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听到药老说的时候,还感觉有些不真实,毕竟他们上个月才成婚。
其他人和他的想法一样。
青鸟一时没忍住,直接道:“这是成婚当月就有了,也太神速了吧!”
药老哼一声:“还好意思说?人家新婚如胶似漆,你们这都成婚几年了,天天恨不得长一起,也没造出个小的来!”
“我抓紧。”青鸟摸摸肚子,一跺脚,跑了。
苏澜自己也是吃惊。
她当然想要个孩子,却没想来的这么快,她下意识去摸肚子,动作很轻很轻。
谢珩握住她的手,询问药老:“她睡得不好,食欲也差。”
药老肉眼可见的开心,眼睛都笑成一条缝:“这都是正常的,过了头三月便好了。”
转头看向苏澜,声音都放低了几度:“夫人可知道怎么调理?”
苏澜点头:“我晓得。”
“那老夫便告辞了。”
药老提着药箱出门去了。
屋内只剩苏澜和谢珩,两人互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先开口。
空气静谧。
片刻后两人相视而笑。
“阿舅,您要做父亲了。”
谢珩嗯了声,声音有些哑,轻轻将苏澜抱进怀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苏澜靠在他肩上,笑着说:“您欢喜吗?”
“嗯。”
苏澜嘟唇,捶了他肩膀一下,“您就只会嗯,不会别的?”
谢珩的手轻轻抚上她小腹,低哑道:“念念,我有些欢喜过度了。”
东宫天罚后,他数次死里逃生,心在绝望中一点点变冷。
到了谢家,是他很安生的几年,可后来谢家也彻底消失了。
失去的多了,他总觉得人生就是逐渐失去的过程,不管自己多么绝望不舍。
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命运,他只能习惯踽踽独行。
后来,他有了念念,他觉得已经很好了,却没想到原来人生还可以更圆满。
念念和他的孩子。
谢珩内心已经开始珍视起来。
“念念,你这段时间都吃的不好,挑食挑太狠了,现在确定有孕,能让自己吃的平衡一些吗?”
“能。”苏澜郑重。
“孕前三个月很重要,医馆就不要去了,都是病人,别过了病气给你。
你可以去授课,但劳逸结合,有危险的地方不能去,高处和水边都要避着。
国子监那边我也会推掉,你的胎稳固之前,我亲自守着。你能不能听话?”
苏澜:“阿舅,您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
谢珩绷着脸:“没有的事。”
“医馆我可以不去,但国子监您还是去吧!我听宋先生的意思,秋闱想要您主考。”
谢珩:“再大的事也抵不过你当紧。”
苏澜:“您不去就得宋先生,她有身孕呢,而且孕后反应一直很大。
我会好好养胎,照顾我的人也很多,可是主考没您不行啊!”
谢珩被她说得笑了:“你倒是看的明白,可旁人考不考与我何干?你和腹中孩儿却是我的家人,我不管不成。”
道理讲不通,苏澜只能换个思路。
“不能把孕妇养的太矫情,太过精细反而不好生产。再说您这么重视,搞得我好紧张。
孕妇的心情平和比什么都重要,您可以更在意我的生活质量,但不要太娇惯。”
谢珩:“这些跟我陪着你不冲突。”
好吧,苏澜认了。
别看她阿舅平时有求必应,但真坚持起来,她也拗不过。
之后,谢珩全心照顾苏澜,两人形影不离,每日定时散步晒太阳,也都是他陪着。
谢珩甚至因此学会了煮饭。
苏澜孕两月之后便不吐了,好吃好睡,人都胖了一圈,更显得明艳了。
她皮肤依然雪白,珠圆玉润的,脸上生了一些小雀斑,也不妨碍她的美。
孕三个月之后,她偶尔去医馆,不接诊,就指点一下新手大夫们。
今日也是。
谢珩随行,他没跟着进医馆,医馆的人知晓他的身份,见了他总是诚惶诚恐。
他在医馆对面的茶楼,正对着医馆那间有人,就选了隔壁,站在窗前看苏澜耐心指导。
孕四月余,她的腹部已经明显看出有孕,肚子很尖,从背后看腰肢依然纤细。
谢珩一时有点恍惚,他疼爱着的小姑娘成了他的妻,还即将生下他们的孩子。
她给了他一个家。
谢珩唇角略微上扬,但是笑容很快就收敛,面上显出严肃之色。
“苏清念,嗯……”
隔壁传来男人的低哼声,谢珩看了眼御风。
御风一脚踹开隔壁房门,见一对男女正在窗边做事,那窗口正好可以看见夫人。
男人身下的女人脸被衣裳盖着,体型和苏澜相似,着装也是一模一样。
此时正扭着身子求欢,媚声媚气地说:“爷,您好生雄伟,念念爱死了。”
那声音剥除媚气,音色竟跟苏澜惊人相似。
御风当下明白过来,怒从心头起,一把将男人扯下来,踩在他胸口上。
这男人正是毛文先。
毛文先正在极致将来时,被扯出来,还在忍不住挺动,难耐地低哼着唤苏清念。
谢珩眸光凛冽,泛着杀意,但理智还在,看出毛文先精神不正常。
御风将刀压在女子脖颈上,女子生得还算清秀,面容却和苏澜分毫不像。
“你们在做什么,交代清楚!”
女子吓得瘫下,颤抖着说:“是他!他看中奴儿像苏夫人,雇奴儿来的。”
谢珩是入赘,故而外人称苏澜为苏夫人。
御风咬牙切齿:“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但凡有所隐瞒,人头落地!”
“我说我说。”女子连忙道,“毛文先不举,只有服了催情药,再对着苏夫人,才能做成这事。
奴儿因声音和体型像,被选中陪他,就做过两次。第一次是灯会,然后就是今天。
毛文先早就觊觎苏夫人,他把别的女子换成苏夫人的脸,画了很多春宫图,时常拿出来赏玩。”
谢珩神色冷淡:“图在哪里?”
“都在他的书房藏着。”
谢珩盯着毛文先,那眼神活像要将他生剐,“他不是爱画么,先切掉他两只手,给他醒醒神。”
御风得令,毫不犹豫。
“啊!”
毛文先只尖叫了一声,就被御风堵住嘴,旁边那女子直接吓晕过去。
谢珩声音透狠:“去将他的宅子烧了,图一副都不许流出,这狗东西也一并化了灰。
和他有关的全都排查一遍,一丝风声都不许漏,哪个可能惹夫人忧思,直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