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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完水之后才觉得怪怪的,好像他才是客人?

    然后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了陆闻檀和老头子差不多中间位置的沙发上。

    陆召徽瞥了一眼不说话的陆闻檀。

    知子莫若父,从他那凛冷的表情就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集团里一团乱,都是你为了要顾言才造成的,你还想这烂摊子怎么糟糕下去?”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放弃顾言!一门心思搞事业,把整个集团牢牢抓在手里!”

    “一旦你再继续儿女情长,分不清轻重,老二、老三真爆出你和顾言的丑闻,你打算怎么收场?”

    陆闻檀平静的看着他,“您演戏也演了这么久了,歇歇?”

    陆召徽脸色不好看,“怎么说话呢?”

    陆闻檀心里烦得厉害,自然就没心思跟他玩。

    他抬手按着太阳穴,微阖眸,“二哥、三姐所谓的夺权,就是你授意的一出戏,就为了让我顾惜集团安稳,放弃她。”

    “我当初装聋作哑,进行了股权集中化,就是顺水推舟而已。”

    “二哥、三姐他们真敢跟我夺权?”

    陆闻檀薄唇扯了一下,“那您跟他们好好说说,就您和顾言之间,我都选了她,他们觉得,他们和顾言,我选谁?”

    陆召徽听这话气坏了,“怎么,你选顾言,是打算替她报仇,把我毙了还是怎么?!”

    陆闻檀淡淡看了他一眼。

    低低的嗓音,不疾不徐,“那您把心放到肚子里,选她也不冲突我当孝子,肯定让您高质量安享晚年,有吃有喝。”

    “但顾言的事,我保证一个手指头都不会让你碰到。”

    陆召徽听着他声音里的坚定,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恋爱脑?

    他一直都很骄傲老四这人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看来是他断言早了。

    陆召徽冷哼一声,“那就看看你有没这个本事了!”

    陆闻檀看了老头子一会儿,声音里明显已经带了些警告,“您就别作了。一定要逼我二选一才舒坦?”

    陆召徽一口气堵在那儿了。

    很明显,他就是想说,如果让他二选一,那就选顾言!

    这是威胁他呀?

    深深吸了一口气,陆召徽虽然气,但更多的还是无力感,毕竟他老了,有些事嘴上厉害,但已经力不从心。

    不想让顾言跟着周开启读完研究生这事就看得出来,他跑了那么多关系,最后也没办成,倒是让周开启亲自给顾言挖了那么些陈年秘事。

    这个周开启对顾言,怎么这么看重?

    陆召徽想到周开启和古泗钦的同母异父的兄弟,想到古泗钦当初秘密处决魏霜。

    他在想,周开启对顾言这么好,该不是古泗钦的意思?

    别看周开启、周应林和古泗钦这几个人只是同母异父,私下都传他们不相往来,但元老级内圈的人知道,其实他们之间互相映衬,相辅相成。

    周开启不会轻易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好。

    关键是陆召徽也想不出来古泗钦为什么会授意周开启对顾言好?

    除非古泗钦处理魏霜的时候,知道被魏霜弄掉的周晋有个女儿,知道那个女儿就是顾言?

    周晋毕竟是前总统的得力护卫,古泗钦想替周晋照顾女儿倒也说得过去。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更不能让老四和顾言继续纠缠。

    古泗钦恨魏霜,当年没有对陆家迁怒,难保现在是不是想通过顾言,对老四进行制裁?

    如果是这样,那他更不可能让顾言往高处走,甚至只能让她从京城消失。

    陆召徽再自信陆氏的强大,也清楚一点——商对政,永远是打不过的。

    最好是他多想了,周开启对顾言或许就只是爱才、惜才而已。

    那一整晚,陆召徽是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何伯就从外面回来了,进老爷子的房间都是轻手轻脚。

    “打听到什么?”陆召徽早就醒了。

    何伯吓了一跳,“您醒了?”

    然后走了过去,脸上有些凝重,“前两天周开启确实去过周应林家,周应林和古泗钦关系又好,保不齐是周应林替古泗钦给周开启传话?”

    陆召徽听得心事更加沉重。

    “古泗钦最近有什么新的对企政策方向吗?”

    何伯摇摇头,“没听说。”

    陆召徽沉默良久,心神不宁。

    最后吐出一口气,若有所思。

    许久。

    “老何。”陆召徽突然开口:“你改天去一趟顾言住的地方,看能不能拿到她的身份证。”

    何伯表情微重,“怎么了?”

    “这段时间不能让她待在京城了。”

    何伯沉默了两三秒,大致理解他的意思,只是……

    “您擅自把顾言送离京城,四哥儿知道了会不会跟您翻脸?”

    陆召徽冷哼,“我为了他、为了陆氏好,他能翻哪儿去?”

    就不信他真的干得出为了女人,跟亲爹反目成仇的行径!

    如果他真的这么执迷不悟,他真可能让陆野掌权得了,总比被败了的好?

    .

    何伯去过顾言租住的西广场,却敲不开门,一联系房东,才知道顾言竟然搬走了?

    陆召徽听到这个消息,眉头打结。

    她还真是迫不及待想逃开陆家的荫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搬走了的?这期间她是不是真的接触过古泗钦之类?

    陆召徽觉得这事刻不容缓了,“想办法去给顾言弄来一张票。”

    原本也可以不给她弄票,直接弄离京城,但是弄个票反其道而行,不容易引起怀疑。

    何伯那儿以前给顾言买过票,是有信息记录的,买的时候他把联系方式改了一下,她那边不会知道。

    没想到,这事做得好像很周密,就那么巧,最先知道的,却是陆闻檀。

    丛温纳闷的进了总裁办公室。

    “四爷,太太的信息显示没法买票?”

    陆闻檀正低头盯着手机,从那天开始,顾言来上班,但形同陌路,平时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

    陆闻檀打算在她开学前带她出差,有些事必须两个人深入谈一谈,在京城别说谈,连说话机会都没有。

    尤其这几天老天每天让家里送饭过来,实则监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