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其实林墨的担心,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在她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前,她还是不乱开口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白钰站起来道,“你这个身体,真的能专注开车吗?”
叶深一顿,开口道:“我打车去,你别跟着了。”
说完,叶深就起床,干脆利落的进了盥洗室。
白钰站在门槛边,目光紧紧锁着叶深,心中如同被狂风卷过的湖面,波澜四起,五味杂陈。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却照不亮那双因失落而黯淡的眼眸。
“叶深,就让我一起去吧。”
叶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开口道:“白钰,你好好休息吧,你状态也不是很好。”
叶深的话语冰冷而直接,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浇灭了白钰心头最后一丝希望。
白钰闻言,兴冲冲地开口道:“我不累。”
他担心叶深这个状态,出去遇到什么事情,他在好歹也是有一点帮助。
然而,叶深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看到白钰的神色,又想到他昨晚对她的帮助,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白钰,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次,是林墨的私事,我带上你,不太好。”
白钰见状,心中一急,却知道叶深已经够意思了。
还和他解释一下。
说完,叶深便大步迈向门外,留给白钰一个坚定而孤独的背影。
白钰站在原地,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他也默默给自家姐姐打了个电话。
林墨的事情,他也得好好盘问一下了。
叶深很快就找到了林墨。
看到一脸风尘仆仆的叶深,林墨有些奇怪,开口道:“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急?”
随即林墨递了几张纸巾给叶深。
叶深伸手接了过来,缓了口气,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做罗梦。”
林墨瞬间脸色一变,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他只是笼统地说过自己的身份,而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妹妹的名字。
毕竟都死了。
提起来也是伤心。
可是这个名字突然被提起来,心脏还是漏了一拍。
“她给我打电话了。”叶深直言道,“她喊我联系你。”
“你妹妹,这是什么情况?”
林墨有些不可置信道:“可是我妹妹早就死了啊。”
“在我面前,亲眼死掉的。”
他和罗梦是亲兄妹,不同姓的原因是,一个跟着父亲姓,一个跟着母亲姓。
所以一个姓林,一个姓罗。
其实两人不是第一次想逃了。
那次他想逃,刀链的人威胁他,在他眼前将妹妹杀死,作为警告。
林墨闭上眼睛,当时的经历就像是历历在目。
他只见,冰冷的液体猛然灌入罗梦的口鼻中,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好,整个人是被泡在水中的。
“哔哔---”令人烦躁的提醒声响起。
罗梦在其中挣扎。
几息之间,两个身穿防护服的高壮男人将林墨压住。
罗梦黑如泼墨的头发长至腰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有着常年不见天日的病态苍白,刺眼的红色灯光闪烁,倒映在玻璃内的液体中,让她看起来如同躺在血水中,异常诡魅艳丽。
“你好好看看,你逃跑的后果。”男人低声说道。
而在这个时候,罗梦像是听到了声音,朝着他睁开了眼睛,拍打着玻璃,示意林墨将她救出去。
“这样她会死的,我不跑了,你们放过她!”林墨着急道。
但因为已经几天没吃东西,只靠一些水维持生命体征,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呵。”听林墨说完,男人就拿出一个对话机,汇报道,“再加一会儿时间,否则你不会长记性的。”
“你们将她救出来,我以后一定帮你们做事。”看到罗梦几乎窒息的模样,林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再不把她救出来,罗梦会死的。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听到林墨这样说,其中一个男人踏上架子,吃力的从顶上打开玻璃砖,单手抓住罗梦瘦弱洁白的肩膀往上拽,随后毫不怜惜地扔到木板推车上。
“砰”的一声,罗梦的身子与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碧绿色水珠顺着她的躯干流向木板,滑落到地面。
罗梦被如此粗暴地对待,身体被撞得生疼,却没有力气说一句话。
林墨用尽全力地向罗梦跑过去,探了下罗梦的鼻息,却发现她已经毫无生机。
林墨几乎疯狂地摇晃着罗梦,想要将她弄醒。
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清秀女人走了进来。
两个男人一见到她,就恭敬地喊道,“原主管。”
但女人并没有回应他们,她的目光黏在了罗梦身上,,冲着两个男人吩咐,“把他拉开。”
林墨已经听不到任何话,就在这个空档,两个人男人已经将他强制架了起来。
身体被重重按在冰冷刺骨的实验台上。
手脚被死死捆住,他也不是没有尝试挣扎,只不过每挣扎一下,两个男人的动作便加重一分。
她的背脊贴上实验台,四肢被两个人用铁链死死钉在实验台上。
林墨视线一直在罗梦身上。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丝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离,无数次地在心中否认着那个残酷的事实。
他的妹妹,那个总是笑靥如花,总能在他低落时给予温暖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了那里,与世隔绝。
“不……不,这不可能!”林墨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妹妹……”他低声呼唤。
林墨的视线定格,那张曾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脸庞此刻苍白而宁静,仿佛只是睡着了,只是永远不会醒来。
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却固执地不愿相信。
然而,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真实,残酷得让人无法逃避。
林墨的呼吸开始急促,胸口像是有块巨石压着,让他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