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以元决对凤冥天之前那样不除不快的态度,若非为了哄她开心,为何会突然收手,还改了态度又愿意让她和凤冥天接触了。
除了他又想故技重施,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他这样的人,也不至于因为色令智昏妥协退让到这样的地步吧?
元决坦言:“护国寺那一夜,是凤阁的人出手相助,否则后果难料。”
若非凤阁的人出手,他手下那些人能不能击杀完那些围剿他的杀手护住他他不确定,但是有一点,她肯定撑不住。
毕竟当时她伤的那么重,毒也发作了,只是因为之前服用过葛斛制成的解药缓解了毒性,可也只能暂缓,也是凤阁的人相助及时,才清理完元凌的人,及时派人回来请甘先生去,不然她必死无疑。
这份大恩,他不得不领,也感激凤冥天。
叶欢颜吃惊:“凤阁的人出手相助?这是怎么回事?凤阁的人怎么会在那里?”
隐有一种猜想。
果然下一秒,元决道:“凤冥天派了十多个凤阁高手保护你。”
叶欢颜吃惊不小。
之前凤冥天派人盯着她,她是知道的,因为每每她出门,凤冥天都能准确的寻来,可她还以
为,自那次之后,凤冥天不知去向再无音讯,想着他的人应该随着他撤去了,毕竟不管凤冥天如今待她是否依旧,若派人盯着她,怕是元决不会放过。
可竟然没有!
不但没有把人撤走,还加派了人保护她?
她身边暗中跟着太多人,月影武功高强,倒是能感觉得到那些人的存在,但是她不会分辩是不是王府的人,只和她说过,她周围有很多人,这些人里,估计也有一些凤阁的。
元决低声道:“无论如何,是因为他你才能保住性命,所以,今后只要他不再与朝廷为敌,我便不会再与他为难,也不会禁止你与之相见相交。”
顿了顿,他突然有些纠结,有些不大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低声道:“不过,他毕竟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可以,你与他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若非有了护国寺那一遭救命大恩,他是不会让叶欢颜和凤冥天那厮走得近的,尽管以他的了解,叶欢颜不会对凤冥天有什么心思,纯属是当酒友了,可是难保凤冥天不会对她有什么心思,不然何以解释凤冥天这般上心的对她,人都逃走了,还特意留了人保护她。
男人对
女人太好,若非是亲情,便是存了心思,旁的所为友谊,鬼知道掺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在里面?
叶欢颜对他后面的句话和很是无语,缄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确实是大恩,就是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若是可以,我倒是想亲自和他致谢,请他吃一顿喝一顿。”
顺便和他商讨一下之前的计划。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想要离开元决,靠自身是绝对行不通的,唯有借助外力,特别是现在,元决铁定不会放手让她离开,那么凤冥天就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她不能在他身边待太久,不然以后再想离开,她的心便是最大的阻碍,她了解自己,再待下去,她会舍不得的,所以趁现在还没有深陷其中可以自拔,趁早绝了这个不该有的心思。
元决道:“我也不知他在何处,凤冥天此人本就来历不明,自那次他逃走之后,便不知去向,我也曾派人追踪而去,却毫无踪迹,不过可以笃定,应该不在京城了,而他派来保护你的那些人,自护国寺那一夜后,便也全数撤离了。”
若是在,以凤冥天对她的上心程度,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养伤这么久,他
不可能没有反应,至今未见人来,怕也是来不了。
叶欢颜哦了一声,没多说也没多问。
逛街叶欢颜不想,游湖不妥,看戏也没地方,其他戏院她不想去,正好也快午时了,所以,转了一圈后,他们便打道回府了。
元倾城是两日后回京的,她前两日和平王妃一道去了京城百里外的凌江探亲,那是平王妃娘家裴家的祖籍之地,凌江裴氏是大胤的军方望族,裴老将军在军中甚有威望,不过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了,所以卸下军务给其子后便与其妻一道回去颐养天年了。
回京当日,元倾城就来了晟王府看叶欢颜。
元倾城和叶欢颜关系好,所以王府门口守着的人都不会拦她,直接让进来,元决虽然不大喜欢元倾城那个整日疯疯癫癫的丫头总是来扰她养伤,可她喜欢,便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门口护卫的做法。
她进来时,叶欢颜正在看书,元决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没杵在她跟前,是她难得的片刻清净,然而才清净了没多久就被打破了。
她怒冲冲的冲过来,对叶欢颜劈头盖脸一顿啐:“叶欢颜,你是活腻歪了浑然忘了教训?没事
你跑去奔明安的丧做什么?这也就算了,你还跑去招惹皇后,不怕死的你?”
显然是回来后知道前两日的事情了特意来骂她的。
因为没人禀报,叶欢颜有些意外元倾城的到来,挑了挑眉没便放下书,却没搭理她的话,而是淡淡笑着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元倾城道:“刚到。”
接着又怒骂:“你少顾左右而言他,我在与你说正经的,你这病歪歪的样子,没事跑进宫里去做什么,去也就算了,还特意去招惹皇后那个疯妇,刚弄死人家女儿你就去人家面前晃悠,你活腻了么?不怕被撕成八段啊?”
叶欢颜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而且正是因为刚弄死了她女儿才去啊,我就喜欢她恨不得撕了我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解气。”
元倾城一时无语,其实哪里不知道皇后母子不敢拿她怎么样,理解她的心情,可就是觉得她欠骂,现在骂也骂了,便不所说了,上下打量她问:“身子好些了没?”
“好多了。”叶欢颜说着,目光扫向她手上提的一个布包着的东西,四四方方的好似是个盒子,挺大的。
她下巴指了指,问:“你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