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梦点点头:“太古怪了。”蓦的,钱春嬷嬷道:“水梦,李将军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啥?”水梦愣了下后脸迅速的红了:“哎哟,嬷嬷,这话可不能乱说。奴婢可是一辈子要服侍主子的。”“瞧你脸皮薄的。”钱春嬷嬷笑说。
水梦这脸是更红了,娇嗔的看了嬷嬷一眼。
夏青也跟着笑,水梦已二十有六,早该嫁人才是,可这些年来,她根本是无暇去想这些,如今,该是好好想想了。李忠吗?论年纪倒是相仿,只这李忠的为人,并不了解,还有近来,他确实有些异常。
月儿弯弯高挂,月光洁白如纱,美不胜收,而在月光之下,大牛和李忠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的对峙着。
“你到底想怎样?”大牛的脾气已经火爆了,他是个憨厚的人,极少会把脾气弄成这样。
“不知道。”李忠神情也颇为恶劣,他能说他就是想见王妃,就是想在王妃的周围站着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这脚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往这边跑,他控制不住。
“你够了。这都二个多月了,李忠,过份也要有个限度。”大牛喊道。
李忠搔搔头:“你别理我就行。”他倒是不想理他啊,可恩人身边还是有些秘密是不能被王爷知道的,这李忠可是王爷的人。
“王,王妃?”李忠才转个身,便见到王妃夏青站在廊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赶紧行了个礼。
“恩人,你咋出来了?”大牛忙上前。
“还不是因为李将军。”水梦在边上道。
听到这句话,李忠满脸的尴尬,只呐呐的站在原地,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李将军,这些日子你一直会来我的院子,是有什么事吗?”夏青温和的看着李忠,对这李忠,她并不讨厌,但
接触不多,也谈不上有什么看法。
“我,我,”李忠想了想,似下定了个决心似的道:“属下想做王妃的侍卫。”此话一出,除了夏青,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一脚踏进了院子的应辟方和夏爷爷在听到了李忠这话后,停在原地,看着这边的所有人。
“为什么?”夏青失笑:“你可是堂堂将军,却想来做我的侍卫?李将军这是在说笑吗?”“属下没说笑,至于王妃问为什么,属下也不知道。”似怕夏青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李将又赶紧道:“请王妃相信属下,属下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夏青心里疑惑。
“王妃可还记得上次属下问王妃咱们是不是见过?”李忠道。
夏青点点头。
“每当雷雨天,属下总会梦到一个有着猩红之眼的小女孩,属下不知道为什么会总是梦到她,后来,在小公子出事的那天,属下看到王妃,看到王妃那模样,便知道王妃就是属下梦里的小姑娘。”夏青脸上露出讶异之色。
“属下总觉得如果能和王妃在一起,或许能记起属下是谁,不瞒王妃,属下没有十四岁以前的记忆。”李忠道。
他也没有记忆?他会在雷雨天梦到猩红之眼的小女孩?夏青好一会都没说话,这李忠会与她有关系吗?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你的事我做不了主,去问王爷吧,他若同意,我自然是没意见的。”夏青说道。
李忠满脸的欣喜,也就在这时,听得应辟方说道:“不用问了,李忠,从今以后,你便是王妃的人。”“叩见王爷。”“相公,爷爷。”看到爷爷进来,夏青忙走了过去。
夏爷爷拍拍夏青的手,目光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李忠,便对着夏青道:“阿青,爷爷要回去了。”“这么快?
