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月公主──果然来了。
只是,娜月公主孤身一人前来,身后竟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带,她满面笑容道:“若儿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蓝若轻轻一笑,主动下了马车。
两人走在桥上,微风吹拂着面容,娜月从袖中取出一个匣子,递到蓝若面前。
蓝若伸手接住,掀开盖子,看清里面的东西,不由大吃一惊。
匣子里面放的竟然是一支凤凰金簪,在月光的照射下,金光灿灿。
娜月皆是着:“这支金簪,是我父皇交给三哥,让他送给将来的三皇妃,不对,应该称作是将来沙南皇后。”
原来,李墨然是已经内定好下一任沙南的皇位了,蓝若不由笑了下,看来她果真没有猜错。
不过,此人前来,实在是太过于大胆了!
“这支凤凰金簪,多少人争个头破血流,千百年来,只传赠给沙南皇后,我三哥相赠于你,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娜月问。
蓝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疑惑。
“我三哥有个侧妃,可却没有正妻,是因为他寻觅很久,发现你聪明,有智谋,行事也颇得他的心意,所以他觉得,这金簪的主人,应
该是你。”娜月轻轻一笑,道。
“圣上已经许配给三皇子一个新娘了。”蓝若神色淡淡,仿佛并没有对这支金簪很感兴趣。
很快,娜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快笑道:“那不过是你们国家的陛下,我们那里不认的,三哥对她也不满意,只怕嫁过去半年不到,就命丧黄泉了,他要的人,只有你。”
蓝若脸上闪过些许不悦之色,但很快隐去,轻笑道。
“公主,这金簪意义重大,恕我不能接受。”
娜月无奈一笑,说:“若是留在你们国家,只能甘愿平庸一世,倘若到了我们沙南,你将成为沙南最尊贵的女人。”
沙南最尊贵的女人?蓝若心中不禁讽刺,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可蓝若的脸上,却只是微笑,道:“我又应该付出什么代价?”
娜月莞尔一笑,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代价?你应该知道,我三哥身边有很多敌人会找麻烦,或许需要你来谋划一下。”
蓝若清楚,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至少,李墨然是跟杨进达成了协议,否则绝对绝对不可能。
蓝若慢慢开口,“只需要帮三皇子谋划这么简单吗?”
娜月的笑容一直保持不变,可目光却变得幽深许多,缓缓开口:“自然没有那么简单,其他的等时机成熟,会告诉你的,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决定这个局要不要加入。”
显然,娜月是觉得,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不可抗拒的条件,嫁给沙南皇子,可是带来无尽的荣华富贵。
蓝若不由抿唇,自嘲的笑了笑,说:“看来你们还是高估我了。”
“一个能把杨家逼到绝路的女人,不得不让我们高看一眼。”
娜月一边说,一边捥了挽头发,笑着:“你一个女孩竟然敢与杨家为敌,实在让人佩服,我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做我的嫂子。”
蓝若只是静静垂眼看着她,没有一丁点反应,只是向娜月露出友好的笑容。
蓝若看着她,将这支金簪装好,还给她。
看着娜月那震惊的模样,蓝若只是微微一笑,道。
“请您帮我转告一下三皇子,我需要考虑一下。”
娜月不禁眯了眯眼睛,有些琢磨不透,蓝若究竟是害羞,还是委婉的拒绝呢?
她一时之间,摸不透蓝若究竟是什么心思。
原本娜月以为,蓝若是跟她一样,只想
着顺势往上爬,她是不会拒绝这个诱惑的。
娜月故意将脸拉了下来,慢慢道:“蓝若,我警告你,我三哥是比较尊重你,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
蓝若侧过脸,盯着娜月看,声音沉沉道:“难道,娜月公主是恼羞成怒了?”
娜月不由楞在原地。
蓝若转过身,微微开口,“我不过是说,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如果三皇子连这些耐心都没有,还请他早些回沙南吧。”
李墨然是个势在必得的人,他能够坚持送珠宝那么长时间,就说明他不可能放弃她!
娜月突然对着她地背影开口说:“蓝若,我们三天后便会离开京城!”
蓝若脚步并没有停下,很是平淡说:“我三日后,要去寺庙祈福,恐怕不能相送。”
娜月看着蓝若离去地背影,皱了皱眉头,忽而一笑,她心道。
蓝若啊蓝若,一个人能做到这个身份确实不容易,倘若你真的对沙南皇后没有意思,又怎会告知我你到时候会去哪里呢?
三天后,蓝若梳妆打扮好,天刚拂晓,就进了宫。
今日是太后召她说话,等她到的时候,七公主已经在大殿等着。
见
她来了,七公主只是扬了扬头,转而便看向太后说。
“祖母,您瞧,若儿姐姐来了。”
太后笑着招了招手,说:“快些过来吧。”
她一向是欣赏蓝若的,加上七公主也很喜欢她,便喊过来,一同为七公主置办嫁妆。
太后点头,一旁的司仪调高音量,道:“貂皮被褥一床,闪缎被褥八床,幔子一架,银一万两……”
七公主一大早就被提溜出来,偏偏这些物件其他人都不曾受过,所以哪怕她再困,脸上也都是带着笑容地看着。
足足念了一个时辰,才不过是四分之一,太后不免叹了口气,揉了揉脑袋,道:“若儿,你听一听还有哪里不足的地方。”
蓝若笑了笑,说:“既然是太后娘娘精心准备的,哪里会有不妥的地方?只是,七公主一向有主意,还得看看她自己的意思才是。”
太后点点头,看着七公主道:“不错,确实是这个意思。”
说罢,太后便轻轻按了按额角,蓝若看去,轻声询问:“娘娘,您的头疼还没有痊愈吗?”
一旁的七公主赶忙关切道:“都是孙女的不是,因为我的婚事,将你累坏,心中实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