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疑虑浮上了李忠与流媚的脑海里,但这一切都无法解答。
空气突然一滞,一道气流猛的从夏青身上散发出来,她的黑发飞舞,与之前的轻飘不同,这些黑发张扬而跋扈,透着浓浓的杀气。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骇然的看着夏青伸出手的同时,那几个黑衣人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力道,迅速的撞在了一起,速度之快,让连让他们惨叫的功夫也没有。
就在夏青要痛下杀手时,应辟方喊道:“住手,你要做什么?”
可他的话才一说完,就见那些黑衣人突然口吐鲜血,竟然咬碎了牙里的毒药自尽而亡。
“王爷,他们是屠杀我祭祀一族的人。”李忠道。
“这些招式跟当年杀我们那些黑衣人一模一样。”流嵋怨恨的道。
“什么?”应辟方望向了这些黑衣人,明家?难道当年屠祭祀一族的人是明家吗?
也就在这时,无数的箭从周围迅速的射向了夏青,可惜这些箭还没到夏青身边,就逆转,瞬间,只听得惨叫声四起,几名黑衣人从周围的灌木丛里跌了出来。
夏青眼底的猩红更甚了,她冷冷的望着这些受了伤的黑衣人,眼底毫无怜悯之意,手指一动时,黑衣人发出了惨叫声,但并没有毙命,就在他们要咬醉藏在牙里的毒药时。
夏青身形一闪,只听得‘咯咯——’几声,几个人的下嘴鄂瞬间移位,让他们再也咬不下去。
黑衣人惊骇的看着她,因为惧怕,身子不停的往后移动。
同时,李忠与流媚已上前,将几人嘴里的毒药拿了出来。
“说,你们背后的主使者是谁?是不是明家的人?”李忠冷声问道。
黑衣人什么也不说,只是闭着嘴,陡然,他一声惨叫,身上被反射到的箭从他的身体里飞了出来,之后又狠狠的刺进了他
的腿上。
“说。”眨眼前而已,夏青已冲到了他的面前,厉声问道,她可没什么耐心。
‘啊——’黑衣人又是一声惨叫,腿上的箭再次被一股内力拔出,刺在了另一条腿上。
其余还活着的黑衣人惊悚的看着夏青,恨不得马上死去。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是明家的死士,只是奉命守在这里保护着灵塔而已。”黑衣人颤抖着声音道。
果然是明家吗?
‘啊——’黑衣人再次惨叫,那箭已刺入了他的心脏处。夏青走向了另几个黑衣人,她腥血的目光扫过他们:“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是谁的人?说。”
“明,明家。”
“还有呢?”
“没,没有了。”
‘啊——’黑衣人一声惨叫,瞬间毙命。
夏青看向最后活着的黑衣人,她俯身看着他,腥眸中的杀代已变狂:“你若说实话,我会饶你一命。”
黑衣人全身都因惧怕在颤抖,他杀了那么多人,从没有一次感到害怕,唯有这一次:“训练我,我们的有三批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奉命做事而已。你,你会放了我吗?”
黑衣人一声惨叫,经脉被毁,功力尽失,已成一个废人,但确实活着。
一旁的应辟方握紧了双拳,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景衡拉住,景衡朝着他摇摇头,现在的夏青不是任何人能控制得了,或者说服的了的,她太强大,强大到没有敌手。
此时,夏青突然转过身看着应辟方,冷声道:“你对我不满?”
