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无垠城主给您带了个话。”
黑影的声音低沉而谨慎,仿佛连呼吸都刻意压制,生怕惊扰了眼前的存在。
“什么话。”落海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眼底透出了一丝精芒。
他知道无垠城主肯定没有什么好话要转达给自己!
“他,他说您这一辈子,只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黑影在传达这句话时,眼神不由自主地躲闪,连直视落海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低垂着头,声音也越发细微。
罗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呵!”
“这个老东西,以为自己抱上了时魔一族的大腿就可以光复自己的无垠城,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轻蔑,“时魔一族可是出了名的贪婪无度,指望它们讲信用?哼!真是可笑至极。”
他与时魔一族打交道多年,深知这些魔物的本性。
若非给足了好处,它们根本不会伸出援手。
“至于沈枫,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落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现在上界的修行者们自顾不暇,这正是我们崛起的大好时机。传令下去,邪神殿即刻重返邪神山脉,准备迎接属于我们的辉煌时刻”
“是!”
黑影应答一声,身形立刻隐入了黑暗之中,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
沈枫出事的消息,不仅落海得到了风声,就连冷晗也很快就听闻了此事。
此时,她正身处一处幽暗的宫殿之内,盘膝而坐。
全身被一股浓郁的邪气所笼罩,仿佛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
尽管她已经成为了沈枫的人,但她的灵魂却是在邪神殿内无数灵魂的厮杀与争斗中幸存下来的。
这份与生俱来的邪气和戾气,如同她灵魂的烙印,无法被祛除。
也注定了她必须以邪气为引,进行独特的修炼。
“刷……”
她周身的每一缕邪气都仿佛化作了精灵,轻盈地围绕在她的身边,随着她的呼吸而跳跃、舞动。
然后再源源不断地融入身体之内,增强她的修为。
在她的面前,还悬浮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
这把匕首古朴无华,没有锋利的刃口,却散发着一股沉稳而神秘的气息。
这正是她从幽冥鬼蜮中带出来的宝物,已经与她心灵相通,无论何时都会守护在她的身边。
关于这把匕首的来历,无人知晓,它仿佛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
但有了它之后,冷晗的修炼速度确实变得更快了,她的实力也在邪神殿中迅速崛起,如今已是仅次于落海的存在,不容小觑。
突然,在修炼的过程中,冷晗突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个感觉让她无法继续静心修炼,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未知的变化。
“怎么回事……”
冷晗缓缓地睁开了那双充满疑惑的美目,眼眸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未曾说出。
她轻移莲步,缓缓起身,走到了窗边,凝视着外面的混沌世界。
尽管窗外是一片漆黑,一望无际,但她的思绪却无声地飘向了九霄云外。
“主人……”
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冷晗回过神来。
只见一个长相乖巧,容貌美丽的侍女已经走进了宫殿,恭敬地站在她的身后。
“有事吗?”
冷晗看着侍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隐隐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可能与的消息有关。
“邪神大人传来命令,我们要重返邪神宫。”侍女低声道。
“什么?”
冷晗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她不明白为何落海会突然下达离开幽冥鬼蜮的命令。
要知道,现在的邪神殿实力空虚,比起邪神那时候的实力弱了不止一倍。
而且在幽冥鬼蜮中这段时间以来,邪神殿的实力才逐渐得到了弥补,元气也逐渐恢复。
如果按照目前的状态发展下去,恢复元气至少需要一两万年的时间。
更何况,还需要培养大量强大的属下。
因此,突然之间要离开幽冥鬼蜮,让她感到十分疑惑不解。
“为什么?”
冷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她直接开口问道。
侍女黛眉紧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当她提到沈枫出事的时候,冷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她的眼神凝固,整个人在瞬息之间怔住了。
“主人,您怎么了?”侍女看着愣住的冷晗,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
冷晗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她还是努力透出了一丝血色,不让侍女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下去吧,我这还有很多事情。”冷晗对侍女挥了挥手道。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颤抖却难以掩饰。
“是。”
侍女对冷晗应答一声,转身消失在了宫殿之内,留下冷晗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宫殿中。
“可恶……”
冷晗猛然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桌面瞬间四分五裂,化成了无数的湮粉。
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光芒,她无法接受沈枫出事的事实。
她也知道,目前来说,一切只能寄托期望于沈枫自己的身上了。
她相信沈枫的实力和智慧,相信他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眼中透出了希冀之色,希望沈枫能够平安无事。
…………
混沌之地,一片荒芜,四处弥漫着朦胧的漆黑,仿佛无尽的黑暗将此地永远笼罩。
这里的灵力稀薄得几乎无法感知,气息紊乱无序,仿佛自然界的力量在此地失去了控制。
建筑废墟和残骸遍地都是,破碎的石块、坍塌的墙壁,无一不彰显着此地的破败与荒凉。
“啊!”沈枫躺在一块巨石之上,猛然间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