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见景衡如此模样,应辟方的心一沉。
“脉像平衡,王妃弟妹的身子骨挺好的,孩子也好。”景衡道。
应辟方脸一黑,都好的话方才你拧眉做什么,就听得景衡道了句:“不过,孩子的血气一直在冲撞着你身体的各个穴位,所以你的头疼直到生下孩子为止才会消失。”
一旁的顾相红并没有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毕竟是个姑娘家,问这些事也不合理。
倒是流姬心里有着疑惑,怀孩子的人,腹中孩子的血气还会冲撞身体的穴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有没有可能孩子将所有的穴位都冲破?”应辟方紧张的问道。
“不会。孩子最多冲破一二个,”景衡摆摆手:“能将全身穴位都冲开的,只有王妃本人,但你们这样的安逸生活,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放心好了。防的,就是生子时的出血。”正常的人由409个穴位组成,要是打通这些穴位,在武学上,那就是无敌了。而逆脉不同,逆脉是将死的人奇经八脉重组以护住心脉不受损,还能让人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身体比常人更好。
但如果这些穴位一个个都被冲开的话,意味着逆脉回流,回天乏力了。还有女人生子时的大出血,一旦血流得太多,王妃弟妹体内的几甲了内力失去平衡,后果难以想像。
“有条小船朝我们靠近。”萧灵儿突然指着湖上道。
众人望去,果然,一叶扁舟正缓缓过来,舟上是一名青衣男子,斯斯文文,面容端正,在小舟离大船三米处,男子一个提前,瞬间跃到了他们面前,朝着各人抱拳施礼:“小的是明家的侍卫,奉宗主之命各位过去品茶,宗主说,他此次请的是瑾王与瑾王妃,但为免各位生疑,所以才请大
家一同品茶。”
明家的侍卫竟然非一身戎装,而是儒士服,几人心中正讶异着,听到这侍卫所说的话,都望向夏青。
顾相红与萧灵儿心中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这宗主真是为了明珠的事情来的?可那明珠不是一点也不重要的吗?
应辟方漠然道:“明宗主此翻前来,莫不是因为本王的王妃命人剪了明珠小姐的青丝之事,而前来责怪?”那些暗卫都是他的人,他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肃与景衡嘴角一抽,王妃剪了明珠小姐的青丝?这不可能吧?
这侍卫友善的一笑:“王爷与王妃一去便知。”
“船上总要人看守的,就让小女子代大家看守着船吧。”流姬在旁说道,同时,她也要静静的理清一下这二天发生的事,关于这瑾王妃和她脑海里小女孩的事。
明家的大船,大,但不能说豪华,只能说简单而大气,船的周围站满了侍卫,这些明家的侍卫,都是一身的青衣,长袍肥袖,虽腰配利剑,但处处能见飘逸之美,倒与这明家给人的感觉相得益彰。
上船的看到这一站满了飘逸侍卫的那一瞬间,夏青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相同的一副画面,不过不是青衣飘逸,面是白衣飘飘,画面中的衣裳竟然与这些青衣侍卫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腰带都相像极了。
夏青拧拧眉,眨了眨眼前,与前几次一样,明明似看到了什么,但就是看不清,这会,她倒怀疑这些模糊的景像应该是她六岁之前的记忆了。
明家的人迎了出来,为首的是个看不出年纪的青年男子,顾相红与萧灵儿看到青年男子时,都傻傻的看着。
就连夏青都讶异了下,她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就是明家的宗主明宗睿,不为别的,只为这个男人这
份清雅出尘的容貌,骨子里透出的沉静优雅,给人一种永恒的姿态之感。
这气质,着实特别。
就这打量的功夫,已然打过了招呼,众人被他请进了船屋里。
明宗主开明见山:“昨晚,鸾儿遇刺了。”
“少主受了伤?”应辟方拧眉:“伤得如何?”
没人料到会有人行刺明家少主,不过这明家少主遇刺,又为什么把他们叫来?
“明家虽在武力上比不过别家,但训练出来的影卫还是不错的,只是受了些外伤,不碍事。”明宗主淡淡一笑。
此时,丫头送上了茶水。
“大家请坐下喝茶吧。”明宗主做了个请的姿势,他的目光多望了眼与应辟方坐在一面的夏青,从上船开始,就见这女子一直与瑾王在一起,他倒没想到瑾王妃是这般姿颜的女子,他自然并非那些重外貌的人,可世间男子能做到清明心净的又有几人?这会他对这个瑾王倒是生出些好感来,讲话也亲切了几分:“王爷定是奇怪,我为何请你们前来?”
