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瑶拉着我重重的将门摔上,头也不回的快速下了楼,姝瑶将我拉到车附近要我开车回到别墅,但我却迟迟不肯动弹。
“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不动?你真的在考虑姝庆阳说的那些狗屁话吗?”
我看着姝瑶没有说话,缓缓的将车门打开后便坐了上去,我趴在方向盘上放空脑袋试图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话语,可我却无法做到。
“江亦安,你到底在干嘛?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江亦安了吗?你…你难道真的要因为他们说的什么狗屁未来和我分开吗?”
“我…我不知道。”
姝瑶将头转向另一边用手不断擦拭着眼泪,咬着牙对我说道:“你为什么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你要是爱我为什么会犹豫?”
“就像你爸说的那样,我们之间的差距…”
“什么狗屁差距!”姝瑶抓着我大声喊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差距,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一颗完整心脏的人类,我们本质上完全相同!完全相同!有什么差距!”
“可生活上的差距呢?你的路太好走了,我怕我会赶不上你的脚步,就算我现在发展的多么好,充其量也只是个破网红而已。”
“生活上有什么差距?我们都是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通过高考上着同一所大学,学着同样的科目,干着同样的活,你告诉我有什么差距!”
我的沉默让姝瑶再次崩溃,她趴在副驾驶痛苦的哭着,但我却无法提供任何情绪上的帮助,迷茫的情绪充斥的我的大脑,我无法判断我现在所做的是对还是错,我将一包纸递到了姝瑶的面前,可她却直接将纸狠狠的丢向我。
看着姝瑶已经哭花的脸,我多么想狠狠的将她搂在怀中,可我现在却有些无能为力。姝瑶渐渐停止了哭泣,她看着我说道:“我想对你说的话也基本没有了,你自己去考虑吧,如果你认为我爸说的更有道理,那么我们就到这里吧。”
姝瑶重重的摔上了车门朝着小区门外走去,但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追赶,我再次趴在了方向盘上沉默,我不断对比着他们父女二人的话,试图从中找到破解的办法,可最终的结果都是无解。
我静下心来询问自己:我对姝瑶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依赖?是喜欢?还是只是当做家人一样?我再次前往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包茉莉茶韵,这次我毫不犹豫的打开点火,尼古丁的味道冲刷着我的神经,有种坠云雾端的感觉,烟味确实呛到了我,但我却依旧坚持抽完了一整根。
看着车中被我弄的乌烟瘴气的样子,我将车窗打开再次掏出一根烟点燃,呼出的烟雾顺着车窗飘散到外面,仿佛是一个正在升起炊烟的老房子在等待家人的归来。
我脑海中不断显现和姝瑶之间的一点一滴,我承认并且肯定我对姝瑶的种种感情放在一起那就是爱,但她父亲今天的一些话却让我感到了深深的迷茫,我不清楚这种爱对于姝瑶或是对于我来说是好是坏,我既担心会干扰姝瑶的前途,又害怕姝瑶的离开,我像一个走在没有尽头的独木桥上的人一般进退两难。
就在我又要抽出第三根烟时电话突然响起,我有些期待是姝瑶打来的,但珂玉两个大字却明晃晃的出现在了我的屏幕中。
“你快点来我在的酒吧,姝瑶疯了,一直在喝酒,我拦不住她啊!”
“好,等我。”
挂断电话我带着混乱的脑袋和极为复杂的心情来到了珂玉所在的酒吧,隔着很远我便一眼认出姝瑶那孤独的背影。
当我走近时珂玉已经在一旁抢着姝瑶的酒瓶,可这小姑娘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死死攥住酒瓶没让珂玉得逞。
珂玉见我来了后便说道:“交给你了,我是真的尽力了。”
“谢谢。”
珂玉看了我一眼便继续上台演唱,我看着已经彻底喝醉的姝瑶试图从她的手中拿过酒瓶,可姝瑶依旧死死握住,“你别管我,珂玉,你该干嘛干嘛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啊!”
“乖乖,是我。”
当姝瑶看清来人后便直接扑在了我的怀中,我也很轻易地从她的手中抽出酒瓶扔到了一边。
“我们回家吧,乖乖。”
见姝瑶没有回复,我直接将她抱起慢慢走向外面放进了车的副驾驶并系上安全带,我看着摇摇晃晃的姝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快速的开车回到家后我便准备着醒酒汤。
“安安,安安,安安!”
随着姝瑶越来越大声的喊我,我也连忙关掉煤气灶跑去了二楼。
“怎么了?”我担心的问道。
“安安。”姝瑶渐渐的靠近我,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唔…”
姝瑶呕吐的猝不及防,直接吐在了我的身上,我慢慢的扶着她走进卫生间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我将脏衣服脱下扔进了盆中泡上后便又赶紧下楼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姝瑶,姝瑶扶着墙很明显已经吐到快要虚脱,我的心也随着她一次次的呕吐而感到疼痛。
姝瑶接过水漱口后便再次扑向我,重新搂住我的脖子放声哭泣,她声音颤抖的说道:“对不起,安安,对不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听见姝瑶的话,我也有些湿了眼眶,但为了安抚已经醉了酒的姝瑶,我也只好顺着她说道:“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姝瑶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忽的便吻了上来,我害怕姝瑶发现我口中的烟味,有些反抗的推了推但却无济于事,姝瑶一直占据着主动权,直至将我扑倒在床上便开始脱去她那纯黑色的毛衣。
我见状急忙拦住她,将她的衣服重新拉下,认真的说道:“乖乖,你喝醉了,睡一会吧。”
姝瑶看着我乖巧的点了点头,没在继续先前的动作,很快便躺在我的怀中轻轻的打起了鼾,我们以这个动作持续了很长时间,当我确认姝瑶已经睡熟以后才缓缓将她抱起,脱去她厚重的毛衣和棉裤,盖好被子,随后便走出了房间。
将因姝瑶呕吐而弄脏的地板擦干后我便前去清洗我那泡好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中甩干时我又继续做着那还未完成的醒酒汤,一套流程下来已经接近凌晨两点,我有些疲惫的躺在摇椅上迟迟不肯睡去,这一夜姝瑶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似乎是在做梦,也似乎很清醒的确认我还在不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