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薇耐心的教着姝瑶每个部位应该怎么去按,怎么用力,即使姝瑶的手法有些生疏,但我也确确实实感觉到更加舒服,或许这是我天生加在姝瑶身上的光环,也或许是姝瑶她真的天赋异禀。
一套流程下来我的脖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我不断夸着姝瑶的按摩手法搞的她竟也有些害羞。
“那你们在家好好玩吧,我还要回农村,既然瑶瑶回来了你有人照顾就好,先走了!”
乔薇薇坐上五菱宏光熟练的打火启动,挑上一首DJ便匆匆离去,我扶着缓解许多的脖子和姝瑶一起回到屋中,我坐在沙发上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姝瑶却只是握着我的手并没有太多情绪。我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只能静静的等待暴风雨来临。
“你的胃,还疼吗?”姝瑶突然摸向我的胃部说道。
“不…不疼了,已经完全好了!”
姝瑶没有将手拿开,继续问道:“乔薇薇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一周没吃饭吗?”
“…是,她说的是真的。”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我也听不清是否发出声音,我已经不敢看向姝瑶,直到姝瑶轻轻将我抱进了她的怀中,轻声说道:“傻瓜,你怎么能…能这么傻!”
“你…你还是骂我吧,骂我我还能习惯些。”我厚着脸皮说道。
姝瑶起身站在了我的面前,用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我在她眼中见到了从未见到过的温柔与自责,那种眼神仿佛是冬日里最温暖的炉火,让已经冻到麻木的我逐渐缓解,姝瑶将另一只手抚摸在了我的脸上,细声说道:“我怎么会骂你呢?如果不是因为我父母,你怎么会这么难过,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又怎么会让你天天抽烟喝酒把自己送到医院!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没有理由去怪罪你,更没有资格去骂你,我只觉得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到一个爱人的职责。”
我握住了姝瑶的手回道:“不,你没有错,要怪就怪命运不公吧。”我无奈的笑了笑,“命运不公啊,让我们之间以后的差距如此之大。”
姝瑶没有反驳我的话,似乎…她也被某些话语说动,但我不敢当面确定,我只能将所有疑惑藏进心中那扇上了锁的门后。
“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确定,你…你不要这么早下定论…”
姝瑶原本盯着我的眼神竟有些慌乱,多年观察表情的习惯让我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但我不愿相信,便试探着问道:“你…你有事瞒着我吗?”
姝瑶心虚的表现更为明显,就连被我握住的手似乎也正在向外抽出,我的心好似在某一瞬间被人用刀狠狠搅动,痛,好痛!我不敢再继续去探索真相,将姝瑶抱进怀中说道:“好了,我不问了,不问了,起码我们目前很好,不是吗?”
姝瑶并没有回答,反而轻轻将我本就没有抱的很用力的手推开,掏出手机寻找着什么,在找到后便将手机扣在了我的腿上,看着我说道:“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告诉你瞒着你的事是什么,但是你…你不要和我生气,也不要作践自己的身体,更不要不理我好吗?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不想这样做的…”
心里那个想法似乎被我确定,但我仍尽量保持平静的说道:“你说吧,我答应你。”
姝瑶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递给了我,我看着手机中的联系人以及聊天内容恨不得直接将姝瑶的手机摔掉,我克制住这种冲动的想法,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向后靠去仰头盯着头顶的吊灯发呆。
那手机中的人我再熟悉不过,是当时我们初中出了名的混子冉子默,可谓是抽烟喝酒打架样样精通,但凡和学习沾边的事情他就从来没碰过,可奈何人家的爹更给力,几乎白手起家成为了当地最大的房地产商之一。
胸口似乎有些闷,我将眼睛闭上喘着粗气,但一想到那个不要脸的人给姝瑶发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语和一条条转账记录,我内心的怒火更加旺盛,恨不得现在就去买一根甩棍像他以前教训别人那样教训他。
坐在我腿上的姝瑶也没有任何话语,但我感受到了她似乎在轻微颤抖,我不敢睁眼,我害怕看见姝瑶自责的哭泣,但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如此敏感,如果我没有发现她眼中的心虚,是不是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片段。
“你…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睁开眼看着默默擦着眼泪的姝瑶点了点头,但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让我更加恼火,我带着怒火向她吼道:“那你还加他!你脑子是被狗啃了吗?!”
“你不是说好的不和我生气吗?”
我愤怒的将姝瑶从我腿上推开,没有说任何话快步走向车库,开车便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我从后视镜看见从屋内追出来的姝瑶坐在台阶上抱着双腿哭泣非但没有停车反而却加快了速度让她不再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我漫无目的的逛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之上,心中的怒火让我觉得有些烦躁,我将车窗开到最大试图用冷空气让我冷静下来,可身边一遍遍响着铃声的手机却不断提醒我内心的痛苦,我将车停在路边做出了没敢对姝瑶手机做的事情,我用着全部力气将手机摔在了地上随手拿起一块砖头继续补刀,直到整个手机已经碎到让我满意,我才将它扔进了下水道中开车离去。
可身边越清静越会促进我的胡思乱想,即使寒风吹的多么凛冽都无法让我冷静下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告诉我,我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但我好似报复般在小路上猛踩油门,还险些撞到了突然窜出的流浪猫。
急刹车似乎让我冷静下来,那刺耳的声音也吸引了一些人不顾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也要打开窗户看热闹的人,我缓了缓内心的惊恐,慢慢的再次启程,终于在索薇娅教堂附近停了下来。
坐在车上看着外面“我在哈尔滨很想你”的路标不禁有些反感,内心的暴躁让我想冲上去拆了它,我看向不远处跨年时姝瑶站着的位置,心中的刺痛更加剧烈的折磨我,或许换个人我都能冷静下来听一听姝瑶的苦衷,可唯独冉子默他不行,即使四年有可能将一个人变好,但他曾对我做的那些令人恶心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