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赶到了京兆府门前。
简单通报后,沈夭夭根本顾不上别的,带着余长安和余落蕊,直奔府尹大牢。
刚一进大牢大门,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而守门的狱卒竟全都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沈夭夭神色严肃,迈着两条小短腿,朝着那黑衣人所在的气息方向飞奔而去。
过了一道铁门,沈夭夭再次看到那道黑影。
只见那黑影朝着关押李夫子监牢的方向袭去,手中一把弯刀飞旋,直直袭向李夫子的脑袋!
沈夭夭二话不说,手中一道金光顺闪,直接将那弯刀打落!
咣当!
清脆响亮的一声,惊醒了正在睡觉的李夫子。
看到眼前惊变,李夫子肝胆俱裂,张口便要叫出声。
“住嘴!”
沈夭夭怒瞪他一眼。
看着眼前的小奶娃竟露出几分凶悍之色,李夫子硬生生住了嘴,满头大汗抖似筛糠,瘫在墙角不敢动弹了。
余长安和余落蕊此时也赶到了。
那黑衣人没了武器,此时正双目幽深地看向沈夭夭,就要朝她袭去!
余长安二话不说,腾跃飞身,一脚便踹到了那黑衣人的胸口!
“唔!咳——”
黑衣人闷哼一声,砰的落在地上
,表情狰狞痛苦。
沈夭夭小小的身体挡在牢门前,神色肃穆地盯着那黑衣人,一张小脸板着,看着竟有些不怒自威——
“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谁知质问的话刚刚出口,话音方落,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便表情一变。
下一秒,黑衣人浑身一抽,嘴角流下一道黑血,顷刻间便没了气息。
沈夭夭几乎抓狂了。
又是这样!又一次!
她愤然的上前,踹了踹那黑衣人的小腿,气的小脸通红。
牢门后的李夫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后知后觉的又惊又怕。
他大喘着粗气,爬到牢门前,死死地抓着玄铁栏杆,嘶声道:“是谁要害我?是谁啊?!是不是那个孔林,是他要害我!他怨恨我,他想除掉我!与我争夺少卿之位!”
余长安此时正蹲身在尸体前,检查那黑衣人的尸体,闻言不耐烦地喝道:“闭嘴!谁稀得害你?人家孔夫子用得着跟你争?还想当少卿,不问问自己有没有本事?”
李夫子被噎住,目露怨毒,双目赤红地瞪着余长安。
沈夭夭嘲讽一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给你蛊虫的那个人,要灭你的口?”
李夫子瞳孔大睁,下意识大
声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已经收到我的报酬了!怎么会——”
沈夭夭立时打断他,喝问道:“她是谁?你给了她什么报酬?”
“是魂——”
李夫子下意识回答,说到一半,又面色灰白的闭了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但沈夭夭已经明白过来。
李夫子方才想说的,是魂魄!
【又是姜妃!她这样收集魂魄,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夭夭心中烦躁不已。
余落蕊轻轻揉了揉沈夭夭的脑袋,上前对着李夫子厉声道:“即使你不说实话,他们还是会来杀你的!你若说了,我们或许还可以保你一条性命!”
李夫子看着那黑衣人的尸体,表情惊疑不定。
良久,他咬牙颤声道:“我,我可以认罪!但,你们得保我一条命!但,但我真的不知道那给我蛊虫的人是什么身份!若我知道了,肯定会说的!”
闻言,沈夭夭和余落蕊以及余长安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紧张和失望。
线索,又要这么中断了吗?
——
三日后,李夫子一案,京兆府下达了最终结果。
李夫子戕害同僚,殃及无辜,被判杖责五十,革去职务和
功名,彻底成了一个庶人。
课堂上,孔夫子乍一听此事,十分后怕。
若是让李夫子得了手——
“……诸位,为人之道,在于知足。古话说德不配位必有栽秧,大家可要牢记!”
课堂上,孔夫子抽空以李夫子为例子告诫学子,十分感慨。
江与文听了深以为然,严肃应下:“夫子说得对,我等一定引以为戒!”
一旁位置上,张昌荣闻声却冷嗤起来。
“切,马屁精!”
坐在江与文身后的余长安见状,瞬间就被点燃了。
他一撸袖子就要起身:“嘿我这暴脾气,你挨揍没够是吧——”
沈夭夭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余长安,给他使了个眼色。
余长安憋着一口气,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张昌荣一脸小人得意。
福运公主如何,少年将军又如何?
不还是怕了他了?
下了课,三小只结伴准备离开,却被张昌荣直接挡住了去路。
他肥硕的身躯挡住了大门,趾高气扬地看着三人。
“喂你们三个,我可以收你们做小弟!只要你们学狗爬狗叫,我就既往不咎!”
江与文隐忍着,没有说话,只是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收紧了,目光一转
不转地紧紧盯着张昌荣。
张昌荣见状,绿豆般的小圆眼睛里满是嘲弄之色。
“尤其是你啊江与文,你这身份,将来也是个泥腿子的份儿!不如讨好讨好哥哥我,我还能赏你口饭吃哈哈哈哈哈!”
余长安再难忍耐,抬手便是一拳!
“嗷嗷嗷!”
张昌荣直接倒地,肥大的身躯溅起一片灰尘!
里里外外的学子见了神色惊骇,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余长安!”
张昌荣捂着脸气急败坏,“你,你又打我!你想死吗?!”
余长安怒极反笑:“打你还要挑日子吗?奶奶的,我忍你很久了!你那好大爹李寻都成了庶人了,你怎么敢这么嚣张的?”
张昌荣气极,喘着粗气,一张大脸涨的通红,怒吼道:“我爹是张恩全!谁说是李寻的?!我爹,我爹现在是张家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是朝中的五品大官,是御史中丞!你,你敢打我……我告我爹去!”
闻言,沈夭夭撑不住,乐了。
她笑吟吟地上前,蹲身戳了戳张昌荣浑圆的脑袋,歪了歪头,笑声如银铃般。
“你爹是御史中丞?我看你对自己的定位不太清楚喔!你想去见见你真正的爹吗?”