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凡现在真的有点害怕自己的父亲。
他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父亲会通敌叛国,原来平时自己送出的那些信件,还有打听的那些事情,都是帮着父亲做事。
他也没想到,一次的心软会害的陶家整个覆灭!
他更没想到,从今往后,自己就是奴隶了!
“去啊?”陶封堂也不在影藏找的真实性子,不耐烦的吼陶知凡。
陶知凡只能起身,慢悠悠的下了马车。
“三婶!”
“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儿?”安见月对敌人可没有什么好耐心。
什么侄子?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吗?
一个母亲差点毁了自己的清白,一个父亲,直接毁了整个陶家。
“三婶,我父亲说他渴了,让您给送水!”
“呵……还真是好大的脸!你回去告诉你父亲,他最好渴死,估计是整个陶家人都想看见的。”
安见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陶知凡闹了一个没脸,不敢看其他人的反应,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周围都是不善的眼神。
此时没有起来吃了自己,估计也是惧怕三叔和祖母。
回到平板车前,低着头说:“父亲……”
“水呢?”
陶知凡不吭声。
“你就是个废物,都被你那个娘惯坏了,要你有什么用?”
看着父亲狼狈不堪,又穷凶极恶的样子,陶知凡双眼发涩。
但是也不敢反驳!
只能慢悠悠的去队伍的最中间,马车那里!~
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进去了。
“知凡?”
“祖母,三叔!”
“你还好吗?祖母也是刚醒来多没久,你父亲怎么样?好点了嘛?能站起来吗?上药了吗?”
老夫人还没从金阳侯府老祖宗的状态中下来。
还以为跟以前一样,有很多伺候的人跟着。
陶知凡摇了摇头:“父亲已经清醒了,说是渴了,我来问问祖母,有没有水?”
老夫人立刻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赖嬷嬷,给知凡拿个水囊,水里放点糖。”
赖嬷嬷虽然不想扫兴,但是还是直接说了:“老夫人,我们出来的急,只带了水囊,没时间带糖!”
老夫人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侯府的老祖宗了,而是叛国贼的母亲。
一个庶民!
脸色难看了一下,然后说:“知凡,让你三叔把你父亲扶到马车上休息吧!你父亲受伤了,外面天气看着不好。
可不能受了凉!
你也来!”
陶知凡内心感动!
出去之后,陶封阳突然想起来什么:“母亲,这样不妥当吧!月姨娘还得上车休养呢。
她怀着身子,眼看着就要生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妨!一个妾室,就算是走两步也没什么!而且,她一身的武艺,不会轻易落胎的!
实在不行,外面还跟着拉粮食的驴车,凑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你大哥不一样,从小锦衣玉食的,我没让他受过一点委屈。
虽然落难了,但是还是我的孩子!
更何况,他还受着伤,你这个当弟弟的难道就能看的下去?你去吧!”
陶封阳觉的说的有道理,就下去帮忙了!
走到大夫人跟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是还是得说。
不然一会儿,月姨娘过去了,马车里全是男人,她也没法待!
“月姨娘,你怀着身子,一直坐着也不好!对你的身子和孩子都不是好事儿。你在下面走走吧。
锻炼一下身体。
到时候生的时候好生!”
月姨娘先是一愣,然后了然了!
这就是放弃自己的意思呗,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大夫人出言道:“老爷,这怕是不好吧!月姨娘怎么说也是您的妾室,这马车是我准备的。
当时时间很紧,准备马车的时候,就是为了母亲和月姨娘,大哥害了整个陶家,他凭什么坐?”
陶封阳不满的看向安见月:“夫人,我知道你记恨大哥,大哥的确是错了,皇上也惩罚了他。
还成了奴籍,他如今浑身的伤,如果我还不放过他,这么斤斤计较,他还能活吗?
你知道其他陶家人怎么看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他是我大哥!”
安见月呵呵的笑了:“所以,你一点也不介意他害的你丢了侯爵?”
陶封阳愣了愣,叹了口气说:“他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大哥!血脉亲情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安见月:“行,只要你没问题,我可以接受!”
刚才方诗可找了马车,多一个月姨娘坐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安见月也就不打算阻拦的!
林听晚看着陶封阳,突然就想到了现代看到的很多婚姻故事,丈夫毫无理由的偏向婆家这边的人。
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想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自己的这一个小家,不管是妻子还是孩子,都不是最重要的。
此时的陶封阳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本不想理会,但是陶封阳突然看向了林听晚:“你……你能走动吗?”
在陶封阳眼里,林听晚是个娇气的女孩子,再加上年纪小,他自认为自己是关心弱者的。
但是这在林听晚的眼里,很恶心!
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问的,问一个小妾?
虽然自己就是那个小妾吧!
“走不动,老爷准备怎么办呢?”
林听晚一句也不客气!
方诗可笑着说:“老爷,我也走不动啊!怎么办呢?要不我也去做马车吧?”
陶封阳脸色难看。
对林听晚说:“你年纪小,要是实在受不住,就去驴车上坐一坐!”
“我不想坐驴车,太难看了!我要坐就坐马车!”
林听晚就是估计找茬!
陶封阳看着一个两个都不善的眼神。
最终还是说:“这样吧,等你受不住的时候跟我说,我带你去马车,老夫人也缺个人伺候!
赖嬷嬷年纪大了!”
说完,逃一样的走了!
安见月冷笑:“还真是好丈夫啊!当初我也是瞎了眼了!要不是出嫁从夫,我真想和离算了!”
“现在不能吗?”林听晚关心的问。
妾室们就算了,正妻不能和离吗?
安见月叹了口气:“不能!按当朝律法,女子不能立女户,出嫁从夫,如果被丈夫休弃,只能奢望娘家人还能容的下你!
条件好一些的,当然也可以布置一处宅院,供养着!
但是娘家女孩子们的婚事可就难办了!
我的父亲,古板的很!我也得为家里人考虑!
我还不如就这样混着,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随后又叹息的说:“妾室们就没那么容易了,一辈子都不可以和离,最多是被休弃。
被休弃,下场就很惨了!
出门在外,可能随便一个盲流都能把你给卖了!那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