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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前夫与前前夫

    昭乐公主长这么大,头一次被皇上当众骂“混帐”,她错愕了半晌,哭道:“父皇,儿臣差点被砸死了,您还骂儿臣?”

    皇后忙道:“皇上,这只是个意外——”

    “都给朕住口!”皇上怒不可遏,“昭乐,你给朕马上滚回去,每天跪着抄写佛经一百遍,祈求佛祖原谅!”

    昭乐公主还想辩解,但御前侍卫已经冲进来,强行把她拖了出去。

    祈福祈到一半,被当众轰走,她身为公主的骄傲,被碾得稀碎。

    苏芩秋,都怪苏芩秋,是她说她是不祥之人!不然她只是被匾额砸中脑袋,怎会惹来父皇厌恶!

    昭乐公主回过头,恶狠狠地看向苏芩秋。

    苏芩秋毫不畏惧,迎上她的视线,勾起了挑衅的唇角——端木云,这只是个开始,让你痛不欲生的,还在后头!

    皇上看着破碎的匾额,和满地的鲜血,脸色愈发阴沉。佛前见血,大凶之兆!他摁着满腔的火气,命令苏芩秋:“马上算一卦,看泰山封禅是否可行!”

    苏芩秋满脸遗憾地看他:“皇上,臣以为,不必再算卦了,泰山之行,还是暂缓吧。”

    万千将士用血肉筑成的功勋,来换他的千古一帝?不好意思,她不想让他得逞。因为,他不配。

    皇上心情糟糕得想砍人,却又不敢不听,袖子一甩,怒气冲冲地摆驾回宫了。

    祈福黄了,泰山封禅也黄了,群臣们议论纷纷。

    顾泽夕却竟觉得挺痛快,格外多看了苏芩秋几眼。

    皇上都走了,其他人也纷纷上马登车,打道回府。

    苏芩秋缀在最后面,与沈留白相视一笑。

    等她从白马寺出来,发现顾泽夕竟还没走,而且就站在她的马车旁。

    “侯爷不会是在等我吧?”苏芩秋挑眉问道。

    顾泽夕没有否认:“本侯不能言而无信,这就随你一道回城,去接安哥儿。”

    行吧。苏芩秋点点头,就要上车。顾泽夕却又开口了:“苏小姐好大的胆子,连公主都敢算计。”

    苏芩秋矢口否认:“侯爷,没有证据的事,您可别乱说。”

    顾泽夕没有争辩,而是看向了寺内的沈留白:“那是你表哥?”

    苏芩秋注视了他一会儿,扬声喊道:“表哥!”

    沈留白马上跑了过来。

    苏芩秋这才对顾泽夕道:“他是您的发小,他管您叫老顾,您以前管他叫老沈。”

    “或许吧。本侯不记得的事,一律当没有发生过。”顾泽夕淡淡地说完,看向了沈留白,“本侯只是想提醒你,及时烧掉匾额,莫要给人留把柄。”

    “这还用你说?早烧掉了。”沈留白才不管他有没有失忆,大剌剌地拍他的肩膀,“老顾,对我表妹好点,不然揍到你满地找牙。”

    “本侯虽然不记得你了,但我看你这身手,应该是被本侯打到满地找牙。”顾泽夕上下看了他几眼,骑马先一步走了。

    沈留白冲着他的背影,气得直挥拳头。

    苏芩秋有些顾虑:“表哥,你就这样承认咱们算计端木云了?我们现在在他眼里,跟陌生人没两样,你不怕他说漏嘴,或把咱们供出去?”

    沈留白语重心长:“表妹啊,一个人的秉性,是不会变的。他只是失忆了,不是换芯子了。你不妨胆子大点,说不准他就想起你来了。实在不行,回头表哥帮你把他绑了,丢你床上去,来个霸王硬上弓。”

    绑了顾泽夕?他有那本事吗?苏芩秋翻了个白眼儿,上了车:“行,我等着。”

    沈留白摩拳擦掌,考虑了无数种绑架顾泽夕的方式后,才意识到苏芩秋是在嘲讽他,气得他追着她的马车,骂了好一阵才停下。

    苏芩秋回到城里,发现京城竟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

    她打听了一下才得知,原来有刺客趁着皇上去白马寺,潜入了大内,又侥幸逃脱了。现在禁卫军正在全城搜捕,誓要捉拿刺客归案。

    苏芩秋觉得挺奇怪,这皇上,皇后,得宠的妃嫔都不在宫里,刺客是要去刺杀谁?不过不管怎样,都不关她的事。

    她回到家中,发现顾泽夕已经在门口等她。

    她下了车,邀请顾泽夕:“侯爷进来喝杯茶吧,我前几天给大丫做了几朵头花,正好让安哥儿带给她。”

    顾泽夕没想进去,但腿脚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跟着苏芩秋进了后院儿。

    奶娘和三七她们,应该带着安哥儿在跨院里玩,隐约能听见她们的嬉笑和安哥儿的大嗓门。

    苏芩秋莞尔一笑,正打算去喊安哥儿,顾泽夕忽然皱眉拽住她的胳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苏芩秋无声地问他。

    顾泽夕指了指她房门紧闭的卧房,示意她里头有人。

    大白天地进贼了?苏芩秋毫不犹豫,躲到了他身后。

    这是拿他当人形盾牌呢?她倒是不客气。顾泽夕无语地摇摇头,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果然有个人,正背对着他们。

    顾泽夕唰地拔出了剑。

    那人非但没跑,反而转过身来。

    竟是眼睛变成了黑色的拓跋绵。

    怎么是他?苏芩秋一愣。

    顾泽夕微微一怔,黑下脸转身就走。

    苏芩秋拦住了他:“侯爷干嘛走啊?”

    顾泽夕冷着脸道:“你前夫来找你幽会,本侯留下做什么?给你们呐喊助威?”

    苏芩秋不解:“您怎么就知道他是来幽会的?他把幽会写脑门上了?再说了,就算他是来找我幽会的,您也不至于生气吧?您不是失忆了吗!”

    是啊,他为什么生气?苏芩秋跟前夫幽会,关他什么事?他只不过是个前前夫。

    可他就是觉得很不爽,心里堵得慌。

    顾泽夕不自觉地按住了胸口,眼中透出一丝迷茫。

    “喂喂喂,我说,您二位能不能缓一缓再打情骂俏?”

    拓跋绵走过来,硬插进了两人中间。

    “看看我的眼睛,快帮我想想办法!”

    “你的眼睛怎么了?”苏芩秋好奇地看了看。

    拓跋绵叹气:“为了去趟宫里,我用药水改了眼睛的颜色,现在还得等一个时辰,药水才会失效。”

    什么跟什么?苏芩秋愣了一下,忽然反应了过来:“你是那个刺客?!”

    拓跋绵点了点头:“我进宫时只蒙了半张脸,等他们见到我的黑眼睛,肯定会马上认出我。你不是神医么,赶紧给我把眼睛颜色变回来,就能蒙混过关了。”

    “我是神医,又不是神仙!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世上有改变眼睛颜色的药,怎么给你变回来!”苏芩秋很抓狂。他没事当什么刺客,现下怎么办!

    这时,门外传来了三七惊慌的声音——“小姐,有禁卫军闯进来了,说是要抓什么刺客!”

    完蛋了,运气真衰。苏芩秋狠狠地瞪拓跋绵。

    顾泽夕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道:“拿纸来,本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