“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杀伐太重的人。”应辟方道,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可这样的杀伐,太过。
“他们该死。”夏青说完,便朝着前头的高塔走去。
塔很高,共有十层,夏青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走了进去,虽然前头有黑衣人的阻拦,但
这里却很平静,没有人,就连一个陷井也没有,到处散发着檀香的味道。
宁静,是这里唯一的感受。
虽是十层,但也只是一个空架子,它没有层数,整个框架而已,塔里面很大,从上至下挂满了灵位,很古怪,有几个灵位竟然如同五马分尸般被五条线拉扯着,这些牌位有的写上了名字,而有的还没有写上名字。
手肘般大的烛火,每一层都摆放着几根,将整个高塔照得通亮。
夏青的目光落在这些牌位上,一个个看过去,也一步一步走向前,牌位上的名字有的是三个字,有的是四个字,甚至还有着写着梵文,直到,她站在了一幅画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一幅画上,当看清画中人儿时,呼吸都为之窒息。
一个少女,手握长剑的少女,腥红之眸的少女,白衣飘舞,她高高站立,仙气袭人的同时,也是杀戮与杀伐的象征,矛盾的是,她的身上又有着一份空灵之美,不属于人间的,可望可不可及的存在。
这份存在像极了站在画像前的夏青,唯一的区别就是画像里的女子太美,哪怕搜尽了所有的文字,也无法描绘出一二,但没有人敢对她有亵渎之意,因为杀气,仿佛只多看一眼,她就会痛下杀手。
夏青的视线没有落在画像上,而是画像前贡奉着的那把匕首上。
“那不是尊主的剑吗?”流媚也看到了那把匕首,惊呼。
“难道真是明家屠了我祭祀一族?”这把匕首一直在尊主的身上放着,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唯一的解释,便是明家也参与了那年的屠杀,李忠在内心真的不想去相信明家的人也参与其中,那个明宗主,那般的温文尔雅。
夏青一伸手,那匕首便飞入了她的手里,她一使力,明明只是一把匕首,突然间变
成了长剑,且散发着陈陈寒光,薄如翼,看这锋芒如此犀利,便知道是把嗜血无数的剑。
这把剑,杀气好重。
但也在匕首变成剑之时,明宗主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不要动那剑。”
所有人都转身,唯独夏青没有,她轻抚着手中的剑,这把她十岁就命人打出来的剑,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如今又回到了她手里,都说剑是有灵性的东西,她都能感觉到剑魂的震动。
明宗主惊讶的望着眼前的这群人,禁地的铃声一直在响,他想不出是谁会擅自禁地,直到一路看到暗卫们的死。
他千料万料也料不到闯进来的人竟然是瑾王。
“放下守护神姐姐的匕首。”明鸾看到夏青拿起了剑,就要冲过去夺回来,但看到匕首突然变剑后,咦了下,明明是一柄匕首而已,怎么突然就变长剑了呢?
“瑾王妃,麻烦将明家恩人的剑还给我。”明宗主拧眉道,他极为不喜欢有外人拿到了圣人的剑,蓦的,他身体一僵,看着瑾王妃转头时那满是血腥的眸子,红得耀眼,透着杀戮:“你的眼晴?”
“爹,是我偷偷在瑾王妃的酒里下了那药的。”明鸾见到父亲不敢置信的惊讶,忙道。
“是吗?”是这样吗?同样的药,为什么别的人喝了只是变红了而已,可眼前这双眼晴,红得那样深沉,那般充盈着杀伐与怨恨,以及那种由心而发的威慑,像极了那幅画中女子的眼眸:“不,药喝出来的眼晴不是这样的,你没有喝药,你这眼晴,是真的。”
这不是一句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原来所谓的明家,是明盛的后代。”夏青根本就无视了明宗主这句话,她望向画像底下的那个牌位,果然,那边写着明氏先祖明盛之牌位。
明鸾愣着。
“你
?”明宗主一步一步走向夏青,他看着夏青,又看着墙上的画,激动不已,但下一刻,他被一股内力猛的冲开撞在了墙上,又跌在了地上。
“爹——”
“宗主——”
“说,祭祀一族的人是不是你派去屠的族?”只是一眨眼,就见夏青已从这一头站在了明宗主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威慑着他。
明宗主刚张开嘴,血就从嘴角流了出来,看来这一撞,撞得不轻。
“爹。”明鸾想要跑过去看一下他的父亲,可还没走到面前,一股内力迎面而来,瞬间将他弹飞。
“你,你真是恩人的后代?”明宗主满怀期待的看着夏青。
“说,祭祀一族的人是不是你派去屠的族?”夏青的手轻轻一挥,瞬间,明宗主的身子又撞在了墙上,不过这一次他的整个身子挂在半空,并没有落下来。
明宗主只是满怀希翼的看着夏青,直到望进夏青眼底越来越浓的杀伐时,那份希翼才慢慢的消失,转而变成沉默。
“不说便是默认了?”
明宗主一声闷哼,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他艰难的爬起来,可下一刻,夏青手中的剑已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爹——”
“明宗主——”
明鸾惊骇的望着夏青,愤而喊道:“不要杀我爹,你若再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应辟方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景衡也微微担忧着。
夏青根本就没有理睬明鸾,而是看着嘴角一直冒着血丝的明宗主:“四百年了,我想整个江陵差不多应该都是明家的子嗣吧?”
“你,你想做什么?”这双腥红之眸,血腥之气太浓了,明宗主几乎有些心惊胆颤。
“屠城。”夏青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该有的情感,说出这二个字,她眼底的血腥一直在闪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