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到江凡脸上出现了腼腆之色，颜如玉笑了笑，“抱歉，可能是因为我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性情方面有点奔放，江医生别太介意。”
“不介意，但你要是能收敛一点，更好。”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开始聊正事。
白舒雅早已为江凡准备好了相关资料，这倒是弥补了江凡讲解产品能力的不足。
把资料给颜如玉后，颜如玉细细看了起来。
资料很详细，除了商业化的简介外，还有详细的实验数据。
“你的产品，如果数据详实的话，那确实是一个好产品。”颜如玉虽然不是专业干这一行的，但她对护肤产品略有些了解，但从数据上来说，江凡这款产品，基本可以碾压市面上的大部分产品。
“这套产品是搭配着使用的，买面膜，送这款养颜口服液。”江凡原先是想做成药丸的，但后来经过试验，做成口服液更好一些，药性流失少，也更容易消化吸收。
“面膜倒是平平无奇，没什么奇特的，不过这倒没什么，面膜都是智商税，可有可无，这个搭配的养颜口服液，才是你们的真正卖点。”
“这类产品挺新颖的，但没什么知名度的话，市场是不怎么买账的，要想打开销路，提高知名度，我的建议是，尽可能的把价格压低，能压多低就压多低，用低价来换取销量，等到销量上去了，口碑和消费者认可度都上去了，你的下一款产品，就可以进行盈利了。”颜如玉给出了很专业的建议。
当今这个时代，早就不是那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你的产品再好，如果不能走出去，得到消费者的认可和支持，很有可能就会沉寂，然后破产倒闭。
江凡的这款产品虽然不错，但要知道，他的竞品，可都是那些老牌护肤企业。
人家的市场沉淀，市场认可度，是很多年积累下来的，还有品牌效应等，都不是你一个初创企业所能比拟的。
想要在这条拥挤的赛道上杀出一条血路，唯一可行的，也就是价格战了。
“江医生你是搞技术的，可能不太懂这些，但如果愿意听取我的建议的话，我建议，是贴着成本买，乃至是亏本卖，用销量来破局，有了销量，就可以拿着销量去谈投资，然后再进行下一步动作。”颜如玉好歹也是颜氏集团的千金，商业上的事情，她还是略懂的。
她也理解初创企业的痛点。
初创企业之所以是初创企业，有两个特点，一来是入局晚，二来是资金比不上老牌企业。
这种情况下，你就得另辟蹊径。
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商业竞争，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血腥又残酷。
它不缺一夜暴富的神话，也不缺血本无归的悲剧。
“如果要是同意我的理念，我可以让新艺州工作室免费为你们推广带货，只需要给我一部分股份即可，我很看好你们！”颜如玉想用新艺州工作室推广卖货，来当成是她入股的资本。
如果是普通企业来找新艺州工作室谈合作，那她最多就是帮忙牵头，剩下的让双方按照市场行情自己去谈。
但雅凡集团，有江凡的参与，更重要的是，雅凡集团的前景，她真的很看好。
“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让集团的掌权人白小姐来跟你谈。”商业上的事情，江凡确实不太懂，但他能感觉到，颜如玉比他懂的多。
“行，你让她来吧，不过提前说好，你不许走，有你在旁边，我才有谈下去的欲望。”颜如玉笑着说道。
江凡打电话过去后，没多大一会儿功夫，白舒雅就过来了，女人对同性之间的敏感度，是远超过男人的。
仅仅打了一个照面，她就看出颜如玉对江凡很感兴趣。
坐下之后，颜如玉跟白舒雅讲述了她的想法。
她让新艺州工作室免费为这款产品推广卖货，条件是，她要雅凡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颜小姐张口就要百分之十的股份，胃口未免太大了吧。”白舒雅有些不情愿。
她投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才干到今天的规模，一张口就要她百分之十的股份，瓜分她百分之十的财富，她难以接受。
“我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就在你来的路上，我刚调查过你名下企业的情况，你已经投进去好几个亿了，却一直没有产出，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账上肯定也没有多少资金了，要是在拖个一两月还没有钱入账，你就离破产倒闭不远了。”
