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看了看还在流血的左手,又看了看那冒着红光不断吸血的石砖。
这液体重力装置也不知道要弄多少血,应该快好了吧?
啧,看来这趟出去得吃点好的补补了。
不然瞎子要是英年早虚可怎么办啊!?媳妇都还没有就虚了,这得多亏啊!
黑瞎子无声哀嚎,觉得自己亏大了,必须让姓金的加钱!
啪嗒一声轻响打断了黑瞎子神游天外。
黑瞎子立马直起身子,打了个手势示意金老板他们往后退一点,随后敛眉看着那处机关。
那块机关上的血被吸收的干干净净,就好像是一块有点硬的海绵。
外面倒是又硬又干净的,心子里估计早就烂透了。
周围很安静,除了宣厌挥刀斩杀六脚甲虫的声音,还有一些类似齿轮转动的声音。
那声音有些沉闷不真切,就好像是从地底钻出来似的。
黑瞎子知道,是机关在运转了。
那齿轮转动了一会,一道隐门从砖缝中透露出来,随后缓缓的打开。
灰尘飘荡在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极其潮湿的味道,就如同发霉了的水果一般。
门后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同时也非常的静,静的让人心慌。
还有一阵阵阴风从门后吹来,让人毛骨悚然。
金老板极其有眼力见的凑到黑瞎子身旁,从包里掏出一卷绷带递给黑瞎子。
“黑爷您包扎一下。”脸上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谄媚得很。
黑瞎子挑眉接过,随后头也不回的走进门后。
才刚走进门后,他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不见,就如同被黑雾包裹了一般,更甚至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金老板大着胆子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别啊,我特么还没活够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直接就是哭出了声。
那三个伙计也是被金老板给影响到了,三个大男人全都哭丧着一张脸,好不晦气。
“哭错坟了。”清冷低哑的声音飘荡在墓道里,那声音极其的冷,在血腥味的包裹下异常的骇人,就如同沾了血的刀刃。
听着那声音,一转头赫然就看到宣厌冷着脸缓缓的走近,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们顿时被吓了一跳。
★
过了大概十分钟,黑瞎子忽的从门后钻了出来,悄无声息没有一点预兆。
而隐在黑暗中的宣厌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
黑瞎子单手扶着墙壁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另一只随意绑着绷带的手里则是攥着一把黑色的匕首。
吹了个流氓哨,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哟,都还活着呢?”那语气有些轻佻,听不出是开玩笑还是幸灾乐祸。
“哎呦喂,黑爷您可算是出来了!”金老板立马迎了上去,差点激动的哭了出来。
“得了,大老爷们的别搞那么肉麻,收拾收拾东西走了。”
黑瞎子拒绝了金老板几人的感情牌,并且不客气的嘲讽了一波。
绕过金老板他们四人,转身朝着靠在角落的宣厌走去。
见她浑身冷冽,兴许是刚杀完虫子,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戾气,眉间的那点朱砂痣也带上了几分妖冶。
想来她是整理过的,衣袍发带没有一丝凌乱,眼睛上的抹额也端端正正的系着。
慵懒随意的靠着墙角,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得出这个结论,黑瞎子的心沉了几分,细细打量一番,见她没有受伤,心思又收了几分。
咧着嘴挨着宣厌,随后又像是没骨头似的半靠着她的肩膀,“宣爷身手可以啊,那么多虫子都被你杀完了?”
这话有关心也有试探。
抬手推了推某人毛茸茸的脑袋,推不开随后果断放弃。
“都死了,黑爷好奇我是怎么杀那么多虫子的吗?”
她的声音有点冷,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确实想,但又不太想。”
“哦?”
黑瞎子半搂住她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呐,瞎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说完就煞有其事的抱住“弱小可怜”的自己。
宣厌随意的扔了一瓶药到他的怀里,抱着手睨了他一眼。
“放心,你知道的秘密还少吗?哥不会弄死你的。”说完后又瞟了他的手一眼,眸子沉了几分。
“你可别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黑瞎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原本随意绑着的绷带已经散开,伤口也在隐隐约约的渗血出来。
“宣爷来帮帮忙呗?”黑瞎子晃了晃受伤的左手,挑眉看着宣厌。
宣厌盯着他看了一会,那被遮挡着的眸子晕染着层层涟漪。
一把拽住那还在晃悠的手,朝着自己拽了拽。
黑瞎子似是酿呛的朝前扑了一下,在快要挨到宣厌时又猛地停止。
随后就见小白脸不知道从哪掏了绷带出来给他包扎。
黑瞎子的眉头跳了跳,似乎是有些惊讶于宣厌真的要给他包扎。
但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把那瓶药从兜里递给宣厌。
宣厌瞥了一眼没有接,从袖子里掏了另一瓶药出来。
白色的粉末落在伤口上,顿时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光听声音就知道很酸爽。
黑瞎子疼的想要缩手,随后又默默忍住。
只是那有些苍白的脸和略微颤抖的手都显示着他此刻的不寻常。
“宣爷,这药还挺疼呐?”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宣厌,严重怀疑这小子是在报复他。
“疼,但有用。”
宣厌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下冷笑一声。
只有疼,才能让某些不听话的人长长记性。
不多时那药被完全吸收,伤口也不再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细细看去那伤口竟是完全好了!
那药极其牛逼,甚至于连黑瞎子原本有些粗糙的掌心都变得有些光滑细腻。
“牛逼。”黑瞎子默默感叹,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两个字。
宣厌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随后拿着绷带给他包扎。
黑瞎子挑眉轻笑,也不挣扎,这掩人耳目的小手段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小白脸竟然给他绑了个蝴蝶结!
那么大一个蝴蝶结,他不要面子的吗?
他严重怀疑这小白脸是在报之前给她脖子上缠蝴蝶结的仇!
他就说当时她怎么没反应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拆了……”
“不要。”
“拆了……”
“拒绝。”
黑瞎子沉默两秒,随后自己动手,“瞎子自己拆。”
只是那手刚碰到蝴蝶结就被宣厌一把握住,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信不信把你给拆了。”宣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煞有其事的摸了摸他的小黑金。
“得,您是大爷,都听您的!”黑瞎子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那蝴蝶结,顿时觉得自己娘们唧唧的。
心下默默吐槽,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喜欢蝴蝶结的小白脸。
先声明啊,他绝对不是屈服于小白脸,也不是怕打不过小白脸。
他不过是看在手机上那多出来的几个0,所以才让着小白脸罢了。
后来他的小本子上多了一段内容:
1990年4月20日,小白脸给瞎子绑了蝴蝶结。那蝴蝶结娘们唧唧的让瞎子的心灵受到了重击。
心灵受伤想要治疗,折合rmb10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