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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多,程行排了一会儿队,很快就轮到了他。

    “你好,要两张去燕京的票。”程行道。

    里面的女售票员看了看电脑,道:“最近的有一趟十点十五开的。”

    “有卧铺吗?”程行问道。

    “有。”那女售票员点了点头。

    “两张连在一起的下铺有吗?”程行问道。

    那女售票员看了看,然后道:“有。”

    这个时期,可能买两张连在一起的有坐票有些难,因为沿途去燕京上学的学生还是有一些的,但买卧铺的人就很少了,相比于贵了一倍的卧铺,从安城到燕京也就差不多十个小时的时间,从安城到燕京这一路上经过的地区许多都是经济不好的地区,对于现如今还没有经济收入,还需要靠着父母来生活的大学生而言,是没有多少钱去买卧铺的。

    “那拿两张连在一起的下铺。”程行道。

    “好的。”售票员要过身份证,给了程行两张去燕京的卧铺票。

    程行拿着票走了回来。

    “给。”程行将姜鹿溪的身份证跟票给了她,道:“10点15的,这次倒是不用等太久了。”

    现在已经八点多快九点了,距离十点十五确实已经不远了。

    跟他们回来时相比,只等差不多一个小时,确实算少的了。

    “你的票也买了吗?”姜鹿溪问道。

    “嗯。”程行点了点头的。

    “买的几点去杭城的?”姜鹿溪问道。

    程行本来想脱口而出说谁说我买的是去杭城的?

    只是想了想,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笑道:“跟你的时间差不多。”

    “哦。”姜鹿溪点了点头。

    她此时才把身份证重新装回自己的布兜里,然后看了看手里程行给她买的票。

    当她看到上面的价格时愣了愣。

    这价格不对啊!

    她去年买过从安城去燕京的票,没有那么贵的。

    这整整贵了一倍。

    等她认真看了看之后才发现。

    这是一张卧铺票,还是最贵的下铺票。

    经过上一次他们一起坐卧铺回来之后,姜鹿溪对于火车的卧铺票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火车的卧铺票上铺最便宜,中铺次之,下铺最贵。

    “你怎么买的是卧铺票?”姜鹿溪不解地问道。

    “肯定是不想让你那么辛苦的坐着过去呗。”程行道。

    “不用卧铺的,就正常的座位票就行了。”姜鹿溪道:“就十个小时,不对,我看这趟车连十个小时都不到,就九个多小时就到了,坐九个小时不是很久的,卧铺贵了那么多,何必浪费这个钱呢?”

    “现在还能退票或者换票吧?我去换个座位票。”姜鹿溪道。

    九个多小时,坐着看一会儿时间过得很快的。

    这卧铺贵了一倍,对于姜鹿溪而言,确实有些铺张浪费了。

    “嗯,你去换吧,现在去燕京上学的大学生不少,卧铺可能坐的不多,但坐座位的人肯定不少,你要是想跟别的男生挤在一起那就去换呗。”程行说完后笑着说道:“我买的也是卧铺票,我们俩一起去换去,到时候旁边要是上来了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大学生,那一路上闲聊着就不闷了。”

    姜鹿溪闻言愣了愣,随后皱了皱鼻子,不走了。

    “怎么不走了?”程行问道。

    姜鹿溪抿了抿嘴,没吱声。

    “你不走我走,我去换去。”程行说完就往前走了过去。

    而此时的姜鹿溪忽然伸手直接拉住了他的衣服。

    “怎么了?拉着我做什么?刚刚听伱说我倒是反应过来了,卧铺根本没人坐,我一个人坐着多难受,不如买座位票,到时候就算身边没有上来女生,周围的座位上肯定也会上来女生的,到时候一路闲聊着,确实就不那么闷了。”程行道。