“确实。”应辟方也笑道:“我们都在猜宗主叫我们前来的目的。”
明宗主看向夏青,温和的笑说:“这第一嘛,是代小儿和小女向王妃请罪。自小,明某对他没尽过父亲的责任,因此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子,对瑾王妃出言不训,行为上更是大大的不敬深感歉意。而小女明珠,对灵儿姑娘所做的事……也幸好当时王妃在场,要不然说出去也真会将明家的脸给丢尽了。这若换了旁人,对小女的教训哪会这般轻训?”
关于孩子的那些事,管家姬伯已经都对他说了。
夏青只是淡淡一笑,微垂着眸道:“宗主言重了,明少主和明姑娘都还是个孩子。”
一旁的萧灵儿已红了脸。
“孩子?二人这的年纪都
是能成家的人了,这都怪我。”明宗主这心里多少是有些自责的,只这些年,他一直沉浸在丧妻的痛苦阴影中走不出来。
“有一便有二,不知道明宗主这第二是什么?”景衡问道。
笑看着景衡,明宗主清朗的声音道:“明某真没想到,旁人请都请不到的医仙谷传人竟然是瑾王和萧皇子的挚友。”
“没想到明宗主会知道我的身份。”景衡倒是有些意外。
明宗主笑笑不语:“这第二,也是明某的恳求,希望小儿明鸾在京期间,瑾王能护着他左右,免得他出事。不知瑾王能否答应?”
萧肃与景衡互望了眼,这保护明家小子的事,还真有些重了啊,明少主是谁啊?不光是明家的少主,还是当今皇帝颇为喜欢的外臣,这要出了事,虽然不至于掉脑袋,但也肯定会让皇帝迁怒到辟方身上。
“宗主对本王可真有信心啊。”应辟方的话音刚落,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就穿了进来:“我不要他们来保护。”
就见明鸾跑了进来,受了些伤,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更衬托着黑眸的冷傲,明鸾的俊美带着许些的豪气,只是这份豪气被那目空一切的冷傲冲散,使他年轻的脸庞看起来多了几分孤僻,此刻,他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的父亲。
明鸾与明宗主二人长得并不想像,明鸾的俊美是直击人眼球的,而明宗主的俊郎则是如清泉流水,想来这明家少主是随了其母的长相。
一老者匆匆的走了进来,正是那天夏青去明家时给开门的管家,管家看到少主并没有与宗主吵架,心里松了口气:“少主,您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到跑呢?”
“姬伯,带他出去。”明宗主冷声道。
“是。”姬伯俯首,余光在见到夏青的身影时,蓦的看向她,瑾
王妃?
“姬伯?”明宗主狐疑的看着明家的老管家姬伯,“怎么了?”
“我不要瑾王府的人保护,我自己能保护得了自己。”明鸾突然道,桀骜不驯的盯的自己的父亲,眼底没有半丝的尊敬。
“你要能保护你自己,还会让自己受到剑伤?”明宗主在心里一叹。
“不管如何,我就是不要瑾王府的人保护。”
“为父只相信瑾王府。”
“那你让瑾王府的人保护你好了。”
“明鸾?”明宗主拧紧了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对父子身上,一个寄情于已死发妻完全顾不上养育孩子的父亲,一个从小没有父母教导性子乖张冷傲的儿子,明家的事倒还挺多的。
就在这会,明鸾一手指向了夏青:“要让瑾王府的人保护我也可以,我要这个女人向我道歉。”
“你说什么?”明宗主一手猛的拍在茶案上。
应辟方眼底有了怒气。
夏青神情依旧平静,她淡然的望着这个年仅十七的少年,只安静的坐着,她倒要听听这个男孩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她三翻二次纵从她妹妹萧灵儿来打扰我,我讨厌那个萧灵儿,更讨厌这个女人。”明鸾道:“她竟然还让她的影卫剪了明珠的头发。明珠只是护着我而已,她凭什么这么做?”
“你……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是非分明?”明宗主看着自己的儿子,易冲动不说,性子也不温和,他和发妻都不是如此的性子。
“我怎么是非不分了?”
“那灵儿姑娘只是喜欢你而已,这有什么错?”明宗主道。
夏青拧了拧眉,看向了一旁方才明鸾说到讨厌时就惨白了脸的萧灵儿,这父子二人真当……
“住嘴,你们当灵儿不存在吗?”顾相红腾的站了起来,怒气腾腾的声音对着明家父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