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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子监招收女子入学,是为了大秦和周国邦交,并无什么用处。”

    赵元沂看着沈东篱,一字一句解释道:“我觉得你在县学更合适。”

    谢云曦眨了眨眼,“这怎么能一样?那可是国子监,东篱这样的才学,若是能去国子监读一年书,才不算埋没了她。”

    “而且在国子监读过书以后,便能参加考核,若是能拿到魁首,便是一鸣惊人,赵元沂你如此阻拦东篱妹妹,是嫌弃她是女子,觉得丢人?”

    “我没这个意思!”

    赵元沂顿时急了,看向沈东篱,“我从来都没这个想法,这次国子监招生的确不适合你。”

    谢云曦看着沈东篱,“你瞧,他急了。”

    “男人都这个德行,希望你好,给他们长面子,但又不希望你太好,压住了他们男人的风头!”

    “谢姑娘。”

    沈东篱看着谢云曦,微微退后半步,“我和他相识许久,赵元沂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不管国子监招不招生,我若是想去,自会报名,若是不想,便也不会为了赌气为难自己。”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谢云曦的挑拨之意。

    听见沈东篱这么说,赵元沂才松了口气,恶狠狠地瞪了眼谢云曦,“东篱,国子监招收女子入学,是为了日后送去大周,归期不定,可能去了便回不来了,所以我才没有与你提及此事。”

    “我明白。”

    沈东篱想到昨日赵元沂和她说谢云曦的真实身份,便都明白了,离开故土,归期不定,与皇子公主去他国为质有什么区别?

    赵元沂的确是为了她好。

    谢云曦目送着赵元沂骑马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旋即转回身看着沈东篱,“你这丫头,倒是如此相信他,不怕他骗你?”

    “你要知道,长得越好看的男子越会骗人。”

    听到这话,沈东篱笑了笑,“女子也是,我觉得谢姑娘也很会骗人。”

    “哎呦!”

    谢云曦拿着团扇遮住半张脸,眉眼弯弯笑得如同狐狸,“东篱妹妹就是嘴甜,会说话,这是夸我长得貌美。”

    “不过你这么护着赵元沂,是不是喜欢他?”

    旁边站着的傅文睿听到这话,当即背脊紧绷起来,旁人也就算了,东篱若是嫁给其他人,以他的身份,怎么都能护着些。

    可要是皇长孙殿下....

    “你可别说什么朋友之间的喜欢,我问的是男女之情。”

    谢云曦一眨不眨地看着沈东篱,见她眉宇间似有懵懂之色,再看看她这年纪,不懂也是正常。

    “我这么问你吧,若是谢禾和赵元沂,两人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赵元沂。”

    谢禾:“......”

    阿姐,就这么想让你弟弟死,这合适吗?

    谢云曦可不管谢禾的眼神,“那要是醉仙楼的少东家和赵元沂,你选谁活?”

    “赵元沂。”

    “那....”

    谢云曦转了转眼珠子,视线落在傅文睿身上,“那要是他和赵元沂呢,两人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三....非要选吗?”

    沈东篱忍不住皱眉,“我不选,他们都不会死,我为什么要选?”

    她刚才真是魔怔了,才会跟谢云曦玩这种小把戏,难道她选谁能活,谁就能活?

    谢云曦眨眼睛笑了笑,“反正闲来无事,随口问问嘛,今天下午有什么事儿吗?怪无聊的。”

    沈东篱看向傅文睿,“我下午要去趟明水村,三哥呢?”

    “我去查案,先把卷宗整理一下,再提审一次马文浩父子两人,说不定有新线索。”

    一旁的谢禾看着谢云曦,“阿姐,那咱俩干啥去?”

    “当然是玩了!”

    谢云曦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有机会当然是吃喝玩乐,否则怎么对得起她出来一趟。

    四人分道扬镳,谢云曦看着沈东篱的背影,“这小丫头感情上还没开窍呢,谢禾,这件事阿姐觉得还得交给你去办”

    谢禾一头雾水,“什么事儿?”

    “让沈东篱喜欢上你,然后心甘情愿地嫁给你。”

    谢云曦这话说完,谢禾险些没将嘴里的点心喷出来,“咳咳...阿姐,你没事儿吧?你为了沈东篱,你要我去牺牲色相?”

    “万一沈东篱真喜欢上我怎么办?”

    “当然是娶她啊,不然呢?”

    谢云曦看着谢禾,“这么有才华,长得还漂亮的小姑娘嫁给你,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人家能看上你都是烧高香了。”

    “我不干!”

    谢禾赶紧摇头,“你这主意太缺德了,而且万一我以后有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办?娶她做妾啊?”

    “你疯...你疯了!你还想纳妾,你娶了沈东篱还想纳妾,你非要把我跟沈东篱变成仇敌吗?”

    眼见着谢云曦在恼火的边缘,谢禾识趣地离她远些,“你出的主意,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有办法,让沈东篱嫁给你呗。”

    “你皮痒是吧?”

    谢云曦抬手指着谢禾,心想自己要不是女儿身,还用得着他谢禾去勾引沈东篱吗?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姐弟两人玩闹,但谢云曦却打定了主意,至少得让沈东篱去参加国子监的考核,到时候在金銮殿上,她不信明成帝敢拒绝她。

    接下来几日,都是风平浪静,唯独一件大事儿,那就是乡试开始了。

    县学放了假,学子们都去参加考核,私塾那边有周莹撑起来,沈东篱倒是轻松了许多。

    傅文睿却忙得脚不沾地,又要忙着办案,又要顾虑乡试科考,连着几日都直接宿在衙门里。

    此时的京城傅府内,闵氏手拿着账本,有些无精打采,如今长子跟着夫君经常在外,有时间还要常往安府跑,成日不着家。

    而老二傅文柏如今被关了禁闭,正在戒五石散,女儿也被送回老家,一时间整个府内都空荡荡的。

    “皇长孙殿下这个时候应该到了沧州吧,也不知睿儿如何?”

    闵氏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担忧得不行,“你说好好的傅家,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是不是就不该认回玉珠?”

    正说话的功夫,外头响起一阵焦急的声音,“不好了,夫人,二公子那边又疯了,不少家丁都控制不住,还...还把二少夫人给打伤了。”

    “什么?”

    闵氏下意识地站起身,手中的账本掉在地上,“快,快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