“我比你更清楚我自己企业的情况，诚然，我现在面临困难，但我完全找别人，不是非要找你。”
两个平时看起来文文雅雅的女人，一谈到商业利益，都换了一副脸色，专业，理智，严肃，冷酷。
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不客气的来说，你还真就只能找我，你找别的互联网推广团队，人家是不管你卖的如何的，一开始，就要你缴纳一笔坑位费，以你目前几乎为零的产品知名度，和消费者认可度，找别人去推广，怕是连坑位费都卖不回本。”
“而我，不仅不要你的坑位费，还会帮你拍摄广告，帮你写文案去进行互联网推广，还会安排工作室，坐拥最大垂直流量的主播帮你带货，你一分钱都不用掏，只要能卖出去货，收益全部归你，这能极大缓解你的资金压力，那怕最后这事儿成不了，你也没有额外的损失。”颜如玉有理有据的说道。
听到颜如玉这么说，白舒雅犹豫了起来。
听她们谈事情，江凡只觉得是一种视听享受，别看她们平时都一副文雅随和的形象，但谈到商业上的时候，双方的知识储备和认知水平都是很高的，肚子里有货，所以说话都很有条理，每一个字眼都有理有据。
“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可以给你，但条件是，你得达到一定的销量，如果达不到，你得给我一笔钱！”
“所以，你这是要和我对赌吗？”
白舒雅点点头，要想入伙瓜分她的财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看得出来，你对自己的企业很有自信，你笃信它一定能成功，所以你不愿意把利益分出去那怕是一点。”
“你说的没错，我很有自信，因为我有江医生在，我相信他的研发能力，另外提醒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不是一点利益，未来，它可能价值十亿，百亿！”
“实话告诉你吧，我愿意插足进来，也是因为江医生，我相信他的为人，也相信他的能力，换做是别的企业，给我股份我还不要呢。”
“那你就表个态吧，接不接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颜如玉点点头，“我接受，不过，得先听你的具体条件。”
“这款产品，每一套刨除成本，我只赚一块钱，在此基础上，我需要你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达到五千万套的销量，如果达不到，你需要补偿我五千万！”
“太多了，销量改为一千万套，补偿金改成一千万！”颜如玉讨价还价，“你的这款产品，认可度很低，而且你还要每套赚一块钱，售价自然不低，同等售价，消费者更愿意选择其他知名度更高的品牌，我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运作，才能让消费者对这款产品认可，并愿意为之买单。”
尽管颜如玉的理由很充分，但白舒雅没有丝毫让步，“五千万，不能再少了，我铺的摊子很大，这点你调查过，应该很清楚，只有五千万以上收益，才能对我起到点效果，如果只是区区一千万的话，对我而言，聊胜于无！”
销量数据，是跟企业规模成正比的，小企业，可能几十上百万的销量，就足够养活他们了。
但白舒雅的雅凡集团，可是投入了好几个亿进去的，生产线，以及各种炼制设备，全部都是顶尖的。
花费极高。
一千万的销量，对于她来说，杯水车薪。
沉默好了一会儿后，颜如玉妥协了，“行，五千万就五千万吧。”
“说实话，刨除别的不谈，我还真的挺佩服你的，一开始居然就敢玩这么大。”颜如玉挺佩服白舒雅的魄力的，正常来讲，创业都是从小到大，先小有成就，然后再一步步扩大规模。
像白舒雅这种，一开局就直接把规模拉得很大的，少有。
这样风险很大。
但同时也表明了一件事，白舒雅很有自信。
“我说过了，我相信江医生！”她的自信，来源于江凡。
“我对他很有好感，但我确实做不到，对他如此的信任。”
“那是你不了解他，了解过后，你也会同样信任他的！”
“可这份信任，值得砸那么多真金白银去印证吗？”颜如玉调查过雅凡集团，很清楚的知道，雅凡集团，基本上都是白舒雅在出资，责任也都是她承担，赚了钱，有江凡的一份，出了事，江凡却可以不用担责。
自己承担风险，让别人占好处，她觉得不太值，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值得。”
“听你这么说，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