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愣了两秒,没想到她还有这招,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师傅旁门左道没少教,你也没少学。我竟不知道,国画现在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孟开颜趁机把话接过去。
“阮阮早就会这些了,您不知道爷爷,上学时候学校成立了个绘画班,阮阮跟蒋池担任负责人,他俩配合得可好了,还两次给学校拿了奖呢。”
“话说当初你跟蒋池的关系真好啊阮阮,去哪都形影不离,大家都在背地里说你俩般配……不好意思,有感而发,突然回忆起从前,你不介意吧?”
傅阮不介意。
她今天之所以硬把她往厉承胤和老爷子身边带,不就想看她出丑吗?
谁出谁的丑还不一定呢。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谁还没点过去了?说到这个,”
傅阮笑看着孟开颜。
“我记得当初学校还有个写作班,你跟唐凯泽担任负责人,也给学校拿了不少奖,当初你俩也是形影不离,有次考试回来车坏了,你走得脚疼,还是他把你背回来的。那会不光大家起哄说你俩般配,连老师都带头磕你俩的cp呢。”
“听说你们后来还上了同一所大学,从实招来,发展了没有?”
“瞧我这猪脑子,肯定是没有,要么就是没发展下去,不然现在你也不会坐在这,婚礼也没邀请他过来了。”
“唐凯泽,三哥名字里也有个泽,还真是巧呢。”
此话一出,整个桌子的人都尴尬了起来,孟开颜更是脸色一僵。
“阮阮,你胡说什么呢?”
傅阮抿着嘴假装无辜地笑,偷偷观察厉承泽脸色,果然,脸色不好看。
眼看俩人把气氛弄成了这样,厉承胤懒懒起身,不着痕迹地打破。
“饿了。晚饭好了吧?开饭吧。”
丰盛的晚餐上桌,大家挪到了餐桌旁,孟开颜叫人拿了瓶酒。
“阮阮第一次来家做客,理应喝几杯,但我跟阿泽在备孕,就不陪她了,阿胤,你陪她喝点吧。”
说着,酒瓶到了厉承胤面前。
厉承胤从进门到现在没跟傅阮说一句话,也没眼神交流,划清界限之意明显,偏偏孟开颜要cue他。
抬眼,他眼神冷漠地看了孟开颜一眼。
“喝酒不成问题,但三嫂希望我喝多少?少了,怕你说我陪客人陪得不尽兴。多了,她万一半夜闹腾起来,岂不是打扰三嫂?”
“你不是跟阮阮合作过,一起喝过酒嘛,她酒品如何,能喝多少你应该心里有数啊。”
孟开颜和颜悦色地回看着他。
“你们看着喝呗,多多少少的,意思到了就行,我不废话。”
厉承胤垂眸给自己和傅阮都倒了杯酒,推过去给她,眼神平静地跟她对视。
“最近胃疼病犯了,抱歉,陪不了太多,喝两杯吧。一杯欢迎你来厉家做客,一杯希望你玩得开心。”
傅阮冲他笑:“谢谢。”
二人在大家注视下喝了两杯,厉承胤便不再说话,低头只顾吃饭了。
厉承胤不接招,傅阮是个有心机的,老爷子又在一旁坐着,孟开颜不敢再作妖,一顿饭不痛不痒结束。
厉承胤第一时间推了碗筷。
“爷爷,晚点跟米国那边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我就先回去了。”
他走了,厉承泽他们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跟老爷子又说了会话也回了婚房。
孟开颜迫不及待要跟老公回房间,安排傅阮去客卧休息。
“阮阮,今晚你住这里,辛苦了一天,累了吧?早点休息,明天我再陪你玩。”
算上上一次,她来来回回耍自己多少回了?
傅阮今天之所以住进她家来,就是报仇的,休想那么容易被打发掉。
她挽着孟开颜手臂不肯她走。
“喝了点酒,亢奋得很,我现在还不想睡。你不说咱俩好久没一起睡觉聊天了吗?今天一起吧。吃饭时你提起上学的事我回忆起了好多同学,好多话想跟你说。”
孟开颜:“??”
看了眼一旁的老公,她简直讨厌傅阮讨厌到了极点,可是……
她努力假笑。
“可是我今天一大早起来赶飞机,身上乏得很,已经困得不行了。好阮阮,要不今天让我先睡,明天咱们再聊?”
傅阮假装微醺,抱着她就是不撒手。
“不要!我就要跟你睡!我想你啦~好开颜,你困了就先睡,睡我旁边,哪怕不说话,我多看你几眼还不行吗?”
孟开颜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答应。
“好好好,瞧你明明都上头了,困得说胡话了还不肯睡,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先陪你睡。”
俩人勾着手臂往客卧走,进门的时候,傅阮回头看了眼,厉承泽面色难看地还在盯着这边。
她冲他灿烂一笑……
傅阮非缠着孟开颜一起洗漱,期间废话不停,把上学时能想起来的事情都拉出来讲了一遍,等坐到床边帮孟开颜吹头发的时候,已经把她烦了个昏昏欲睡。
终于躺下,孟开颜本打算先把她哄睡着,然后溜走的,可傅阮就是不睡,又是大声说话,又是翻来滚去,折腾一个多小时,孟开颜到底熬不过她,先一步睡了过去。
傅阮坐在旁边看着她,直到确认她彻底睡着,这才翻身下床。
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状态很好,她却仍旧涂了个大红唇,拉开房门。
果然,厉承泽还没睡。
不知道等多久了,正在房门口抽烟。
跟傅阮目光对上,他没一点意外,伸手将她手一抓,三两步,两人进了他卧室。
宽大漂亮的新房内,到处贴着精巧的喜字,飘荡着喜庆的气球。
灯光明亮,他将傅阮压到了门板上。
“费尽心思把我老婆从我身边弄走,还把她哄睡着,打扮成这样出来,你想干什么?”
“厉承胤一个人满足不了你?还想爬我的床?野心不小。”
“说吧,谁让你这么做的?厉承胤?还是尹熵?还是你还有别的目的?盘算多久了?带了什么工具?”
傅阮只穿了条单薄的睡裙,除了脑子,什么都没带。
见厉承泽如此提防,她笑着推在他胸膛上。
“什么也不想干,什么工具也没带,三哥,你离我好近,我口渴,只是出来找水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