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做的好,在战争中,基本就等于开了挂。
天时、地利、人和。
单说这地利。
在大庆境内征战,庆人自然知晓地形,那些兵家必争的地方,前前后后打了数千年。
就比如襄阳,从古至今,那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也是南北的咽喉要地。
只不过。
北胡人在大庆内,也有地利的,他们统治大庆百余年,对大庆内的熟悉程度。
不比现在的朝廷差。
反观大庆去打北胡草原,就不占据地利了。
哪怕翻阅史书,前去拼凑漠北的情况,也是相当的困难,很难形成完善的地形。
故而。
想要北伐,大军必然要有向导。
秦风知晓,父皇准备的向导,其实就是安插在北胡内部的谍子,以及流落在的北胡的一群汉家儿郎。
也亏得当年北胡人撤离中原后,带走了许多汉人到草原上,继续给他们种地。
等大庆军队过去,释放这些汉人,赐予他们土地。
他们十有八九,能为大军带路。
更不用说,其中还潜伏着许多锦衣卫。
这些人虽身在北胡,然编制却是不低的。
秦风安插在北胡的白衣,也跟北胡内的锦衣卫,也有所关联。
毕竟秦风身为辽王,也有节制锦衣卫的权利。
至于辽地白衣。
则是辽人自已的称呼,也是渗透到敌后的组织。
就如同那冷吉,就曾潜伏在高丽。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称呼,只有编号,身份都是保密的。
至于白衣的名字。
则跟当年秦风,率领辽人穿着白衣趴在雪里伪装有关。
套白衣潜伏。
也就逐渐形成了如今的辽地白衣。
至于辽地的红衣商队,则是跟红鸾有关。
秦棣凝视着北胡地图许久,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老六,有没有那种立体的?弄没弄?”
秦风摇了摇头。
“北胡太大了,时间上来不及,而且也不敢保证地图上是否有错漏处。”
秦棣听此有些遗憾。
“不过有这些,也就足够了。”
秦风点头。
“父皇要开始北伐,这份图绘制的也差不多,本王在得到消息后,也向宫里送了一份,走得海面,倒也不怕被劫了。”
秦棣听着前面,还想说一句给父皇送,这是应当的。
可听到后面,就觉得不是滋味了。
什么叫走海面不怕被劫?
海面上哪个想找死,敢动辽人的铁甲舰?
哪怕宁人都没见过大海,宁王都听说了辽海军在海面上的赫赫威名。
更不用说,前些日子辽地探索船队东行了两万五千里,寻到了崭新的一片陆地。
甚至还带回了那里的土着。
那个被赐名叫做艾鹰的玛雅王,现在还脑袋顶上插着羽毛,满辽地的乱逛呢。
这事儿自然一传十,十传百。
毫无疑问随风流传,让大庆的许多人都知晓了。
对于许多庆人来说,一辈子都难走出上百里的路。
若有机会去府城、州城看一眼,那就是能吹一辈子的事儿了。
可辽人,一下子驱船前往了两万五千里之外,还抓回来了一个王。
这怎能不让天下人震惊。
只不过这事儿刚起来。
热度就被朝廷开启北伐压住了。
虽然朝廷的檄文还没有发,可那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是根本瞒不住的。
秦风送往朝廷的地图,也在两日的时间,送往了京都。
而此时。
京都人热议的,是最近朝廷刚发的旨意。
“大庆兵马,前往长城展开演习、训兵!”
京都的许多百姓,对此热议纷纷。
觉得朝廷现在跟辽王学坏了,也扯着什么演习的名堂。
啥时候动用数十万的兵马,也叫演习了?
当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这绝不是演习那么简单。
朝廷的物资并不充沛,根本不可能像辽地那般的折腾。
演习根本就是幌子!
实际上这就是北伐!
只不过这个说法,能让大庆百姓觉得很新鲜,争议许久,能起到烟雾弹的作用。
实际上。
关于北伐檄文,庆皇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他不离开京都之前,这个檄文就不会昭告天下!
等檄文昭告天下后,他已经离开,人都到大同代地了。
主要还是为了释放个烟雾弹,迷惑下北胡人。
也趁此试探试探北胡人的反应。
庆皇这几日,也在宫中练习骑马,披甲挥刀。
“林阵磨枪,不快也光。”
“朕多年不曾亲自厮杀,这武艺倒是生疏了。”
庆皇收了刀,万分感慨。
穿着完整一身辽地三代甲的秦博,此时正趴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父皇究竟是在练武。
还是想趁机揍他一顿?
秦博已经分不清了。
他有点后悔到京都后,开始流连秦淮河畔,导致现在肚子都出来了。
若是当年,他还是晋王,常去山中狩猎的他!
好吧!
还是打不过父皇。
这并非是力气的问题,而是父皇的技巧太成熟了。
秦博刚起手,父皇就能猜出他接下来的动作,提前用最佳的方式反击。
高手过招,就是谁先起手,谁就输了。
故而也有假招跟真招的区分。
杀人技艺,人体结构能展现出的技巧姿势,早就被摸得透透的了。
以至于许多江湖人,训练的招术千奇百怪,目的就是为了能藏住这个‘起手’,从而对敌人产生迷惑效果,落入到陷阱当中。
当然。
这些江湖技巧,在铁甲的面前毫无用处。
王得水领着一群太监,捧着手巾以及茶水,为庆皇卸掉身上的铠甲。
如今正炎炎夏日,京都更是如同火炉子一般,披甲演武,当真很需要忍耐力。
若时间长了,人都得闷出问题来。
庆皇接过毛巾,擦掉脸上以及身上的汗。
指了指躺在地上死狗一样的秦博。
“别光顾着朕,给他的甲也卸了,朕的衣服给他换上。”
“新的那件给他,朕穿这件旧的就行。”
秦博任由太监卸掉身上的铁甲,听到此话后,心中激动。
父皇打骂他归打骂他。
可对他这个儿子,是真的没得说!
这新换上的,可是父皇的衣服!
虽说料子也就一般般,并没有那么的好。
可父皇还是愿意将新的给他,自已穿旧的。
曾几何时。
他也能享受到这种待遇了?这一时间让秦博有些受宠若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