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银花和赵铁花,一听到一百两银子眼睛都瞪大了。
两朵花抠拉门锁的动作一顿,立刻停了下来。
一时间就像是有团棉花堵在嗓子眼。
两人愣了很久,才猛然反应过来,村里再金贵的房子也不可能值这么多银子。
所以是云药在撒谎。
赵银花气得不行,指着云药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最会骗人了,什么破房子要这么金贵,别再这里瞎编骗咱俩。”
“就是,你这样该不会是想要讹我们姐妹的钱吧?”
赵铁花扬着她那粗糙黝黑的下巴,眼神警惕。
云药嗤笑出声,“我可不管你们怎么想,只要你们把我房子的门蹭花了,那也得赔钱,不然我就告到村长那里去。”
她说着径直上前,将两朵花狠狠撞开。
眼神不善地看着她们:“你们莫不是忘了,咱们早就分家了,偷闯进我的房子,我便敲锣打鼓把你们当贼抓,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云药故意勾唇,故作渗人一笑,“就是到时候名声坏了,成了女贼,也不知道你们的婆家会怎么看你们。”
“你个歹毒的小贱人,看我们不弄死你!”
两朵花一听顿时怒气攻心,急红了双眼。
她们张牙舞爪地冲着云药冲过去,恨不得将她的的脸皮狠狠撕破。
“赵银花,赵铁花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陌生的文雅男人声音及时阻止了她们。
两朵花听到这声音,立马脸色变得又惊又怕。
她们立即转过身,回头去看。
云药也顺着两朵花的目光看去,这人长得还算白净,但从眉眼能分辨出和赵银花两姐妹的相似之处。
一身灰色学子长袍,衬得他比两朵花,更人模人样。
果然,两朵花回头便收敛嚣张的气势,结结巴巴朝着那男子喊道:“二、二哥。”
“金锭啊,我的宝贝儿子,你终于……”赵老太看到儿子回来,正想走过去。
却被赵金锭一个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赵老太讪讪一笑,紧张得咽了下口水,补充道:“回、回来了啊。”
赵金锭淡淡地喊了一声娘。
随即阴沉着脸,看向他的两个妹妹。
冷然呵斥:“这里是大哥大嫂家,你们胡闹不说,还对大嫂动手,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知道是安分守己吗?你们如此目无尊长,还带着娘一起胡闹,像什么样子!”
赵金锭把两朵花骂得狗血淋头,她们唯唯诺诺不敢回嘴。
“我劝你们俩最好不要多事,不然你们将娘接到你们家住去,你们真要有孝心,以后就别在娘面前拱火,助纣为虐。”
两朵花从小就怕赵金锭这个哥哥,她们不敢违抗赵金锭的意思。
“我们知道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二哥,我们现在就走!”
赵铁花黝黑的脸都能看出毫无血色。
“对,我们现在就走。”
她和赵银花连连摆手,急着赶紧离开。
“等等!”
谁知赵金锭手背在身后,拧着眉喊住了二人。
两姐妹一脸惊恐地转过身来,害怕地问道:“二哥,我们真的没做……”
“将床板给娘抬回去。”
赵金锭打断她们二人的话,眼神落在床板上,示意赵银花赵铁花。
“哎,马上!马上!”
两朵花赶紧应承,慌慌忙忙地将沉重的床板赶紧搬离,脚下的步子迈得极快,好似身后有饿狼追赶她们似的。
赵老太看到儿子忽然又把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在赵金锭开口之前,她急忙摆摆手:“我不会为难你大嫂的,娘这就走,这就走!”
瞬间,赵老太的腿脚像是重焕生机,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比赵银花赵金花两姐妹动作还快。
云药没想到赵老太母女三个,竟然这么害怕她的儿子。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看向眼前的赵金锭,神色有些奇怪。
赵老太那样胡搅蛮缠的人,怎么会生出像赵金锭这样,还算明事理的儿子。
“刚才多谢二弟了。”云药笑着道。
赵金锭摇了摇头,朝着云药躬身行了一礼,“二弟才应该谢过大嫂才是。”
云药眼皮一跳,后退了一步,皱着眉道:“你谢我做什么。”
无缘无故,有什么好谢的。
“之前小花落水,只有大嫂肯出手相救,秋娘已经同我说了,多谢大嫂对小花的救命之恩。”
他看着云药浅浅一笑。
云药看着赵金锭欲言又止,小花那事和赵老太有关,可她又拿不出什么证据。
只能叹息道:“二弟平日里还是多多关心一下小花吧。”
“自然。”赵金锭点头应承,但他很快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说来小玉现在也如同我小时一般,去了学堂念书,大哥此举看来也是知道,只有像我这样努力念书,考取功名,日后才有前途。”
云药看他自说自话,嘴角抽搐,正想出演打断,“我们送小玉念书,并不是……”
“娘!”
赵祁玉忽然回来了,活蹦乱跳跑了过来,用力地冲着云药挥手。
云药皱眉,“你不是去上学了吗,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赵祁玉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嘿嘿一笑,“夫子病了,便放了我们半日的假。”
赵金锭看到赵祁玉,面色严肃道:“小玉,即便是夫子病了,你也万万不可懈怠,只有像你二叔我这般用功努力念书,才能有所成就。”
“二叔!”赵祁玉看到赵金锭礼貌地喊了一声,但他不是很热络。
只是好奇问道:“二叔如今的成就是?”
看着赵祁玉略略崇拜,亮晶晶的眼睛。
赵金锭轻咳了两声,故作高深道:“你二叔我现在半只脚已经踏入了秀才的门了,日后我便是咱们村里唯一的秀才老爷。”
“如此一来,不管是村长,还是县城的官爷们,都得尊重我,这便是念书的好处。”
说着他不满地拧着眉,严肃道:“你看看你整日就知道休沐而高兴,这样一来,就是浪费光阴,可耻!如此你要学到何时,才能同我一般参加乡试?”
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