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是燕王世子战死的地方,魂体对自己死亡之地都会格外关注,他们这一次去虎牢关也许能见到他。
师折月见燕潇然情绪低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们这一次去虎牢关定有所获。”
“等我们回来之后,燕王府的案子很可能就能结案了。”
“案子了结之后,你再想办法袭爵,等你成了新的燕王之后,一定能带领燕王府走上新的高度。”
燕潇然对上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他轻点了一下头道:“你说得对。”
师折月朝他笑了笑:“好了,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早点睡,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她说完主动爬上了床。
燕潇然的眸光浮动,没有说话,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躺下,屈指弹灭了油灯,四下一片漆黑。
师折月的身体原本就不太好,今天虽然没有骑马,但是一整天的马车坐下来,她也累得够呛。
她躺下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燕潇然侧过身看着她,他的眼睛此时已经适应了屋子里幽暗的光线,能看到她。
他虽然也有些累,却思绪翻腾,一时间反倒有些睡不着觉。
师折月翻了个身,
直接翻进了他的怀里。
燕潇然:“……”
她的气息盈了他满怀,他的手轻轻抬起,略犹豫了一下,最终揽住了她的腰。
他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喉结滚了滚,最终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眼下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他觉得可以暂时抛下他的束缚。
师折月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
她偷看了他一眼,恰好他睁开了眼睛,她打了个哈哈:“早啊!”
燕潇然回了一句:“早。”
师折月发现她的手脚都缠在他的身上,赶紧抽了回来,又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在看她。
她尴尬地笑了一声,给自己找补:“你能增加我的寿命,所以我睡着之后没意识时,会不自觉地向你靠近。”
燕潇然想起昨夜洗澡水事情,轻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
师折月听到他这话嘿嘿一笑,便将这事揭了过去。
他们一路向北而行,在京城的时候,天气已经入夏,有些热了。
越往北走,天气就越是凉快。
他们到达虎牢关的时候,还在驿站外看到了一株开得正艳的桃花。
这一路上,他们最初的时候坐马车,而后
师折月算出来白稚仙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索性就骑马。
只是师折月的身体不太好,骑一整天马根本就撑不住。
她便和燕潇然共乘一骑,由他抱着她前行。
也因为两人这些天一直在一起,时常有肢体接触,她原本消耗掉的寿命都能及时得到补充。
所以她虽然身体有些累,整体精神状态反而不错。
燕潇然之前曾跟着燕王来过虎牢关,他对这里还算熟悉。
这里和京城完全不同,虽然大楚的军队已经打败了达达人,但是边关却不算安宁。
时常会有小股的达达人南下生事,所以虎牢关这一带的城池之中,百姓人人尚武。
人人尚武就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容易滋生打架的事端。
再加上这边天气寒冷,大家都喜欢喝酒。
喝完酒后,就更容易打架闹事。
燕潇然和师折月一路过来,就看到了好几起打架事件。
旁边的百姓对这种事情已经麻了,连围观都懒得围观了。
燕潇然一路护着师折月找了这里最大的一间客栈。
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刚好有人走出来,撞到了师折月的肩。
那人立即骂骂咧咧:“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哟,还是个小美人!”
他说完居然伸手来摸师折月的脸,燕潇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撇,痛得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
那人急道:“松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你得罪了老子,你是不想活了!”
燕潇然冷声道:“赤巴烈,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赤巴烈听到燕潇然的声音,这才睁大眼睛去看他,这一看,把他吓得不轻:“三三三三公子!”
燕潇然松开扣着他的手,抬起一脚,就将他踹得倒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却没有再骂骂咧咧。
他爬起来跪在地上道:“小的喝多了马尿,没能认出三公子,还请三公子恕罪!”
燕潇然冷笑一声:“还记得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吗?”
赤巴烈的面色一变,顾不得手臂还在痛,忙伸手抽了自己几耳光:“记得,记得!”
“我犯了三公子的忌讳,不劳三公子动手,我自己掌嘴。”
他这几记耳光抽得货真价实,三五几下,就把脸给抽得高高肿了起来。
客栈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十分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赤巴烈是边城一霸,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
样。
他们有些好奇,这一对年轻男女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让赤巴烈做到这一步。
燕潇然看着赤巴烈没有说话,他给自己扇了十来记耳光后停了下来,可怜兮兮地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燕潇然冷笑:“你之前也曾这么对我说过。”
赤巴烈苦着脸道:“那不是……那不是我以为三公子再不会来边城了,就……”
燕潇然冷冷地看着他,他低着头道:“我真的不敢了!”
燕潇然没有理他,走过去让客栈老板开了两间上房。
燕潇然走时看了赤巴烈一眼,他立即就乖乖地跟了过来,温顺中透着忐忑和乖巧。
师折月一看赤巴烈的面相,就知道这人虽不至于是大凶大恶之人,手里却也有好几条人命。
她有些好奇,燕潇然之前对赤巴烈做了什么,才会让这么一个凶悍的人,畏他如虎。
她在看赤巴烈的时候,赤巴烈也在看她,他有些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竟让燕潇然这般护着?
要知道当年燕潇然在边城的时候,喜欢他的女子极多,他却从未正眼看任何女子一眼。
可是方才燕潇然看她的眼神,明显与看一般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