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打来电话的，是雅凡集团产品第三次试验，负责跟踪监测志愿者的负责人。
知道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江凡穿好衣服，都没来得及洗漱，就火速赶去了雅凡集团。
一踏进雅凡集团的大门，江凡就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凝重的气味。
此刻，从上到下，雅凡集团的所有人，全部都是一脸凝重之色。
按照上下班的时间规定，这个时间点，并不是上班时间，但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
从上到下，都弥漫着出大事的凝重氛围。
来到白舒雅的办公室，负责跟踪监测志愿者的负责人，正在被白舒雅一顿臭骂。
白舒雅虽然年轻，但她的脾气是很好的，那怕是你上班时候被她抓包玩游戏，她也不会怎么样，只要你工作完成了，她都不计较。
因为没什么架子，不把下属当牛马使唤，所以底下的人，都把她称作是最好老板。
但此刻，这个最好老板，黑着脸瞪着眼，嗓门很大的在发飙。
办公室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全部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动静来，会触怒到白舒雅。
看到江凡来了，所有人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目光全部落到了江凡身上。
他们没有开口说话，但眼神已经给江凡诉说的很清楚了，他们希望江凡去安抚一下白舒雅，最好把事情解决。
整个集团，江凡是唯一能劝住白舒雅的人。
推开办公室门，江凡走了进去。
白舒雅正在气头上，都没有发觉江凡进来，依旧是在不停责骂，江凡也没有打断她，而是拿着她的杯子去接了一杯水，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听到江凡的声音，白舒雅的情绪就像是被踩下了急刹车一样，停止了责骂，接过江凡递来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她确实口渴了，一连串的责骂，嗓子都快整冒烟了。
江凡看向负责人，“说吧，怎么回事？”
“参加第三次试验的志愿者，有人死了！”负责人满脸凝重的小声说道。
江凡皱起了眉。
是药三分毒，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没有药又不行，因此，为了鼓励企业研发生产药物，药监部门对于药物副作用这一块的态度是很正向的。
他们甚至允许死人，但条件是，志愿者得明确知道，且接受这个条款。
很多临床靶向药，就是找的重症病人作为志愿者试药，药效不佳，或者是药物的副作用导致志愿者死亡，也没人会说什么。
但他们不同。
江凡研发的药丸，主打的是调理功效，美容养颜，药监部门允许你一开始的时候有副作用，但绝不能是致命的副作用。
更何况，这都进行到第三轮试验了。
按照规定，此类药用产品，第三轮试验，要求出现的不良反应率，不得超过万分之一。
这还说的是不良反应，可他们这次，搞出了人命！
“具体怎么回事？”
“您不是让我关注那个，刚一开始试验，就出现不良反应的志愿者吗，我们都一致认为，这么多人出现点不良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就没有重点关注，以每天一次的频率正常监测，可今天的监测还没有开始，我们就收到消息，那名志愿者因浑身抽搐不省人事，被送往医院抢救。”负责人低着头，不敢和江凡对视。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名志愿者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根据法检报告，他的死，和我们的产品，具有关联性。”
江凡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志愿者死亡，这件事本来就够让人头大了，现在给出的法检报告，还和他们的产品有关联性，这更严重。
“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了，让你们重点注意那名志愿者吗，你们当时就应该去找他，然后带他去做一个全面检查的，有病治病，没病就当是预防，现在好了，人不清不楚的死了！”江凡也控制不住的想发火。
但凡是他们第一时间就重点注意的话，事情绝不会落到无可挽回的这一步。
“事情发生后，药监部门第一时间叫停了我们的所有试验，而且，因为出现死亡案例，之前盖章通过的两次试验，药监部门也不认可了，而且要求我们整改，时间是两个月，这两个月时间，他们不会受理我们任何涉及到药用产品的申请。”白舒雅满脸悲观的说道，眼睛里还泛着泪花。
这件事发生之后，她急得都哭了。
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全部化为泡影，投进去的海量资金，全部打了水漂。
的亏是她家底足够厚，这要是换做别人，估计都在去找那栋楼的楼层高，准备跳楼了。
“别着急，我先去看一下情况。”江凡主动给了白舒雅一个拥抱。
虽然产品是他研制出来的，但白舒雅为此付出的心血，财力，是比他要多得多的。
他看在眼里。
所以此刻，对白舒雅，不免有些心疼。
安抚好白舒雅后，江凡让负责人带路，带他去找哪位出事的志愿者，他要好好仔细检查一下，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把这个锅扣在脑袋上，吃哑巴亏。
很快，在负责人的带领下，江凡来到了医院。
那个死去的志愿者，现在躺在医院的太平间。
江凡报出自己的身份后，看在都是同行的面子上，这家医院并没有难为他们，但涉及到程序问题，只允许江凡在另一个医生的陪同下，一个人进入太平间，为死去的志愿者做检查。
“你们也真够倒霉的，这都进行到第三次试验了，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同行的医生说道，很明显，他显然也是了解到一些相关信息的。
“是啊，真倒霉，不过，这也和内部人员的疏忽有关。”江凡说道。
如果能他们能细心一点，重视一点，很有可能，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情况。
“你说的有理，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是你们活该！”医生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但凡是你们征兆志愿者的时候，多用点心，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能让那种，身体有病，而且还跟你们研制药物药性相克的病人，来参加你们的试验呢？”
江凡停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
看江凡的表情，医生明白了什么，“怎么，你不知道啊？”
“这个出事的志愿者，他的身体是有病的，而且病得还不轻，我还以为你知道，征兆他去当志愿者，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江凡瞬间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件事，还不只是他们疏忽大意那么简单。
来到太平间，医生把那个志愿者的遗体推了出来。
志愿者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皮肤状况很差，身上的痘痘很多。
因为他，集团现在出了大问题。
但人都已经死了，江凡也不想指责他，指责了也没用，都离开人世了，能指望他起什么作用？
简单检查一番后，江凡就清楚了他的死因。
如医生所说，这个志愿者，原来就是有疾病在身的，而且还不轻，但没有到要命的那步，最关键的是，他的病症，跟江凡研制药丸的药性，是相克的。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好比是他对花生过敏，而江凡研制的药丸，是超高纯度的花生精华。
吃了之后，一旦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必死！
从太平间出来后，江凡不动声色来到负责人面前。
“这个志愿者，当初是由谁招录进来的？”江凡问。
负责人想了想，给出了答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是小张招录进来的。”
“他人呢？”
“昨天他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没来上班，现在的话，应该在宿舍里。”
江凡面色骤冷，“立即报警，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