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姜老师下一场你也试试？让我想想王府的场景还有什么能用的……”
“不如就拍第32场吧！”
乔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踩着细长的高跟走了进来，看向姜稚的目光不免有几分轻蔑。
“32场是什么戏？”
这话勾起了姜稚的好奇心，乔伶可是无时无刻不在作妖，主动提出要演第32场，恐怕没打什么好主意。
顾裴然一听这一场戏脸色就有些难看，高曼梅懵了一会，来回翻看剧本之后也是脸色大变，“姐，这场戏是……”
“还是由我来开口吧，”乔伶一脸自信，举着手里的剧本，一眼都不看也能滔滔不绝：“第32场戏也是在王府里拍摄完成，我们现在拍摄的话不用换场地，一个是方便，剧情嘛……就是我这个女二以前一直潜伏在女主身边当丫鬟，实则是替王爷盯紧她，某反派身为国公的庶女闹上门来，非要让王爷对她负责，恰巧被我遇见，打了几巴掌，教训几句而已，这种戏姜小姐接起来可以说一点演技都不需要，是非常适合新人的，要不我们试试？”
“既然是这种戏码，为什么不能用替身？”
姜稚反问一句。
“就你一个小小的反派配角也配得上用替身？”
这话未免有点太难听了，李导皱眉，“我觉得可以用替身，先不说姜老师是来体验角色，这种戏真把小姑娘家家的脸打坏了也不好，替身我已经准备好了，替身呢？”
他冲着四周喊了一声，周围安静的跟鬼屋一样，无人应答，他咽咽口水，心脏一声奇怪，“人都去哪儿了呢？”
乔伶洋洋得意指着远方，“附近的公厕坏了，刚才那几个替身不知道集体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我好心给他们指了个公厕的方向，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你故意的吧！”
高曼梅猛地向前，差点跟她斗起来。
“人生无常，我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个节骨眼吃坏肚子？难道不给他们指公厕的方向就是好心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怪不得你一直演女配，原来是心态跟不上，好好学学我吧，处事不惊！”
“没关系啊，不用替身就不用替身呗。”
让人没想到的是，姜稚居然坦然答应。
“不行，你的脸如果打坏了，是我们整个剧组的损失，李导，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顾裴然都发话了，李导也不再犹豫，追求什么狗屁真实感都是在保证演员足够安全的前提下进行的，看这两个人恩怨这么深，要是在这演戏的过程中伤到了姜老师，那他这剧就别拍了，明天就能被人家的粉丝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用替身，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乔老师，你也别太过认真，咱们就是拍个小网剧。”
乔伶冷笑一声，“还以为李导多会拍戏，原来也不过如此，下次李导拍的剧可千万别介绍给我，我不稀罕来！”
这颐指气使的嚣张气焰，姜稚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不明所以。
“抱歉，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竟然乔小姐这么敬业，那不如我就依了乔小姐的要求，不用替身，流程该怎么走就怎么走，这下乔小姐总无话可说了吧？”
乔伶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主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化妆师手里的刷子上下飞舞，很快打造出一个婢女的形象。
虽说是反派女配，可姜稚的妆容和装束居然要比她精致一些，毕竟女二这时候只是女主身边的丫鬟，而她哪怕是庶女，也是国公府的小姐，出门的时候自然不能让国公府丢了面子，什么衣服首饰可劲往身上添都不带心疼的。
李导看了眼台上的二女，脸上有点出汗，又看了一眼他的女主男主，两人也是担忧不已，暗叹一声，“开机！”
镜头下，高曼梅在屋里正吃着葡萄，乔伶在身旁毕恭毕敬伺候着，瞧见窗外有道身影，眼珠一转，低眉开口，“柳姨娘，葡萄吃完了，我再给您带一些过来。”
高曼梅饰演的角色此时正处于天真无邪的状态，兴奋点头，几乎要手舞足蹈，“太好了！谢谢你啊，蕙兰！快去快去！”
刚出门，镜头一转，乔伶脸上的毕恭毕敬立马消失殆尽，冷静下来，看着窗外往里偷看的人，一手拍上她的肩膀，“呦，这不是国公府的庶女吗？来我们府上做什么？王爷可不在府里！”
“关你一个丫鬟什么事？你们王爷在哪个房间？我要去找他！”
姜稚已经尽量演出了嚣张跋扈的感觉，双手叉着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乔伶冷嗤一声，“区区庶女还有脸来找王爷，要不是看在国公对你宠爱有加的份上，我家王爷怎么会对你礼貌有加？恐怕早就把你打残废扔进湖里了，既然王爷下不了这个手，那我就替王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时迟那时快，乔伶目光一狠，抬起手来就要打上去，可怜姜稚脸上细皮嫩肉，看这起势，这一巴掌如果真的打下去，姜稚应该会伤的不轻。
李导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随时准备好卡，下一秒姜稚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啪地一巴掌打上去，扬起下巴，满脸不屑，“就你还想打我？区区一个丫鬟而已，我纵然是庶女，那也是国公的女儿，你又是哪个乞丐生下来的野种？不过就是王爷心地善良，把你从街上捡回来了而已，在这里跟我嚣张跋扈，跟条狗一样叫什么？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吗！”
这一巴掌不光打懵了乔伶，连底下看戏的人全都懵了。
随着一声卡，乔伶眼泪忍不住飙出来，满脸不可置信，“你居然敢打我！为什么不按着剧本老老实实走！说好的按剧本呢！”
“谁跟你说好了？自作多情，导演，你看我这样改会不会更像反派一点？”
她一脸求真务实，李导愣愣点头，笑了出来，“好像还真挺符合人设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