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回了学校,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徐萌萌看出姜半夏的不开心:“姐姐,对不起。”
“你和我道什么歉,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姜半夏刮了徐萌萌的鼻子一下。
“是妈妈给我打电话问我现在住哪儿我才告诉她的,我不是故意的。”徐萌萌低头一脸歉疚道。
原来是这样。
“那萌萌还是很聪明的,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房号。好了,姐姐先带你去吃饭。”
吃过晚饭后,两人又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大学四年的奖学金,姜半夏从未落下过。
她觉得学习是唯一可以由她掌控的事情,所以即便这段时间经历这么多事情,她依然每天坚持学习。
徐萌萌也很棒,在班级里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姐姐,我以后也要向你一样,读这个大学!”徐萌萌抬起头说道。
“好,我们萌萌一定可以的,而且还会比姐姐更好!”
直到九点多,图书馆快闭馆,姜半夏才带着徐萌萌回去。
想着这么长时间了,徐国江和柳苏然等不到她们肯定回去了。
谁知道刚走出图书馆没多久,徐萌萌就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是爸爸和妈妈!还有季教授!”
姜半夏抬眸一看,不远处的校门口,季斯年的车子停在一边,徐国江和柳苏然正站在他面前。
柳苏然拿着手机,季斯年好像在扫码。
姜半夏一怔,立刻对着季斯年喊道:“季教授!”
柳苏然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便对姜半夏道:“半夏,萌萌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挺好,就让她继续跟着你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柳苏然和徐国江就快步离开了。
姜半夏快步追过去:“你们两个给我站住!站住!”
但是他们已经坐上出租车离开了。
“半夏,半夏——”季斯年去追姜半夏,拉住他的胳膊,“别追了。”
姜半夏回过头,喘着粗气问道:“季教授,你是不是给他们钱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他们是你的父母吧。”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他们钱了!”姜半夏难掩怒容,拔高了音量道。
季斯年一愣:“对不起,半夏,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就知道是这样,姜半夏真的是恨死了他们!
她知道这事儿不怪季斯年,季斯年也是好心,可真的好生气好生气,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愤怒问道:“你给了他们多少。”
“他们说你弟弟生病住院,他们已经变卖了家里的房子,现在无处可去,而且你弟弟动手术还需要很大一笔钱,就问我能不能借点给他们。”
“所以你到底给了他们多少。”
“十万。”
“十万?”姜半夏真的被这个数字给震惊到了,没想到徐国江和柳苏然竟然这么无耻,“他们问你借你就借啊,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季教授!你是不是钱多的烧得慌啊,借这么多钱出去你不知道问下我吗,谁告诉他们是我的父母啊!你知道要打多久的工才能赚到十万吗?!”
“对不起,半夏。”看姜半夏如此情绪如此激动,季斯年连连道歉,“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一直在向同学打听你,所以我就多嘴问了一句。知道他们现在生活困难,所以我……”
“所以你就慷慨解囊了是吗?!你知不知道他们就是无赖!人渣!”多年来压在心中的愤怒和委屈,让姜半夏在这一刻真的是绷不住了,大声咒骂着。
季斯年没想到姜半夏会如此崩溃,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徐萌萌也被吓着了,默默站在一边流泪。
姜半夏看到流泪的徐萌萌,忽然就清醒了过来,冷静了下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泪,对季斯年道:“抱歉,季教授,我就是太生气了,你放心,这钱我会还你的。”
“不用,半夏,我没想给你惹麻烦,没想到还帮了倒忙,这钱不用还。”
“十万块,不是小数目,我会还的。”姜半夏心情沉重道,“我先送萌萌回去。”
季斯年站在原地,目送姜半夏和徐萌萌离开。
让徐萌萌睡下后,姜半夏独自站在阳台上吹风。
一颗心早已被这几年的生活伤的千疮百孔。
徐国江和柳苏然就像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她虽然不喜欢姜家,可和徐家这些吸血鬼一比,都显得可亲了许多。
手机突然响了。
是季斯年的信息:半夏,对不起,我在小区楼下,我们聊聊吧。
十万,靠她自己,得两三年省吃俭用才能攒下这笔钱。
又要用顾言澈的钱吗?
姜半夏感觉身上像是压了千斤重担。
她不想欠季斯年人情,可也不想用顾言澈的钱。
虽说这些钱是顾言澈和她谈的交易,可她用了这些钱,那她和那些出卖身体的坐台小姐又有什么区别呢?
季斯年在小区楼下的喷泉处等她。
姜半夏披了个外套下楼。
“季教授。”
“萌萌睡了吗?”
姜半夏点了点头:“睡了。”
“我真的很抱歉,半夏,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算了,刚才是我不好,你也是一片好心。”姜半夏拿出一张借条递给季斯年,“那些钱,就当是我问季教授借的,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我会分期付款,每月还你一千加利息,可以吗?”
“不用,半夏,我说了,不用还!”季斯年立刻把借条撕了个粉碎。
姜半夏蹙了蹙眉,没想到又拿出一张:“我这儿还有。”
“……半夏,你就非得和我划分的这么清楚分明吗?”
“当然,季教授,这不是小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不拿这个借条,那我明天就想办法把十万块一次性还给你。”
季斯年最后只好无奈把借条收下了。
“那你可以和我说下具体情况吗?”季斯年开口问道。
“你要不想说也没事。”
姜半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轻松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