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菊被她说愣了。
“可疾风原本被商督主器重,女郎若是这么一说,商督主会不会怪罪他?甚至往后不再重用他?”
江菀被她这话给逗笑了。
“商督主岂会因为这等事就不再重用手下的人才?”
人才?
铜菊心头暗自嘀咕,她倒是没看出疾风是个什么人才,这人惯会油嘴滑舌,说不准是靠嘴上的功夫才讨得督主的欢心。
若是女郎提了一嘴,害他丢了前程,倒是她的过错了。
“女郎,奴婢想了想,那疾风也没做错什么,您就莫要再同督主提起了。”
江菀抿着唇轻笑不语。
“女郎……”
见铜菊有些急了,她才笑出了声,“好好好,都依你。”
江菀原本是想要等桂嬷嬷醒了以后再走,但铜菊去问过方道长才得知桂嬷嬷今日是很难清醒过来。
二人也只能作罢,不再多停留,出去上了马车。
等二人走后,街角的巷道里伸出了两个脑袋,看了看马
车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先前那院子,其中一人对着另一人道,“速去通知主子,人藏在此处。”
另一人立即转身匆匆而去。
剩余一人则是继续警惕的打量着周遭的动静,继续守在了原处。
不远处的高楼上,一人倚在窗前,眺望着那边的动静,有些发白的唇、瓣勾了起来,轻笑了一声,“有意思。”
身边的随从也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主子,要不要提醒一下商督主?卖给人情?”
“提醒?”
那身形有些消瘦的公子哥随手转了转折扇,“你未免也太小看咱们这位商督主了。”
监察司在手,这京都之中又能有多少事能瞒得过商陆?
折扇在他手中转了个弯,“不过你说的也不错,我既然凑巧碰上了,不妨提点一句,也好叫商督主感受一下我的诚意。”
“福来,让人去提醒提醒商督主。还有,先前那位女娘是何人?”
身边的侍从应了一声,快步走
了出去,对着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后便又回到了原位。
“主子,先前小院中出现的那位正是江家大娘子江菀。”
“江菀?这名字倒有几分耳熟。”
福来立即解释,“正是在春日宴上状告裴家哄她母亲遗物让陛下替她做主的那位小女娘。”
公子哥儿在掌心轻轻敲着折扇,“便是她得了商陆的青眼,被其格外看重?”
“正是。”
“我还以为只是外间谣传,没想到这商督主对她还真是颇为信任和看重,一个手握重权的太监,一个有钱貌美的小女娘,当真是有趣极了。”
公子哥儿苍白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意,黑眸也有些发亮,“福来,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这位传闻中的江大娘子。”
……
江菀下了马车,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她狐疑的环顾了一下周围,却没发现那道视线的来源。
“女郎,”铜菊的神色也有些紧绷,“确实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
江
菀一下子就有些紧张了,低低道,“不会是那什么圣教的人盯上我们了吧?”
她今日才刚得知圣教的存在,就被人给盯上了?
不过铜菊在她身边,暗处又有商陆的人跟着,便是圣教的人出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也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女郎,要不今日就先回府?”
铜菊没怎么和圣教的人打过交道,不知对方的大概势力,心里面没什么把握,“待告知商督主之后,再做打算?”
江菀原本也只是临时起意想要尝一尝醉仙楼的软酪,闻言也赞同,二人正要回马车上,就见一个模样憨厚的人笑眯眯的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娘子请留步。”
来人一张憨厚的圆脸笑得如同弥勒佛一般,“我家郎君有请。”
江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二楼,只见窗口立着个面容苍白五官秀气的郎君,见她看过来,收起折扇冲着她微微一笑。
江
菀淡淡的收回了视线,“你家郎君姓甚名谁?瞧着面生的很啊,不知是京中哪家的郎君?”
“这……小人不便透露郎君身份,不如女郎上去亲自去问一问郎君?”
“我为何要知道你家郎君的身份?”江菀笑了一声,“你家郎君连个姓氏都不敢报出来,谁知道是什么人?若他是恶人,故意将我主仆二人诓上去行不轨之事呢?”
福来:“……”
这江娘子果真如同传言所说的那般刁蛮任性胡搅蛮缠。
郎君会对她行不轨之事?
也不看看就她这身份才学品貌有哪一样能配得上他家郎君的?
但见二人要走,福来只能硬着头皮再度拦下她们。
“女郎,我家郎君对您仰慕已久,今日恰好遇见,不如就上去见上一见,只当时发发善心了结我家郎君的心愿。”
江菀脸上的笑意没了。
“你这奴才当真是有意思,我与你家郎君素不相识,为何要发善心替他了结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