    姜鹿溪听到程行的话,心里莫名的一阵难受。

    她的手拉着程行的衣服,就是不松开。

    “不,不许换。”姜鹿溪出声道。

    “为什么不换?你说的很对,卧铺多贵啊,坐票能省不少钱呢。”程行道。

    “我把卧铺的钱补给你,你不许换座位票。”姜鹿溪道。

    她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跟程行坐火车去深圳的场景。

    那时候,他的身边因为坐着自己,倒是没有上来什么女生。

    但是对过的座位上却上来了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女生。

    然后两人就一路聊了很久。

    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自己,是有很大概率会上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的,因为现在坐火车的基本上都是大学生,程行那么会说,他们肯定会说一路的。

    都别说他们一路上聊着天了。

    就只是程行的座位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儿。

    他们俩挨得那么近。

    姜鹿溪都会有些莫名的难受。

    程行转过身看向了她,问道:“我不要你的钱,你刚刚不是要换票吗?我这是学你。”

    “不许换啊!”姜鹿溪真有些急了,她抬起头看向程行,眼眶都有些泛红了。

    姜鹿溪从来都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儿。

    这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是会让她流眼泪的。

    “那你还换吗?”程行看着她问道。

    “不换了。”姜鹿溪摇了摇头。

    “嗯。”程行点了点头,然后一只手拉过了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拉了一个不太重的行李箱,他道:“你拉另外一个行李箱。”

    “嗯。”姜鹿溪拉过了另外一个行李箱。

    “去超市里买些吃的。”程行道。

    程行牵着她的小手,向着不远处的超市而去。

    姜鹿溪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换吗?”

    “不换了。”程行说完后又道:“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换,我刚刚那样说,只是不想你换,就跟你刚刚听了我的话心里难受一样,要是你把卧铺换成了座位,到时候旁边坐了个男大学生,你觉得我不难受吗?”

    “哦。”姜鹿溪哦了一声。

    她本来有些泛红的眼眶,瞬间恢复了正常。

    她道:“谁难受了?我刚刚没有难受。”

    “好,只有我难受吃醋的份,姜鹿溪哪里会难受会吃醋,姜鹿溪是谁啊!安城一中有史以来最璀璨的一颗明珠,在安城一中待的那几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呢。”程行道。

    “你又喊我姜鹿溪。”姜鹿溪皱着鼻子道。

    “谁让你又傲娇嘴硬的?”程行问道。

    “没傲娇嘴硬,就,就是没有难受。”姜鹿溪道。

    “哦,没事,既然你不难受,那我再去换回来,坐票确实比卧铺省钱。”程行说着就要转身。

    而姜鹿溪直接伸手拉住了他。

    “你又拉住我做什么?”程行好笑地问道。

    “不,不准去。”姜鹿溪道。

    “你啊你,死鸭子嘴硬,不过我喜欢。”程行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拉着行李箱,腾不出手来去捏她的鼻子还有嘴巴,就忽然探到她的身前,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她的额头。

    “好疼,撞疼了。”姜鹿溪的一只手忽然放下了行李箱,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真撞疼了假撞疼了?”程行闻言慌忙看了过来。

    虽然他刚刚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一撞。

    但是他毕竟是男生,姜鹿溪到底是细皮嫩肉,他觉得没什么,说不定在姜鹿溪这里就很疼了,所以程行便放下行李向着她的额头看了过去。

    “真撞疼了。”姜鹿溪抬起头看着他,道:“不过你要是不再去换票,就不疼了。”

    程行闻言没好气的重新拿起行李箱,然后道:“走了,买东西去。”

    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腹黑了?

    还是本来清冷喜静的性格里就有这种人格?

    只是以前很少暴露出来。

    “哦。”姜鹿溪也拿过自己的行李箱,然后紧紧跟了上去。

    程行重新牵住她的手。

    这一次,程行伸手去牵的时候。

    姜鹿溪甚至主动把手往前伸了一些过去。

    在火车站这种重要的交通枢纽,巨轮也是有超市的。

    其实在他们之前来的安城大汽车站,巨轮也建有超市。

    不过到了火车站这种地方,哪怕是巨轮的价格,也比其它地方高出许多。

    不过这次程行在巨轮超市里买东西,即便价格很贵,姜鹿溪也没有多心疼钱。

    因为这超市毕竟是程行他们家的。

    哪怕是赚钱,也被程行他们家给赚了去。

    程行又大包小包买了许多吃的。

    走出超市后,将这些东西放在行李箱上,也就不觉得沉了。

    回到进站口后,两人进了火车站。

    “你在几号候车室?”进了火车站之后,姜鹿溪问道。

    “距离火车开还有一些时间呢,先去你的候车室吧。”程行道。

    “哦。”姜鹿溪点了点头。

    两人找到了10点15去燕京的候车室,然后找了个座位,开始在那里等起了车。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距离火车检票进站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火车是10点15开,所以他们会提前检票进站。

