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来到关押淑妃的帐篷,劈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贱人,你死到临头,还不忘朝本宫身上泼脏水?”
淑妃被打得晕头转向:“娘娘,冤枉啊,臣妾被关在这帐篷里,就算想泼您脏水,也找不到机会啊。”
“你还敢狡辩?”皇后又扇了她一个耳光,“难道不是你跟苏芩秋嚼舌头,污蔑本宫早知晓你换子一事?”
“娘娘,苏芩秋的话您也信?”淑妃叫道,“如果臣妾真说过这样的话,她怎么不直接告到皇上那里去?”
皇后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气道:“苏芩秋这个贱人,竟敢诓骗本宫!”
“娘娘,她这是在挑拨你我的关系!”淑妃正愁没帮手,极力拉拢皇后,“娘娘,您还没看出来吗,苏芩秋恨的就是您和臣妾,她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娘娘,您得救下臣妾啊,不然您孤立无援,连个帮手都没有!”
皇后心动了。她就一个女儿,已然被苏芩秋害得远嫁,而娘家人不满她没儿子,一心另送族中其他女孩子进宫。她现在,真可谓是孤家寡人了。
但她嘴上仍道:“你犯下如此重罪,让本宫如何救你?”
淑妃一听这事儿有门,忙道:“娘娘,臣妾有法子,只是需要娘娘助臣妾一臂之力!”
她说完,压低了声音,把她的计划全盘托出。
皇后听后,大惊失色:“淑妃,原来你一直在靠欺骗皇上固宠,你好大的胆子!”
淑妃却道:“娘娘,臣妾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诉您了,从此性命捏在您手里,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倒也是。皇后想了想,满意地笑了:“把诱使皇上发病的法子告诉本宫吧,本宫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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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边的篝火,直到半夜才熄灭。贺兰鲲拦住了苏芩秋:“宁远侯成了皇上的儿子,你还要嫁给他?以后你有皇上那样的公爹,皇后那样的婆母,还能有好日子过?”
他们才不是她的公婆!顾泽夕迟早会弄死皇上,给他亲爹报仇;而她也不会允许皇后苟活。苏芩秋冲贺兰鲲一笑:“师父不是要给我撑腰吗?有师父在,我怕什么?”
撑撑撑!她这辈子,就栽顾泽夕身上了。贺兰鲲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苏芩秋笑着带朱飒回到帐篷,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她才起床,顾泽夕就敲响了她的门:“皇上旧疾复发了。”
皇后帮淑妃出手了?她们还真是没有辜负她的一番“苦心”。苏芩秋精神抖擞,跟着顾泽夕朝我走。
在去皇上帐篷的路上,顾泽夕沉声道:“皇上这病,需要以淑妃的血为药引,皇上为了自己的命,肯定舍不得处死她了。”
“侯爷真以为淑妃的血是灵丹妙药?”苏芩秋小声把真相和她的计划,全告诉了他。
顾泽夕很是诧异,说不感动是假的。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苏芩秋已经默默地为他做了这么多。
两人来到皇上的帐篷。帐篷里,已经聚满了妃嫔和太医。皇上坐在椅子上,捂着头,表情痛苦:“快,快去叫淑妃来!朕这是老毛病,非得淑妃的血不可!”
皇后马上派人去把淑妃带了过来。
淑妃和皇后对了个眼神,故意摔倒在皇上脚下:“幸亏臣妾还有一口气,不然皇上可怎么办哪。”
皇上看了看她沾血的裙子:“还不快把淑妃扶起来?”
淑妃固然罪大恶极,但什么能比过他的命?反正儿子已经找回来了,这件事不如就这样算了。
皇上暗暗地打定了主意,吩咐皇后道:“等朕病情好转,就带淑妃一起回宫,好生调养。”
他生怕拓跋菡萏反对,四下一看,却发现她不在,顿时放下心来。
淑妃一听皇上这话,就知道不但命保住了,份位也保住了。
她得意地回头,看了苏芩秋一眼,去屏风后给皇上献血了。
苏芩秋眼观鼻鼻观心,当是没看见,唇角却悄悄地上翘出一个弧度。
没一会儿,淑妃端着半碗血出来,喂到了皇上嘴边。
正在这时,一个小宫女匆匆进来:“皇上,德妃娘娘找淑妃娘娘有急事。”
拓跋菡萏这是听说他要饶恕淑妃,不高兴了吧?算了,让她出了这口气也好。皇上便对淑妃道:“你去吧,这里有皇后。”
淑妃此时有恃无恐,才不怕德妃找她算账,马上把碗递给皇后,随那小宫女去了。
皇后接过血碗,准备喂给皇上。
苏芩秋趁着人多,悄悄地挤过去,踩住了她的裙摆。
皇后一个踉跄,碗飞了出去,摔了个粉碎,半碗血全废了。
所有人都傻了眼。
皇后大怒:“是谁踩了本宫的裙子?!”
有人刚才看了个分明,正要开口,顾泽夕皱眉道:“医治皇上的病要紧,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宁远侯说得对,皇上疼得都快晕过去了!”
“快把淑妃叫回来,再给皇上放一碗血!”
众人七嘴八舌,皇后看了看脸色惨白的皇上,只得先忍下了这口气,命人去叫淑妃。
不一会儿,淑妃被拓跋菡萏亲自送了回来。此时的她蓬头垢面,显然遭了不少罪。
皇后急急忙忙地把她朝屏风后推:“刚才的血撒了,你快去给皇上再放一碗。”
“来不及了!”苏芩秋拦住了淑妃,“直接把血喂给皇上吧!”
顾泽夕不等皇后反对,猛地把淑妃推到皇上跟前,割开了她的手臂。
淑妃拼命挣扎:“哪有这样喂血的道理,你放开本宫,等本宫去接一碗来!”
“都什么时候了,淑妃你就别耽误时间了!”顾泽夕一声怒吼,强行把她流血的手臂,摁到了皇上的嘴上。
到底是他儿子,更晓得轻重缓急。皇上赞许地看了顾泽夕一眼,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仰头张开了嘴。
淑妃被摁得动弹不得,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入了皇上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淑妃的脸色渐渐苍白。
皇上喝了好几口,太医在一旁道:“差不多有一碗的量了。”
顾泽夕这才松开了淑妃。
可皇上的病情没有丝毫缓解。
皇上抹了把嘴上的血,头疼欲裂:“这是怎么回事?!淑妃的血怎么不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