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跟你说他会去的。”
“这你就别管了。你要想让你奶奶和姑姑给你同学去道歉，你就听我安排。”
“要是我不答应，她们就不来道歉了？”姜半夏一眼就看穿了他们打得如意算盘。
他们这是看姜半夏舍不得让沈佳琪和戚漫漫受委屈，所以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爸，你就不怕姜茉莉去坐牢吗？”
“那你对你的同学和她父母也没有交代了。你要愿意的话你就这么办吧。”
“你们——真是无耻！”姜半夏气的咬牙切齿。
“是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以为自己怀了那人的孩子真的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你生，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绝对不会娶你，不过就是把你当成了一个生育工具而已。”
生育工具。
姜半夏的心，仿佛被黄蜂微针狠狠蜇了一口。
姜域城接着说：“你现在应该趁着你还有点利用价值，多替自己和姜家谋福利，只有我们才是你的依靠，懂吗？！”
呵。依靠。
真的是说谎都不脸红。
人至贱则无敌。
姜半夏也算是见识了。
但是姜域城说得对，要是沈淑然和姜茉莉不来道歉，姜半夏就觉得愧对戚漫漫沈佳琪以及她的父母。
“行，现在可以马上让她们过来道歉！”
*
半小时后。
沈淑然和姜茉莉磨磨唧唧出现在了沈佳琪她们病房门口。
沈佳琪和戚漫漫坐在病床上好整以暇。
“道歉吧。”姜半夏对沈淑然和姜茉莉说。
“你个小贱人！胳膊肘往外拐，当初就不该收留你！”沈淑然看到姜半夏满心的怒火就上来了。
姜半夏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辱骂，不为所动。
但是在场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恰在这时，季斯年清冷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口出狂言，看来姜老夫人也不是真心过来道歉的，故意伤害罪不算，还要加上一个侮辱罪才行。”
“你——”沈淑然目眦欲裂。
季斯年直接扬了扬手机：“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录音了，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你要觉得还不够，那就继续。”
沈淑然吃了个大瘪，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面色青红交错，看得真是大快人心。
“不想道歉就别再这里污染空气了，咱们法庭见。”季斯年直接下了逐客令。
姜半夏有些诧异望向季斯年。
这么绝情刻薄的语气，可不像平时的季斯年会说出来的话。
姜域城站在一边：“行了，你俩赶紧道个歉吧。”
沈淑然和姜茉莉几乎咬碎了银牙，但又碍于姜域城的催促，最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含糊不清道：“对不起。”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沈佳琪坐在床上，手撑着自己的耳朵说道。
“沈佳琪，你别太过分了！”姜茉莉冲沈佳琪吼道。
沈佳琪拍着自己的胸口，看向一边的季斯年：“季教授，你看她威胁我，我真的是好怕怕，咱能继续告她吗？”
“可以。”
沈佳琪又问戚漫漫：“漫漫，你刚才听到她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谁听得清啊。”戚漫漫也摊手道。
沈佳琪冲着姜茉莉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就是没听到。”
“你——”
到底还是沈淑然能屈能伸，她按住了姜茉莉的手，对着沈佳琪和戚漫漫道：“对不起。”
这下子声音倒是够响了。
沈佳琪掏了掏耳朵：“哎，这才有点说话的样子，刚才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病入膏肓气若游丝了呢。差你了。”
沈佳琪冲着姜茉莉挑衅笑道。
姜茉莉气的还想发作，但是沈淑然催促：“赶紧道歉走人。”
最后姜茉莉只得非常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显然是没有诚意的，不过声音够大了。
沈佳琪听后还算满意道：“啧，瞧你这有气无力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吃饱饭，赶紧回去吃饭吧。”
“哼！”姜茉莉气鼓鼓跺了跺脚，原本还想大放厥词，但是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季斯年，只能硬生生忍住了，扭头离开。
姜域城提醒姜半夏：“别忘了刚刚答应的事情。”
随后也走了。
他们一走，沈佳琪就说：“爸妈，赶紧开窗通风。”
“好咧。”沈父非常配合道。
季斯年则走到姜半夏身边问：“你爸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他什么了？”
姜半夏的注意力却落在季斯年的手上：“你手怎么受伤了？和人打架了吗？”
“没有。”
“但是一直在流血，得找医生处理一下。”
“不碍事，你先说你答应你爸什么了，他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不是，他就是想让我陪他去个宴会。”姜半夏保持着微笑，“我先陪你去找医生处理一下伤口吧。”
医生给季斯年的手做了清创，简单包扎一下后叮嘱道：“这几天不要碰水，按时擦药就行。不严重。”
“谢谢医生，那我先去拿药。”
“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
姜半夏替季斯年取了药，却发现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季教授，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你姐姐伤得很重？”
“没有。”他认真望着姜半夏，幽深的眼眸深处就像那大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暗流涌动。
“季教授，你有话和我说？”姜半夏看出了季斯年的欲言又止，“你要有事你就直说，没关系的。”
最终，季斯年还是选择了隐忍，摇头道：“现在没有，再给我一点时间，半夏。”
姜半夏一头雾水的：“没关系，不着急的。”
“嗯，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离顾言澈那家伙远远的。因为我怕他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姜半夏在心底默默叹气。
晚了。他对她，已经很不利了。
他们之间早就是负距离了。
这些天他可以说是不辞辛苦。
她忍不住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说不定现在她的肚子里正在一个孕育属于他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