”“哪快了?爷爷在这里都住了二个月,再不回去,田里就得荒废了。”夏爷爷慈爱的笑道。
夏青点点头,挽住了爷爷的胳膊,轻唤了声:“爷爷——”知道孙女对自己的不舍,夏爷爷也在心里叹了口气,李忠原本就是阿青的死士,看来是冥冥中注定的,属于她的人都会回到她的身边,他只希望这孩子的路能走得顺畅一些。
天明时分,瑾王府的三辆马车已经备好。
夏青轻轻拥抱了会二个孩子,交待了一些话后,再走向在侍卫的护送之下要离开的爷爷。
看到夏青眼中那抹难受,应辟方知道夏青对夏爷爷的不舍之情,但这分离却是必然的,想到爷爷在昨晚跟他所说的话。
“辟方,爷爷老了,已没有那样的精力来照顾阿青,”夏爷爷语重心长的看着这孙婿,对这个孙婿,他当初也只是凭着多年的阅历觉着他适合阿青:“阿青不是个会让人操心的孩子,相反,她太让人省心了,可这逆脉之身,一旦爆发,难以想像。”“爷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她。”夏爷爷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给了他:“另外,这十个人或许能帮得上你。”当应辟方打开那纸条,看到里面的字时,目光诧鄂,看向夏爷爷。
夏爷爷叹了口气:“若是连他们也不行,那我也再无办法了。”“相公,相公,你在想什么呢?”见应辟方一直望着爷爷的离去背影发着呆,夏青轻推了推他的手。
应辟方回神时,就见夏青正关心的看着他,忙微微一笑:“没想什么,走吧。”萧灵儿被萧肃管住了,只能在心里干着急,这会跟哥哥一起在瑾王府给景衡他们送行,小嘴巴翘得老高,表示心里的不悦。
“不用想我。”见萧灵儿这般,明鸾心里
也不好受,他长这么大,还没什么朋友,虽然他不会承认这萧灵儿是他朋友,但这二个月来的陪伴如今分开,多少还会伤感的。
“我不是想你,你们可以到处玩,而我却只能被关在家里女红,可讨厌了。”她早不会想这个明鸾了,都感觉那是上辈子的事。
“你不想我,难不成真要跟那景衡成亲?”“能别提这回事吗?我正闹心呢,哎呀,你快上马车吧。”萧灵儿不耐的道。
明鸾黑沉着脸上了马车,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被萧灵儿嫌弃,而这一切的祸头……想到这里,明鸾打开帘子,恶狠狠的瞪向前面的那一辆马车,正看到那瑾王扶着那个恶女人上车。
似是感受到了明鸾这无比‘恶毒’的小眼神,夏青蓦的抬头朝这边望来,吓得明鸾赶紧缩回了头,接而暗恼,他这是在干啥?怕这个女人不成?
“景衡呢?”应辟方扶着夏青上马车时,左右看了看。
“不在你那里吗?”夏青也左右张望,就看到后面那辆马车上明家的小子明鸾正恶狠狠的盯着她,四相相对的刹那,那小子的头又很快缩回了马车里,夏青心里失笑。
“这个时候他去哪了?”应辟方拧眉。
二人正说着,就见景衡骑着一匹马从不远处奔来,而他怀里正坐着一个拿着琵琶的女子。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次游船时被请来一道的流姬姑娘。
流姬下马,朝着几个施了一礼后,妩媚的目光就在夏青身上打转,听得景衡说道:“流姬姑娘也受到了明家的邀请,特意前去助兴,我便将她带了过来一起去明家,路上也可有个照顾,王妃妹妹,可否让流姬与你同坐一辆马车?”对景衡的人,夏青自然是信得过的,点头:“自然是可以的,我
也很喜欢听流姬姑娘弹奏的琵琶曲。”“那就上马车吧。”应辟方深望了这流姬一眼,这个流姬他派人查过,是这几年才来到京城的,除此之外,再也查不出什么,没想到会和景衡走得这般亲近,甚至还能得到明家的邀请,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马车一路前行,虽是瑾王府的车子,但三辆马车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家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外表看起来颇为不起眼,因此行为都没怎么注意,还以为是哪家宅子的人出去游玩。
水梦一脸古怪的看着这个自上了马车就目不转晴的望着主子的人,心里很大的不满,只是一个舞坊的乐姬而已,要不是看在景衡公子的面上,哪能同她们家的王妃一同坐在马车里:“流姬姑娘,你能别总是这般看着我家主子吗?很失礼的。”流姬妩媚灿笑:“看看怎么了,又不少肉。”怎么这般厚脸颇呢,水梦心中更不满了:“哪有人这般眨也不眨眼的看着他人的,主子可是瑾王妃,姑娘多少也该知点礼数吧。”“我盯着你家主子多久,你便也盯了我多久,你的礼数也不过如此呀。”“你?”水梦被气到了。
夏青莞尔一笑,对着水梦道:“没事,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总不能一直让流姬姑娘看着木板吧?”“可不。”流姬突然握过了水梦的手,轻轻一拉,水梦就被拉了起来,同时她也站起,迅速的,二个人的位置互换了一下:“既然水梦看我不舒服,那咱们换个位置不就成了?”“你?谁说我要跟你换位置了?你的手在干嘛?”水梦不敢相信看着这流姬的手突然亲昵的挽向主子,一脸满足的模样。
“我喜欢你家主子,想与她多多亲近亲近。你别来打扰我们啊。”流姬一脸的泼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