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半夏却站在季斯年身边说:“季教授说得对,这事儿要佳琪和漫漫自己决定。”
姜域城不敢对季斯年怎么样,此时又将所有的怒火转移到了姜半夏身上,对着姜半夏横眉竖目:“姜半夏,你胳膊肘往哪儿拐呢!”
季斯年蹙着眉头:“姜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恐吓我的学生吗。”
“你——”姜域城简直被季斯年吃得死死的,脸都绿了。
但是又不敢真的对他大放厥词。
毕竟季斯年随便一个罪名都可以把他们告上法庭,真是憋屈!
这事儿还是姜元柏拿了主意:“斯年说得对,那就问问她们的意思吧。”
这时候,戚漫漫和沈佳琪也从急救室里面被推了出来。
因为沈佳琪的伤口需要清创缝合,她打了麻药,还没醒。
医生说沈佳琪伤口太深了,里里外外加起来一共缝了三十八针,而且一定会留下疤痕。
“三十八针。”姜半夏听到这个数字,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佳琪,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随后姜半夏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戚漫漫:“漫漫,你也受苦了。”
戚漫漫大多是皮外伤,严重的也是额头,被姜茉莉的包尖角砸了好几下,这会儿头上包着纱布,纱布上还隐隐渗着血,看起来也是伤得不轻。
“好了,先送去病房吧。”
季斯年道。
先把戚漫漫和沈佳琪一起送到了病房。
季斯年把刚才姜元柏说的处理方法和戚漫漫说了,然后问戚漫漫:“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处理这个事情。”
见戚漫漫神情踌躇,季斯年道:“别怕,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
“真的可以吗?”戚漫漫咬着唇道。
得到了季斯年和姜半夏的肯定答复后,戚漫漫说:“我可不要她们的医药费,但是我要她们道歉!”
说完又看了眼姜半夏:“但是要是让半夏为难的话,就算了。”
“没事,”姜半夏握着戚漫漫的手说,“本来就是我连累了你们,道歉是她们应该做的。”
“是,其他没有要求吗?”季斯年又问。
戚漫漫摇了摇头:“我没有了,要看佳琪。”
沈佳琪也是个不蒸馒头争口气的主,姜半夏道:“她应该也和你一样,钱可以不要,但必须要道歉!季教授——”
季斯年冲着姜半夏点了点头:“你们放心,我有数了,你们先好好休息,我去和他们交涉。”
“辛苦你了。”
“应该的。”
季斯年随后便去了隔壁病房。
没一会儿,就听到隔壁病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哀嚎声。
“要我去道歉,真是没天理了啊。”一哭二闹三上吊,向来都是沈淑然的拿手好戏。
一边的姜茉莉也在那儿大发脾气:“凭什么要我们给她们道歉!没看到我们也伤的这么严重吗?我不道歉!”
姜茉莉向来就是大小姐脾气,我行我素惯了。
要她道歉,确实比杀了她还难。
病房里动静太大,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护士也过来警告了她们,医院不可以大声喧哗。
“不道歉也没关系,咱们可以走法律程序的。”季斯年面对她们的撒泼,半点不恼怒,和姜元柏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病房。
他一走,姜域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着姜元柏道:“爸,你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也太嚣张了!还有姜半夏,胳膊肘竟往外拐!太不像话了,你刚才就不该拦着我!”
“是啊,爸,你看我和妈都被她们打成这样了,凭什么要我们给她们道歉啊,姜半夏这是站在我们头上拉屎来了!”
“是啊,老头子,难道你要眼睁睁看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这群臭丫头欺负吗?”沈淑然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姜茉莉也跟着哭,两人哭声震天,听得白吟霜耳膜都嗡嗡作响,不屑撇了撇嘴。
“够了!”姜元柏听着她们的哭声,也是忍无可忍,用力拄了拄拐杖,大声呵斥道,“做出这种事情,让我被一个小辈拿捏,你们还有脸哭!你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不嫌丢人吗!”
姜元柏的斥责让沈淑然和姜茉莉顷刻收了声,两人都不敢造次了。
“爸,你怎么那么凶。”姜茉莉抽抽噎噎。
白吟霜上前,扶着姜元柏的胳膊安慰道:“好了,爸,您别生气了,妈和茉莉也不是故意的。身体要紧。”
“一把年纪,丢人现眼,被一个小辈掣肘,还有脸哭,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姜元柏差点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那我现在就把半夏那个死丫头叫过来。”姜域城转身要去找姜半夏。
“你给我站住!有勇无谋,匹夫!”姜元柏恨铁不成钢道,“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么没脑子的一对儿女!”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怪我吗?”
“慈母多败儿,他们变成这样,你确实功不可没!”
“你——”
眼看着沈淑然和姜元柏要吵起来,姜域城赶紧劝和:“行了行了,妈,你也少说两句吧,爸,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妈和茉莉去道歉吧。”
姜元柏深吸了一口气:“不道歉也行,茉莉坐个三年牢应该差不多了。”
“爸,你说什么呢,什么坐牢,我不过就是咬了她一口而已,怎么可能要坐牢!”
姜茉莉一听到自己要坐牢,顿时有些慌了神,失声道。
“呵呵,说你们蠢,还真的是高看你们了!”姜元柏冷着脸道,“知道这是什么医院吗,他们大学附属医院,现在已经出了伤情鉴定报告,你们轻伤,那孩子是重伤!季斯年又是律所合伙人之一,他们已经先发制人,你们不道歉势必会闹上法院,判三年或许是吓唬你们,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肯定有办法告你告到坐牢。”
姜元柏冷言冷语。
姜茉莉一下傻了眼,惊慌忐忑望向沈淑然。
此时的沈淑然又饿慌了神,有些不太惊疑不定:“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可以换个医院再做个伤情鉴定啊。或者我们可以告他们徇私舞弊啊,他们这是作假啊。”
“已经失去了先机,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道歉或者坐牢,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姜元柏说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