    两人在候车室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后,程行从买的东西里拿了两瓶牛奶出来。

    他给姜鹿溪递了一瓶过去。

    姜鹿溪摇了摇头,道:“凉,我带的有杯子,等到了车上喝热水。”

    程行一拍额头,道:“我的杯子忘了拿了。”

    到底还是百密一疏,程行这喜欢丢三落四的习惯,到底还是把该拿的水杯给忘了拿了,这么冷的天,这饮料冻的很冰,喝着确实很容易生病。

    “别喝这个了,太凉了,喝了容易生病。”姜鹿溪道。

    “等上车了,在车上买些饮料喝吧,车上的饮料哪怕不是热的,应该也不会那么凉。”程行又把这瓶牛奶放回了袋子里。

    这牛奶他摸着瓶子就觉得很凉。

    到了车上买,火车上买的矿泉水之类的饮料,应该是温的。

    姜鹿溪此时从自己带的行李箱里拿出了针和线团出来,忽然开始织起了毛衣。

    这毛衣已经织了一半。

    看轮廓,不像是织给她自己穿的。

    这毛衣织的还是比较大的,像是给男生织的。

    “这是给我织的?”程行问道。

    “不是。”姜鹿溪俏脸红了红,然后摇头道。

    程行闻言笑了笑。

    看她那脸上升起的红晕,和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美眸,就知道这毛衣是织给自己的了。

    而且,这毛衣明显是给男生织的。

    姜鹿溪除了自己,也不认识其他男生。

    姜鹿溪此时还是蛮难为情的,特别是看到程行嘴上忽然出来的笑容,这让她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显然是知道了这毛衣是织给他的了。

    其实这毛衣姜鹿溪早就开始织了。

    毛衣的线团也是那次他们回到安城后,一起去平湖镇上购置年货时,他们俩中间分开一段时间各买各的东西时,姜鹿溪去买的。

    如果是一直织的话,其实这件毛衣早就织好了。

    只是寒假这段时间虽然放假的时间很长,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但是留给姜鹿溪织毛衣的时间却很少。

    刚开始的两天,还有时间织一些,后来就去了巨轮上班,再后来,为了想能抓紧学习,然后在华清上半年的一些竞赛上获得奖金,早点把欠程行的钱还完,就更没时间去织这个了,在姜鹿溪心里,他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努力学习赚取奖学金,然后去还程行钱。

    因此,织毛衣这种事情,就只能忙里偷闲的时候才能织一下了。

    比如有时候做饭的时候,锅底有程行帮忙砍的柴可以烧,不用一直往锅里添柴火,姜鹿溪就利用这些时间去织一下,渐渐地也织了一半出来。

    现在在这里等火车,也不能学习写字。

    所以也非常适合织毛衣。

    只是她织着,程行却心疼了起来。

    安城火车站的候车室是没有暖气的。

    因此此时候车室内还是很冷的。

    织毛衣是戴不了手套的,所以姜鹿溪两只白嫩纤细的小手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程行是很心疼的。

    “别织了,我现在又不缺这个毛衣穿,而且马上冬天也要过去了,天那么冷,你这么织会把手给冻到的。”程行道。

    “不冷,手要是不动的话会冷,手动一动的话是不会冷的,而且现在在候车室里,也没有什么寒风,不冷的。”姜鹿溪说完后又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有,我织毛衣,跟你缺不缺毛衣穿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给你织的。”

    说着,姜鹿溪两只白嫩纤细的小手灵活的用棒针穿插着各种线,继续织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