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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沈云归抱着一坛桃花醉,喝得尽兴,对投其所好的宋子溪是越看越满意,“你小子好啊,我喜欢。”

    沈东篱拉着沈云归,“父亲,你喝多了!”

    “就一坛小小的桃花醉,呃....怎么会醉呢,我还能再来一坛。”

    沈云归难得这次喝得尽兴,又觉得桃花醉美味,只觉得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旁边的宋子溪也赶紧上前扶人。

    “沈伯父,你确实喝多了,这桃花醉你喜欢,改日我再送些来,莫要贪多才是。”

    说完这话,宋子溪看着沈东篱,抿了抿唇道:“伯父住哪间屋子,我送他先回房。”

    原本这两日沈云归是住在屏风外头的,可今日醉成这样肯定是不行了,沈东篱指了往日父亲住的屋子。

    “麻烦宋公子了。”

    宋子溪赶紧摇头,“也是我的过错,没想到伯父如此贪杯,早知道便该带一壶来的。”

    他也是想着第一次登门,总不好拿一壶酒显得太过寒酸,但实在没想到沈云归如此海量,大半坛子就喝没了。

    将人放到床上,宋子溪理了一下衣裳才走出来,看了眼天色已经昏暗,“今日天色已晚,就不打扰沈姑娘休息了,改日我再来拜访。”

    “我送公子。”

    沈东篱将人送到门口,然后看着宋子溪,“宋公子说亳州的事情,若是成本不高,其实运去亳州最好。”

    “但若是路途遥远,再加上炭火钱,怕是本钱过高,这样的话,倒还不如在亳州建花房,到时候直接便能有新鲜蔬果。”

    听到这话,宋子溪略一沉吟,当即便点头,“我回去好好算一算,若是能在亳州建花房当然是再好不过,只是这花房却不是轻易能建的,还得沈姑娘指点。”

    “可以,我之前已经写了关于花房的原理及如何扩建,这几日我整理一下,到时候去书铺刊成书册,到时候宋公子一起带去亳州。”

    说完这话,沈东篱又补充一句道:“若是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跟宋公子去一趟亳州,不过不能太久,最多一个月。”

    宋子溪顿时又惊又喜,当即道:“若是如此,那再好不过了!”

    将人送走以后,沈东篱关上院门,身后的汀兰就凑上前,声音有些戏谑,“姑娘,你还真要跟宋公子去亳州啊?”

    “怎么了?”

    沈东篱觉得这是一个能够将她花房推出去的机会,日后只要有人学会了,迟早有一天大秦百姓都能在冬日吃上蔬菜,不好吗?

    汀兰看着沈东篱一本正经,倒是显得自己有些龌龊了,当即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宋公子对姑娘的眼神不对。”

    “您还记得之前宋老爷见到姑娘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吗?要不是当初姑娘突然去了龙城,我就觉得宋老爷想登门提亲的。”

    听到这话,沈东篱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汀兰的额头一下,“你这一天,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快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也休息,明日还要去县学。”

    汀兰点了点头,便去收拾碗筷,忽然就听到趴在地上的大黄狗忽然叫了起来,“阿黄,你怎么了?没吃饱.....”

    话没说完,一道银光在昏黄的落日下刺破树叶,直奔沈东篱的面门而来。

    “姑娘小心!”

    汀兰手中的碗筷直接甩了出去,剩饭剩菜在空中洒落,直奔黑衣人的脸而去。

    沈东篱也赶紧后退几步,下意识地抓起立在墙边的木棍,然后朝着黑衣女子挥舞而去,没想到这才第二日,便又有人来刺杀她。

    “谁?谁欺负我闺女?”

    听到动静,还有些醉醺醺的沈云归从屋内跑了出来,目光落在院子内的黑衣女子身上,轻‘哼’了一声,然后捏紧拳头,直奔黑衣人的面门而去。

    拳风扫过,黑衣女子逼得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紧接着看向沈云归,忽地抬手,白色的粉末随风直接扑向了沈云归。

    “去死吧。”

    “父亲?”

    沈东篱看着沈云归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嘴唇已经泛起乌青色,顿时看向黑衣女子,“你到底对我父亲用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毒药了。”

    黑衣女子说完这话,手中的剑便再次朝着沈东篱刺了过来,“有空担心这个老不死的,倒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这次我看还有谁帮你。”

    剑锋近在咫尺,汀兰又打不过,急得赶紧扑了过去,将沈东篱推向旁边,“姑娘快跑!”

    啊!

    一声惨叫,沈东篱抬手捂住唇,看着趴在地上紧闭双眼的汀兰,又看向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落在院子内的黑衣男子。

    他手中长剑染血,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而在青石板旁边,则是躺着一条被削下来的手臂。

    对面的黑衣女子脸色苍白地捂着仅剩右肩的伤口,有些毒辣地看了眼被黑衣男子护在身后的沈东篱和汀兰两人,不甘心地一跃而起,沿着墙壁消失。

    沈东篱赶紧将完好无损的汀兰拉到身边,才觉得心跳归位,视线落在黑衣男子身上,眸光有些警惕。

    “你是谁?”

    黑衣男子从怀中掏出青色瓷瓶扔了过去,“解药。”

    说完这话,他足下一点,就奔着刚刚黑衣女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沈东篱接到瓷瓶,神色有些怀疑,可看着父亲已经乌黑得发紫的唇色,再也没时间顾及其他,倒了一粒在手心,然后塞进了沈云归的嘴里。

    “父亲?”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沈云归唇上的乌紫色退去,人也渐渐呼吸平缓,吓得沈东篱跌坐在地上,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

    她这才有功夫看向汀兰,“你是不是疯了?要不是刚才那人及时出现,你就死了!”

    “我若不推姑娘那一下,姑娘不也死了?”

    汀兰看着沈东篱,总之她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姑娘死在自己面前的,“不过还好没事,姑娘就别哭了。”

    “姑娘倒不如想想,刚刚救了咱们的黑衣人是谁?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沈东篱看着院子内掉落的断臂,沉思良久,却也想不出救她的人到底是谁,而且看这人的样子,分明是比那黑衣女子厉害许多。

    也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