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回到了宫里面,就是将七皇子病卧床榻的消息给记录在案了,顺便还多添了一笔,最短需要七日的恢复期,为七皇子争取了最大的读书时间。
当天下午,七皇子病倒的消息就彻底传了出去,众人得知此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更多的则是啼笑皆非七皇子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左丞相窝在自己的府邸上,好不容易抓到了七皇子如此大的一个笑话,可发黑的老脸却连一丝的笑容都是挤不出来。
笑什么笑?
被四皇子妃这么一撺掇,七皇子病几天,他就得跟着‘躺’几日!
谢璟舟得知此事,本来是想要联合五皇子一党面见圣上,以时间紧凑为由,干脆让皇上将七皇子给剔出去,可孝昌帝在听闻七皇子为了国事累病了,哪里还有心思责怪?
本就愧疚的心,只会更加的自责。
任由五皇子一党磨皮了嘴皮子,孝昌帝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等着七皇子康复继续操办学子饮。
谢璟舟也没想到父皇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坚决,但也给他提了个醒,当初的学子案,父皇并非是真的被糊弄过去了,只不过是抓不到确凿的证据,再加上左丞相在朝中牵连甚广,如此才会借
坡下驴。
想明白了此事,谢璟舟就算再是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偃旗息鼓,将所有的幕僚聚在一起,商量着能不能再从其他的地方入手。
学子饮的事情暂时被搁置了下来,一瞬间似乎所有人都跟着放慢了脚步。
眼看着接近年关,皇城的年味也是愈发的浓重了起来,哪怕仔细算起来还有一个多月才迎来除夕,皇城的百姓们也都是早早的上街置办起了年货。
最近姬梓昭倒是恢复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已经有几日没有瞧见谢璟澜了,估计是被七皇子缠得紧,连身都是脱不开的。
不过谢璟澜是没露面,但这并不耽误四皇子府邸的人一趟趟的往姬家跑,今天送些这个,明日再是送些那个,还没等姬家置办年货呢,府里面的年货都是快要被四皇子府邸派来的人给堆满了。
四皇子不得圣上重视不要紧,姬梓昭得四皇子的宠爱就够了。
眼看着姬家的年货越堆越多,又是不知道羡慕红了多少双的眼睛。
老夫人脸上有光,对姬梓昭也是愈发的重视和疼爱,接连几日都是单独将姬梓昭叫去前院一同吃饭,这可是连姬荏苒都没有的待遇。
姬梓昭早就看透了祖母的势利眼,顺势带上了府
里面的姊妹一同前往主院,打着陪祖母热闹热闹的旗号,实则其中冷落着谁一看便知。
姬梓昭做的如此明显,自然是不怕被别人看出来的。
或者说,就怕别人看不出来。
母亲的死,姬荏苒和顾佩兰确实没有伸手,但跟她们母女二人却脱不开干系,她准许她们母女二人苟活在这世上,可不是让她们享受人生的。
她要让她们慢慢清楚一件事情,活着比死还痛苦。
顾佩兰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主院传来的欢声笑语,气的脸都白了,姬梓昭那个小贱人,怎么能做出如此厚此薄彼的事情来。
“姬梓昭不待见女儿也并非一日两日,母亲又何必没事儿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姬荏苒看着母亲气到僵硬的背影,淡淡的道。
“姬梓昭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明晃晃的将府里面所有的姊妹都是叫上了,却唯独把你给落下了,这分明就是在给咱们母女穿小鞋。”顾佩兰喘得厉害,这还没嫁去四皇子府邸就这般,若是真的等人嫁过去还得了?
姬荏苒讥笑了一声道,“就算是生气又能如何,祖母现在这般重视姬梓昭,咱们就算再怎么在祖母的面前卖力,也是回不到从前了。”
相对于被气
昏头的顾佩兰,姬荏苒还是非常冷静的。
顾佩兰转头看向女儿,“以前有你哥哥在,你我自然是顺风顺水的,自从你哥哥没了,你处处都是要被姬梓昭压一头,如今你就知道坐在这里说风凉话,连点办法都是想不出。”
从小到大,顾佩兰的一颗心都是偏在姬宗佑身上的,姬荏苒自是受不得顾佩兰旧事重提,眉头皱了皱眉,藏起了眼中的一丝不耐烦,“姬梓昭现在如此硬气,还不是因为有四皇子给她撑腰,可真的在皇族,四皇子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有熹贵妃生下的五皇子分量重呢。”
“话是这么说,可你倒是想办法让五皇子疼疼你啊。”顾佩兰叹了口气,到底没把话给说得太重,毕竟还要指望这个女儿出人头地。
姬荏苒得意地勾了勾唇,便是起身从床头柜的暗格里面拿出了一封信,随即将英嬷嬷给叫了进来,连夜让英嬷嬷将信送去了五皇子的府邸上。
顾佩兰看着英嬷嬷离去的身影,无语了好半晌才是道,“你都是给五皇子写了多少封信了,五皇子可是回给过你一个字?”
姬荏苒冷冷一笑,“这次不同,母亲放心,只要五皇子看见了这封信,自当是要对女儿刮
目相看的。”
等到那个时候,姬梓昭现在有的,她也一样能有。
姬梓昭这边带着妹妹们陪着祖母吃过了晚饭,就起身告退了,瞧着时间还早,几个姊妹便是一股脑地挤到了昭院。
一进门姬梓茉就是抱怨道,“真是想不明白祖母怎么还惦记那个姬荏苒,一顿饭上明里暗里的想要把姬荏苒也给叫过来,要我说大姐姐就不该再维系祖母,维系了也是白维系。”
剑秋正是带着院子里的下人往屋子里面端着热茶和点心,听见这话连忙带着人匆匆退了出去。
姬梓昭一直等剑秋关上了房门,才是开口道,“祖母是偏心不假,但祖母只要活着一日就是咱们姬家的老祖宗,府上现在虽是三妹妹在掌权,可若没祖母坐镇府上的那些老人也未必会真的信服三妹妹。”
姬梓芸点头道,“大姐姐说得没错,咱们府上虬枝盘曲,那些个老人儿自还是最信服的是祖母,而且他们都是签了死契的,下面还有子子孙孙的在咱们府上效力,我就是想要拉拢也是需要时间的。”
姬梓昭拍了拍三妹妹的肩膀,示意她无需着急,顿了顿又道,“况且别人能争得咱们也能争得,究竟鹿死谁手各凭本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