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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城十几里,尽是崎岖山路,走了没多久,路上已经是行人稀疏,荒草萋萋。

    远处一座山峰,山高林密,郁郁葱葱。

    陈青问邢捕头:“这个白莲教什么来历?”

    “白莲教五年前来到许县,在这里传教,白莲大仙神通广大,只要加入白莲教的人下辈子就能投胎在帝王家,享尽荣华富贵。”

    “这不是胡闹吗,现在白莲教有几万人了,都投胎到皇帝家,那皇帝啥也不用干了,天天在家造人吧。”

    邢捕头挠挠头说:“皇帝不是有后宫佳丽三千吗,每人生十个,不就几万了吗?”

    陈青无奈地摇摇头,那皇帝不成了种猪了,这些人真是愚不可及!

    陈青又问:“那白莲大仙纳妾又是怎么回事?”

    邢捕头露出羡慕的目光:“回大人,不止是仙女,还有些童男童女,这些人都是被白莲大仙选中的,跟着大仙上天享福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们有人回来过吗?”

    “从来没人回来过,都上天享福了,谁还肯回来吃苦。”

    陈青脸色一变,对邢捕头道:“你们三个先到大榆树村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邢捕头不明所以,牛道士冷着脸道:“大人要办事,我们去大榆树村等他就是了。”

    三人弃了陈青,骑马往大榆树村走去。

    陈青把马拴在路边一棵树上,坐在树荫下。

    过了不大一会儿,听到远远有人唱歌:“养羊苦,养羊累,一年到头没空睡啊没空睡,养羊难,麻球烦,卖了羊我娶婆娘。娶婆娘,生娃娃,娃娃大了再放羊。”

    一阵羊叫,一个羊倌赶着一群羊路过。

    羊倌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坐在路边,衣着华贵,旁边还有一匹马。

    走上前笑眯眯地问:“小娃儿,你家大人去哪里了?”

    陈青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爹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羊倌笑道:“小娃儿,你看我像好人吗?”

    陈青摇摇头:“不像!”

    “嘿嘿,猜的真准!”羊倌狰狞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双手掐诀,口里念念有词。

    “砰”的一声,陈青变成了一只小羊羔。

    羊倌把小羊羔赶进羊群里,解下陈青的马骑上去,赶着羊群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听到身后马蹄阵阵,五十几个山贼打扮的恶汉骑马从后面追了过来。

    很快一群山贼手持刀枪围住了羊倌,为首的山贼面目狰狞,手持一柄鬼头大刀,问羊倌:“放羊的,有没有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儿骑着马打这儿路过。”

    羊倌摇摇头:“并没看到骑着马的小娃儿。”

    “既然如此,把这些羊都赶到山寨里去,齐三爷今天要吃烤羊肉。”

    羊倌惊慌失措,连连告饶:“三爷,不可阿,小老儿全指望这些羊过活,没了这些羊,小老儿一家子就活不下去啊!”

    “少废话,再啰嗦老子让你先在就活不下去。”

    羊倌无奈,只好赶着羊群跟着土匪们上了另一条道。

    山路狭窄,走了没多远,顶头遇到一群黑衣人,押着镖车,镖旗写着顺风两字。

    想来应该是顺风镖局押镖的,好巧不巧遇到打劫的山匪。

    这次他们押送一趟镖去鲁郡,雇主给的银子也非常丰厚,至于镖车上是什么东西,却只有胡总镖头知道。

    鲁郡并不远,走个十几日便能到,胡总镖头也走过几十趟,没想过会出意外。

    人群中一个瘦长汉子高声道:“我们顺风镖局能在燕郡走镖十几年平安无事,全赖胡总镖头武艺高强。”

    “胡总镖头名震燕、鲁两郡,哪个不睁眼的敢不给我们胡总镖头面子。”

    ……

    阿谀奉承声不断,胡总镖头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也是暗自得意。

    没走多远,镖队就和山贼顶头遇上了。

    胡总镖头赶紧一抱拳:“合吾,顺风镖局胡万全,路过贵宝地,多有打扰,请当家的放行。”

    齐三爷嘿嘿一笑:“大路两边开,阴山罗王来,若避黄泉路,留下买路财。”

    胡总镖头不慌不忙,从怀里摸出一包银子,继续道:“合吾,阴山豪杰是一家,来日方长好说话,砍了木头搭座车,走的都是小生意,桥头留个碎银两。”

    说完就把一袋银子跑抛了过去。

    齐三爷接过银子,掂了掂,说:“豆腐撒葱花,撤!”

    山贼撤到路两旁,主动让开道路,让镖车过去。

    胡总镖头朝齐三爷拱了拱手,带着车队往前走。

    两帮人客客气气,车队沉默的走到土匪中间,可双方还都是紧握兵刃,精神紧绷,警惕地看着对方。

    没人注意羊倌悄悄走到土匪的最后面,等到车队走到土匪中间的时候,大喊一声:“兄弟们,动手,杀光他们!”

    双方紧绷的弦此时断了。

    胡总镖头先向齐王动手,手中长枪一抖,直接刺了过去。

    镖队众人迅速握紧兵刃,围着马车摆好防御阵势。

    山匪则怪叫着,挥舞着大刀长矛冲了过去,紧接着,喊杀声震天,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镖师们身形矫健,出招果断,山匪们则仗着人多势众,疯狂扑杀,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混战就此展开。

    一时血花四溅,断肢横飞,刀剑碰撞声不断,惨叫声呼喝声响成一片。

    不到一刻钟,地上已经多了十几具尸体,七八具是土匪的,四五具是镖师的。

    胡总镖头和齐三爷也是杀红了眼,胡总镖头枪出如龙,枪尖处处不离齐三爷要害。

    齐三爷手持一柄鬼头大刀,不要命的刀刀直劈胡总镖头要害。

    只见胡总镖头身形矫健,手中长枪如灵蛇般舞动,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齐三爷也不甘示弱,他怒目圆睁,手中的鬼头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那沉重的刀锋带着呼呼风声,不断地向胡总镖头砍去。

    周围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仿佛都成了他们这场决斗的背景音。胡总镖头一个侧身闪过齐三爷的猛力一劈,顺势长枪一抖,枪尖如闪电般刺向齐三爷的肩头。齐三爷反应极快,连忙向后一跃,堪堪避过这一击,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狰狞。

    “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齐三爷怒吼一声,再次挥舞着鬼头大刀扑了上来。胡总镖头眼神一凝,手中长枪一横,准备迎接齐三爷这又一轮的疯狂攻击,两人又一次陷入了生死较量之中。

    终于,齐三爷一刀砍在了胡总镖头脖颈上,胡总镖头也一枪捅穿了齐三爷的心脏,两人怒目圆睁,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