过去了几日……

    裴之涣看着面前的儿子,手里的碧玉石珠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你把刚才的话再讲一遍,我耳背,没听清楚。”

    魏泽刚要开口,裴之涣抄起手边的杯子对着魏泽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