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看向了傲木嘎:“大王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岱钦和阿日斯兰怎么会遇到刺杀?凶手抓到了吗?”
王后询问的,也是王上想问的。
傲木嘎脸色很难看:“父王母后,黑衣人被岱钦杀干净了,目前——”
“大王兄,我不是还抓到了一个吗?还是首领呢!”
时子墨的声音很轻,却仿若鼓槌,重重敲在傲木嘎的心口。
“岱钦,那人被你抓到时,已经受了重伤,他不肯开口,若是施以刑罚,怕是——”傲木嘎欲言又止,劝时子墨另寻他法。
“大王兄,怎么这个时候,你婆婆妈妈起来了,若是问不出来,死了又有何妨?”
说这番话时,一身血还未清理的时子墨仿若草原上撕咬猎物的野狼,目露凶光。
王上也支持时子墨的决定。
“傲木嘎,就照你弟弟的意思办。”王上严肃道。
他的一个儿子被刺杀,身负重伤,另一个也受了伤,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敢刺杀他的子嗣。
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看出王上眼中的凶狠,傲木嘎心口一凉。
时子墨却道:“父王,大王兄受了惊吓,怕是难以胜任,让儿臣来审问
吧。”
傲木嘎顿时脸色一白。
经历过刺杀的时子墨都没受惊,他反倒被吓着了?
岱钦是什么意思?
嘲讽他?
还是他已经察觉刺杀他的人其实是他派去的?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若是后者——
傲木嘎眼里闪过一抹阴暗。
为什么重伤的不是岱钦?
阿日斯兰那个蠢货,平日里不是最讨厌岱钦吗?怎么跟他搞到一起了?
傲木嘎心里飞速闪过数个念头。
王上想了想,王后在一旁替儿子斡旋,王上到底答应了。
“傲木嘎,审问刺客一事,就交给岱钦吧。”
“父王——”傲木嘎一着急,喊了一声。
“此事本王意已决,傲木嘎,你还不快去看看你弟弟!”
傲木嘎受了训斥,脸色青白。
“父王,儿臣以为,此事刻不容缓,不若现在就把人带来,一一审明,也好给阿日斯兰和侧王妃一个公道!”
王上闻言,点了点头。
他正有此意。
在时子墨的示意下,他的心腹伊特格乐将解下覆面黑布的黑衣人抓了上来。
黑衣人嘴里咬着木棍,两条胳膊被时子墨的剑刺穿,两个血洞还在往外淌血。
伊特格乐将他拖过来这
一路,鲜红蜿蜒。
伊特格乐将黑衣人丢在王上王后,还有时子墨跟傲木嘎跟前。
阿民布和给阿日斯兰止了血,知道儿子没有性命危险,又获知王上亲自审问刺客,思雅兰忙奔了出来。
“王上,阿日斯兰伤得蹊跷,您一定要给阿日斯兰做主啊!”思雅兰哭泣着。
王上的脸色更肃穆了。
王后走到思雅兰身边,轻声安慰着。
思雅兰却推开王后,冲到时子墨跟傲木嘎跟前,她瞪着眼睛,厉声道:“为什么岱钦跟阿日斯兰都遭到了刺杀,大王子却好端端的!”
思雅兰眼神凶厉,傲木嘎直视着,竟有些心虚。
“侧王妃,您先冷静,此时——”
“够了,思雅兰,你不要闹了,耽误了审问刺客,阿日斯兰的伤不就白受了!”王上皱眉喊了一声。
思雅兰才抹着眼泪退下。
王上给时子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时子墨微微点头,在众目睽睽下,走到刺客面前。
他二话不说,直接先扭断刺客的两条腿。
刺客嘴里咬着木棍,只发出了凄惨的闷/哼。
对着刺客,时子墨弯了弯嘴唇,仍旧不发一言,他掏出腰间匕首
,在刺客两臂伤痕下两寸出,狠狠刺入。
刺客的两只胳膊都没有幸免。
这一回,刺客叫得更惨,口中也溢出血来。
时子墨停下来,看了刺客两秒。
他又笑了一下,抽出在刺客小臂上的匕首,举起来,在空中挥动着,似乎在寻找位置,一边寻找,他口中一边念叨道:“刺哪里呢?你胳膊上的肉都烂了,不如,还是刺你的——”
时子墨的匕首移向刺客两腿之间。
他作势刺下,刺客身体抖动着。
一阵骚气飘荡在空中。
所有人都嫌弃地捂紧口鼻。
唯独傲木嘎,他死死盯着身躯抖动不止,下身还淌出黄色液体的刺客,他握紧双拳。
“他要招了!”思雅兰虽然也怕,但她更希望时子墨帮她挖出真相,抓住真凶。
思雅兰的话,更是让傲木嘎心颤。
伊德日不可能交代!
他从小追随他,他绝对不可能背叛!
冷汗自额头冒出,傲木嘎攥紧的拳头里,隐约冒出血线。
“还不愿交代?那我只能——”
时子墨顿了顿,后大声冲后喊道:“带上来!”
被伊特格乐抓来的,是一个女人,女人怀里还抱着孩子。
伊特格乐什
么也没做,把人带到以后,就扯着女人,不许她接近伊德日。
女人怀里的孩子看到伊德日,扑腾着要父亲抱。
听到自己女人和孩子的哭声,伊德日流下眼泪。
“还不说吗?”
时子墨的声音比刚才更轻。
“那我只能先杀了你,再送你的妻儿下地府陪你!”
“别,我说,我都说。”
伊德日垂下头,须臾,他抬起脑袋,看向了傲木嘎。
“大王子,我对不住你。”
登时,现场一片哗然。
傲木嘎更是奋而跃起,将袖中隐藏的匕首抽出,冲着王上刺去。
时子墨早就安排好的人,一拥而上,将傲木嘎死死摁住。
傲木嘎在挣扎中,狞笑着,拿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不成功,毋宁死。
一场闹剧终止。
王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傲木嘎的尸体,捂着胸口,也倒下了。
大王子伏诛,三王子重伤,王位自然落到时子墨头上。
腾格里仪式后,时子墨正式成为樊国的王。
恰逢五年一度的朝拜,他即刻启程,携带成车马的贡品赶往大祈。
马背之上,遥望大祈京都城的方向,时子墨抿了抿唇,还是没能压住笑意。
烟儿,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