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下得很大。
起伏的丘陵,房屋树木,天地之间都是一片茫茫的白。天很冷,钱明只穿了件薄薄的风衣,脊背额头却都在冒汗。
车子在山间颠簸,整整两个小时,震得他就快要晕过去了。那只手一直有力地环在他腰上,烧红的铁箍一般,甩不去,挣不脱。
“滋味不错吧?”常高峰在他耳旁低语,嗓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小明子。”
钱明咬着牙,把冲到喉咙口的一声呻吟压了回去,但喘息仍然止不住。前座的老大爷回过头来,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小伙子?是不是发烧了?”
常高峰道:“他穿多了,有点儿热。”
老大爷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回头去继续打瞌睡。
钱明支撑不住地把头靠在常高峰肩膀上,指甲死死扣进掌心,那滋味让他几欲抓狂。自从他被选入ly,经历了脱胎换骨般的魔鬼训练,世界上99.99%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却偏偏碰上了那比古董还稀缺的0.01%。
常高峰是他的一个劫。
自从遇见他,钱明洒脱随意的前半生就划上了句号。被ly审查最终被踢出局失业在家,这么多年的努力顷刻间付之流水。但——这些,跟之后发生的事儿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没错,他是个gay,他喜欢他们家凌队,默默喜欢了很多年。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被人玩弄。是的,玩弄,床上床下毫无尊严地被玩弄。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充气娃娃,被那人掌控了一切,**灵魂……一切的一切。
常高峰长得并不威猛,但力气很大,一只手就可以很轻松地把他两只手都摁在头顶。枉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特种兵,在常高峰面前竟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没关系,他惹不起躲得起,全球七十亿人他要真心想躲,就跟一朵浪花消失在大海里没有任何区别。他不信常高峰有那本事找到他。
可是……常高峰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他就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常高峰说:“想不想知道,你爸妈知道你是同性恋会有什么反应?”
不想!他这辈子都不想!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含辛茹苦供出了个军校大学生,家里终于盖起了窗明几净的二层小楼。整个镇上都知道钱家独子有出息,当兵一年挣十几万,想把自家姑娘介绍给钱明的排队都能排出一道街去。
钱明是老两口的骄傲,是他们的精神支柱。父母含辛茹苦地供出他来,他不能不孝,不能让他爹娘受人耻笑。所以——
他是同性恋的事,只能烂在他肚子里。到死都不能说。
丘陵地带的柏油路弯弯曲曲,坑洼不平。车子又是一下颠簸,身体里的玩意儿正撞在那一点上,钱明只觉得自己前面已经硬得发烫,若不是前端被堵着,直接就能射出来。
还好穿了件宽松的风衣。他能感觉得到,□的窄款牛仔裤裤裆已经被顶得不成样子。
就是这样的感觉,无比屈辱,屈辱到想死,但仍然会有快感。
这他妈的世界!这他妈见鬼的身体!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长途客车开得很慢。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但窗外的路却越来越熟悉,快到家了。
是的,家。嗬!多奇幻,他竟然带常高峰一起,回家过年。
身体里插着常高峰为他定制的特大号x具,身前的出口被特制的软胶套堵得严严实实。外表干净整齐,内里□无比。这样的钱明,连他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常高峰就像一座山,沉甸甸压在他肩上,要把他压到尘埃里去。掀不翻,推不动,他只能一点一点被迫着俯□去,屈服。从**到精神,彻底地屈服。
到家的时候,正是大年三十的傍晚。才六点多,天已经黑得透了,窗子里透出淡橘红色的灯光,温暖得让人想要落泪。
爸爸,妈妈,不孝儿回来了。
“爸——”
“明明,你妈妈刚还在念叨,说你怎么还不到。天不好,路难走,她怕你出啥事儿,”爸爸钱春茂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面粉,这才发现儿子身边还有个男人,比儿子高出半个头,浑身散发出难言的气势,“这位是……”
常高峰礼貌地笑道:“伯父好。我是他战友。我父母都不在了,年假没地儿去,钱明就拉我回来跟他一起过年。”
“快快,赶紧进来,”钱明的母亲张秀兰听了声儿从厨房出来,“外面冷,快进来暖和暖和。”
家里生了土暖气,烧的时候热,到半夜就凉下来了。这会儿厨房里正在蒸馍馍,炉膛里烧得红通通的,屋里暖洋洋的,顷刻间就驱散了外面的寒意。
张秀兰在厨房门口支了个桌子包饺子,钱春茂负责擀皮儿,老两口估摸着从半下午就开始折腾,到现在已经包了满满两大篦子的饺子。一个个白胖胖的,瓷娃娃一般。
这些年生活虽然好了,但钱家还是依着祖祖辈辈的老规矩,初一到初五不能开火,所以年三十儿就要把东西都整现成了,到时候饭菜热热,饺子下锅一煮就能吃。
“冷不?”张秀兰看儿子穿得那么单薄,心疼地在他脸上摸了摸,却摸到了一手的汗,“这是……”
“钱明怕二老担心,村口下了车一路跑回来的。”常高峰在一边笑笑回答。
张秀兰虽然觉得自己儿子一句话不说,连问个话也是战友代答有点儿怪,却也没多想,就去厨房里忙了。常高峰示意钱明去客厅沙发上坐着,就去洗了洗手,挽起袖子帮忙捏起饺子来。
钱明巴不得离他们远点儿,省得被看出破绽,所以没说什么就乖乖挪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来。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得劲儿。
从下了车,身体里那玩意儿的开关就被打开了。很小的振动频率,却恰到好处地让他始终维持在临界点。整个身体都无比敏感,恐怕常高峰一个指头戳过来,他都能歪地上呻吟出来。
拿着遥控器烦躁地换着台,几乎每个频道都在转播央视春晚,红通通举国上下一派喜庆,他却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二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黑暗。
常高峰一边包饺子一边跟钱爸爸狂侃,时不时传过来的爽朗笑声让钱明觉得无比刺耳。钱爸爸一叠声地夸常高峰包饺子包得圆润有型,不像他家明娃,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煮个面都能煮成糊糊,煎个鸡蛋一面金黄一面焦黑。
常高峰你他妈再装!你他妈再装也是只披着绵羊皮的大野狼!
到了年夜饭的饭桌上,钱春茂已经跟他儿子的战友相交莫逆,恨不能称兄道弟。钱明实在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活了这么多年,这回他总算见识到什么叫虚伪,什么叫道貌岸然。
吃饭前,常高峰终于大发慈悲把他身体里那玩意儿给关了。虽然坐在椅子上一不小心还是会碰到,但毕竟比方才容易忍耐得多。一顿饭下来幸而没露出啥破绽来。
席间,钱爸爸跟常高峰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很是尽兴,自家酿的高粱烧,度数虽然不算很高,喝多了却也很够呛。没多久钱爸爸就满面通红,拍着桌子从钱明穿开裆裤时的糗事数落起,一直数落到前年年假跟镇上唯一一个考上研究生的姑娘相亲,结果被人姑娘抢着付了账。
常高峰一面在关节点上恰到好处地接上两句,一面似笑非笑地瞅两眼钱明,那眼神之意味深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让钱明无端打了俩寒战。
一顿饭吃完,钱明觉得自己已经被扒光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裸凉飕飕的,无一处不在常高峰的x光眼射程内。
按规矩年三十儿晚上是要守岁的,但钱妈妈瞅着儿子面色太过憔悴,更不好勉强人小伙子按他们家的规矩来,一过十二点就打发他们去睡了。因为不知道钱明要带人来,张秀兰只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好在床够大,睡俩大老爷们完全没问题。
于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钱明要和那头狼,在自个儿家里,同床共枕。
跟一头狼谈节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钱明打一开始就无比清楚这一点。果然,门一关那身人皮就自动褪下,钱明还没走到床边,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那玩意儿在身体里疯狂震动,钱明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对抗冲口而出的呻吟,根本无力顾及其他。
但他能感觉到常高峰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抱进了浴室。这间卧室竟然是他妈带浴室的!!!
常高峰在浴室里就要了他三次,他趴在瓷砖上,在哗哗的水声里哭得不成体统,毫无形象可言。做完三次他嗓子都哭哑了,整个身子软得跟面条似的,钱明怀疑就常高峰这体力,要是对象是个女的,估计能直接把人做死了。
但常高峰显然并未满足,冲好澡在床上又要了他两次。爸妈在楼下守岁,就跟他隔了一层楼板,这会儿又没了水声的掩盖,钱明死死咬着常高峰的肩膀,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偏偏常高峰还前后夹击,让他被高.潮了一次又一次,端的是无比**。
做到最后钱明已经混乱了,根本不知道是被做晕过去了还是太疲倦睡着了,总之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过午。
整个大年初一上午都被他睡过去了。钱明惶恐得很,钱爸爸和钱妈妈却啥都没说,只给他下了碗饺子,催他快吃。
——这俩月做得太多,那地方已经很是习惯,再怎么折腾都不会受伤了。所以不用再特意准备流食。
钱明看了常高峰一眼,大野狼袖手靠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钱明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
一顿饭心惊胆战地吃完。
昨儿晚上做得太high,钱明的嗓子有些哑了。吃罢饭钱妈妈端了碗梨水过来,眼圈儿有点儿发红:“好孩子,喝了再去睡会儿。既然部队给你放了长假,就多住些日子。啊?”
钱明:“??”
满心疑惑地熬到晚上,钱明终于得空儿单独逼问常高峰:“你究竟跟我爸妈说了些什么?”
常高峰淡淡道:“我跟他们说你执行任务受了伤,身子没恢复好,部队给了一个月的假。”
钱明:“……!!!”一个月!一天他都差点儿熬不过去,一个月他绝壁会死翘翘!
钱明满心郁卒无处发泄,整个初一到初五都一副病怏怏无精打采的样子,非常符合常高峰为他塑造的形象。
初五晚上做得太猛烈,钱明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傍晚才醒过来。叠被子的时候在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来,上面一行行草飞扬跋扈:“x具在床头柜里,没你老公伺候你后面的小嘴,空虚了记得拿出来用,跟你老公的尺寸一样哦~”
钱明:“……!!!”团成一团远程投进了垃圾篓。
常高峰早上就离开了。放了他一个月的大假,让他陪着爸妈,过了这么些年来最好最安逸的一个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竟然没看到orz 谢谢吉吉的手榴弹。太感动了呜呜,不过以后还是表丢了,省点儿钱继续追我新文y,虽然新文还没影呢orz 还有,仍然是惯例,从这章以后更新都是倒数第二章!下次更新时间。。。对不起大家,估摸着是28或者29号晚上,别人的开题报告都已经交了,就蜗牛还在拖拖拖== 最晚28或者29号会交给导师过目,再被打回来重写之前,大概能空出一个晚上orz 抱歉了各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